羽落躺在软榻上翻了身。背对着白宇烈。眼光看了看窗口探进來的树枝。上面绿叶在金灿灿的阳光照射下变成了淡淡的亮黄色。这种秋高气爽的天气。炎热被阻隔在外。本该是最为惬意的时刻。然而她就是高兴不起來。明明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事情。等到真正面对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煎熬。
本想闭上眼睛小眯一会儿得。身体极度的疲乏。她需要休息。然而一闭上眼睛。便开始了不着边际的想象。刚才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小公主。那般急切的奔出去。想必是知道白宇烈回來了。她能想象得出她飞扑上去的情景。一想到白宇烈被别的女子紧紧抱着的画面。第一时间更新?羽落心里便开始酸楚。
白宇烈上前在软榻一旁坐了下來。伸手握住她的手。“我这就给她送走还不行。”
羽落依旧沉默……
“我这就去找八皇子。让他负责。是他拜的堂。”
羽落还是沉默……
“我马上恢复了所有的房间。就跟当初你在的时候一样。”
羽落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你若是嫌弃。我可以将那几间房推到重建。”
眼前一晃。白宇烈身子晃了晃。第一时间更新?原來是被突然起身的羽落抱住了。“我也懊恼。不该这般小气的跟个小孩子计较。可是无论她再小都是女子。而且还是众人公认的王妃。我只是害怕有一日她能夺走你的心。她比我年轻不是么。”
羽落将脸深埋进白宇烈的脖颈。似乎这有这样才能找到一些安全感。或许有一天白宇烈会不理解她的这种不可理喻。她沒有安全感。想到在现代她是被李庆。自己最亲近的那个男人一刀毙命的。心里的不安因素便被无限的扩大蔓延。她是真的怕了。怕眼前这个男人有一天也会负了自己。
李庆杀她。第一时间更新?她尚且不觉得有多痛苦。而眼下仅是想着白宇烈会去抱另一个女子。她便觉得痛彻心扉。这种感觉比让她死还要畏惧。
白宇烈轻抚着她的背脊。“你信不过我。我对你如何。难道你还体会不到。”
羽落深吸了一口气。莫名催使一般的说道。“白宇烈。我愿不属于这里。我是被伤害过的人。不免会像刺猬一般的保护自己。我原是不信任何人的。现在信了。却又担忧着。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白宇烈推开她。伸手探在她的额头。“尽说些胡话。你不属于这里还能属于哪里。又在想念你的钰珑雪山。还是想念暗夜了。”
羽落的心沉了又沉。怪自己不该摊牌。这天方夜谭一般的话语。说给谁听都不会相信的。
白宇烈似乎也生气了。他不能理解。身边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坐拥满怀。唯有自己这般的从一而终。说出去都让人笑话。简直可以立一个贞洁牌坊给自己的。然而却换來了羽落的这一席话。“难道你的心还在摇摆不定。你动摇。遇到困难就动摇了。”
“宇烈。我沒有。我只是想将自己的全部都告诉你罢了。”
白宇烈嗖的站起身。第一时间更新?“你的全部。你的全部是什么。就是从小便生长在钰珑雪山。和暗夜青梅竹马。这些我都早已知道。不用你一再的提醒。”说着绝然的转身。 白宇烈伤心。自己已经这般退步。恨不得将她供在心尖。而她却……
沉重的步伐不难看出他的气愤。羽落赶紧从软榻上跳了下來。“宇烈。你听我说完。我的全部跟暗夜无关。我是要说前世。不对。现代。中国……”
白宇烈沒有过她机会。身影一闪。竟是用轻功飞掠出听风堂竹林的。羽落提起内力便去追。却由于之前运用过多无法凝聚。刚起身便砸落在地面上。只听咯噔一声骨骼错位的声响。羽落捂着脚踝。眼泪便留下來了。
看着身影消失不见的方向。喃喃自语的说。“白宇烈。我只是想在你面前放下所有防备罢了。想做一个透明的人。让你更好的了解我。原是这般难。或许大师说的对。我。不属于这里。若是强行留下。便破了这里的命理。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我受不了有一日你发现了这个秘密在冷落我……”
羽落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回听风堂的二楼。躺会软榻上。甚至不去管受伤的脚踝。
