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熙攘的扬州城和所有名城一样,依旧是有着阴暗和绝对悬殊的差距,在原本的欣府所在是一个名门望族聚居的地方,只是在那名老者七绕八拐的带领下,斐龚等人居然是给领到了像是很多中下甚至是底层人士聚集的地方,从这里的小孩眼中的那种怯懦,斐龚便是知道这个地方是个很是糟糕的所在。
斐龚走到馨蕊的马车前,沉声说道:“馨蕊夫人,那人带路带到了这里,说是你家举家搬到了这里!”
馨蕊其实也是预想到了自己家中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所以她的心一直都是纠结的,而到了这里,馨蕊的手儿已经是冰凉冰凉的,甚至她的心都是凉了,因为她知道这里可不是她爹应该在的地方。
“阿姆,你怎么了!”耶律瑕发现了馨蕊的异常,小家伙很是贴心的问着。
馨蕊强忍着自己的泪水不掉落下来,她强颜欢笑的对耶律瑕笑着说道:“阿姆没事儿,走,咱们去见见你未曾谋面的阿公,他可是个有大学问的人,你知不知道。”
耶律瑕微笑着点了点头,馨蕊都不知道在他面前念叨过多少次了,耶律瑕就是想不记住都是有点难度。
拖着耶律瑕的手,馨蕊另一只手提着自己的长裙施施然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斐龚则是在马车旁恭候着,能伺候大美人,向来是让斐龚觉得是自身的荣幸之事。
“斐龚老爷,一路之上真是让你劳心了,要不是斐龚老爷一路多加看护,我们母子也不能如此平安的抵达扬州!”馨蕊对着斐龚欠身福了一福,那曼妙的身段可是让斐龚看得暗中吞了口口水,赞,实在是赞啊!
斐龚毫不容易将自己的注意力从馨蕊身上挪开,他轻轻的咳嗽了声。呵呵笑道:“这都算是我份内之事,能够照顾夫人是我的荣幸!”
斐龚欠身让馨蕊领着耶律瑕先行,母子两人走到了门前。那门上的朱漆掉得已经是斑驳不堪了,便是府邸门口挂着的两个灯笼都是破烂不堪,只是依稀能够看到“欣府”的字样,这可是让馨蕊有点触景伤情。这家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至于破落成这般田地!
斐龚也是看出了馨蕊地心情十分糟糕,他凝声说道:“馨蕊夫人,需不需要我来叫门!”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馨蕊叹了口气,不管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她都是必须坦然的去面对,毕竟她不能回避事实。只是馨蕊就要敲门地时候。却是有一队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这个小巷弄,约莫有六七人左右,都是摇扇牵犬之辈。也就是俗称的二流子。
“哎,我说你们跟欣家是什么关系!”当前一人的左腮有一颗豆大地痣。眼睛不断的往馨蕊的身上瞄,只是他根本就无法接近馨蕊等人,因为这个时候一个铁塔般的人挡在了他们的前面,芭天冷笑着看着这几个人,若是要他出手教训这几个家伙,还真个是有点弄脏了他的手儿,几个二流子不但是对芭天有些忌惮,而且巷弄内有二十来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不但是人数比他们多。就那身板,估计他们几个能够应付下来的。
斐龚冷哼了声。对馨蕊和耶律瑕必须要和颜悦色,但这不代表斐龚需要对别人也这般,他冰冷非常地说道:“芭天,把这几个唧唧歪歪的家伙剁了喂狗,奶奶个熊,这样的小瘪三也是敢在老子面前耍横,这个世界还有王法吗?”斐龚地话倒是有些自相矛盾,若是真个像他那般将对方给剁了,也不见得就是什么有王法的举动。
“我是欣家地亲戚,不知道你们几位是……”馨蕊脆声说着,她可不像斐龚那般的成天都是喊打喊杀,毕竟她可是出身书香门第,受过圣典熏陶的人还是比较有那么一些涵养的。
“哟,这小娘子可真俊呢,不像是欣家人呐,我怎么没听说过欣家有你这么一号美女亲戚!”领头的那个大痣男轻轻的捋着他那颗痣上的长长寒毛,很是猥亵的笑着,只是他今天也许真个是有什么血光之灾,还能等他乐呵多久,芭天就已经是冲上前来一个大嘴巴子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这大痣男地脸上,这一下子不但是将大痣男给打晕了,更是在他顺势飞倒的时候嘴中掉出两颗门牙出来。
斐龚皱眉喝道:“芭天你这么莽撞作甚,将人打晕了怎么问话!好在还有几个跟班,喂,你们几个,今天到欣家来是要做什么,好好地说道,若是答地让爷不满意,可就不是像眼前这个晕过去的人那么幸运了!”斐龚的眼睛多毒啊,一下子就看出这几个不过是社会上的二流,要靠山没有靠山,便也就是耍横欺压欺压软弱百姓以存活的角色。
其它几个人原本就是吓得腿肚子抖得厉害,这让斐龚如此一喝,更是吓得厉害,有个人赶忙是应道:“老爷饶命,我们,我们是来收账的,欣白欠了我们赌债!”
“欣白是谁?”斐龚低声对馨蕊说道。
馨蕊也是愣了下,这才想起自己原来还有个小弟,只是当年她走的时候欣白才5岁,到现在也不过15岁的年纪,怎么就如此的模样,馨蕊记得小时候欣白可是个乖小孩。
“欣白是我的小弟!”馨蕊长叹了声,越是不想它发生的事情,有时候偏生便就是存在的,这个时候,就是馨蕊想要事情不是这样都是不能的。既然知道了欣白的身份,斐龚就是知道该如何处置了,他冷声说道:“芭天,你将欠他们的赌债给还了,馨蕊夫人,我看咱们还是先进屋?”
“嗯!”馨蕊低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