一连着十余日都沒再见到白宇烈。唯有定时送餐食的暗卫。第一时间更新?羽落冷笑。还真是金屋藏娇了。自己这是再度被软禁了吗。
待脚上的伤势痊愈了。羽落才走出听风堂的院子。刚转进前面的院落。便看到一个小女孩。玉色抹胸长裙。外罩浅红纱衣。裙边和袖口用更深色的丝线绣着朵朵繁花。风一吹纱衣飘渺如烟。翩若惊鸿。发育良好的身段犹如早春含苞待放的花朵。那白皙的肌肤。想羽落看來时的明眸善睐的眼光。恍然让羽落觉得仿佛一件精美的礼物摆在眼前。等待着一层层的剥开。去一探其中的美好。
羽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湛蓝色劲装。让自己这个习惯男装打扮的自己怎么去比……
小公主先是一愣。第一时间更新?继而深吸一口气。踱步如莲的走到羽落的身旁。伸手便拉住羽落的手。“姐姐也真是的。一直住在听风堂里。我本想去给你问声好的。怎奈进不去。今日终于等來姐姐了。”
羽落看着眼前这个可爱又懂礼貌的孩子。当真是生不起來气。白宇烈说得对。她也仅是个受害者。她还那么小便嫁來这里。白宇烈不爱她。唯一能给的就是这王妃的身份。她这一生怕是就要葬送于此了。
这样想着。羽落也开始内疚起來。“是姐姐身体不好。直到现在才修养妥当。你是这王府的王妃。本该我來给你问好的。”羽落谦虚着。毕竟这个时代不是按照年龄论资历的。是按照身份地位。她是异国的公主。又是府上的王妃。而自己仅是个被白宇烈暗藏起來得女人罢了。
“姐姐不必这样说的。其实妹妹心里明白。若不是姐姐劝他回來。怕是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他。是姐姐给妹妹制造了机会。妹妹一直想感谢。”
“制造机会。”羽落默念着这几个字。心中有不祥的预感。在结合着白宇烈一怒之下的离开。竟是十余日未见。
只见小公主娇羞一片。翘起脚贴近羽落的耳边说道。“小王爷还真是爱姐姐。你可知道这十余日來我费了多少心思才将他骗上我的床。也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多谢姐姐成全。”
站回原地。小公主从怀里拿出一个洁白的方巾。只见正中间一块血红。羽落觉得刺眼。一把扭住小公主的手腕。加了力道。抢她的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白色方巾飘飘荡荡的落在了地上。羽落一脚踏上。“这点小伎俩就想骗我。白宇烈才不会负我。”
小公主一脸玩味的表情。完全不怕羽落的咄咄逼人。“骗你。这种事情我犯得着骗你吗。我是他的王妃。姿色虽不如你。若比你年轻。肌肤之香哪个男人不喜贪图。你矜持不愿给的。我却愿意。他是个男人。会有需要和把持不住的时候。我承认我是乘虚而入了。那日见他落寞的从竹林里走出。我便庆幸着姐姐的倔强脾气。我与你不同。我的温柔似水。想必他很愿意尝试。”
“毫无廉耻。沒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这般。他怎会对你……”
小公主一声冷哼。打断了羽落的话。“不要自欺欺人了。他的肩头有你咬伤的牙印。他的背上有一道箭伤……你还想听什么。难道让我将私密之处所有的独特都说一遍你才相信。听闻姐姐是平西王府的郡主。想必回去当个郡主要比赖在这王爷府当个侍妾强。”
羽落扬手毫不留情的便是一记耳光。紧接着手腕被大力的扭住。转头看去。不知何时白宇烈已经站至两人之间。身体挡在小公主的身前。羽落手上一痛被迫松开了捏着小公主手腕的手。
“羽落。她是溪顺国的公主。你怎可打她。”
不知都为什么。此刻羽落只想笑。伸出另一手摸在白宇烈的脸上。笑着说道。“白宇烈。我。不属于这里。”语毕扬手狠狠的抽了下去。
一掌拍开白宇烈飞身一跃便跳出了王府。
白宇烈摸着脸。不明所以。但还是追了上去。却被小公主抱住腿。“小王爷若是走。臣妾就不活了。若是我命丧与此。怕是我父皇、哥哥不会轻易扰了霄暄国。纵使是打不过你们。拼个鱼死网破的能力还是有的。小王爷当真想看着民不聊生。”
白宇烈身体一抖。这话还真的威胁到他了。转头看着已经沒了踪影的羽落。在看看抱着自己大腿委身跪在地上的小公主。也难为她这个小孩了。他气着羽落竟然动手打一个小孩。
一声尖锐的口哨。两名暗卫瞬间出现。“去。跟着她。”
“是。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