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璃,她违抗圣令,私自出宫。”
“就为这个?”叶寒天这次沉下了脸,“所以陛下就劳师动众的出宫,将青璃的住所翻了个底朝天。”
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十数年前,他是怯弱的皇子,他是威名盖世的少年将军。
“陛下,恕臣之言,现在是非常时期,多方的眼睛都在盯着我们,您这般因儿女私情就劳师动众,终将遗憾自身,太多的话臣不想多说,陛下只需紧记,您是帝王。”
叶寒天蹙着眉,已经许多年没有用这般语气,与楚云翼的说话了,而今,却是不得不更加郑重的警告。
楚云翼无比气闷的低下了头,“朕明白,谢将军提醒。”
没想到这个如今龙登九五的男人,还愿意向他低头,叶寒天不禁深深了叹了口气,“陛下回宫吧,帝都这几日不太平……暗地里,有太多的人已经按耐不住了,陛下乃一国之君,万不可有丝毫损伤。”
楚云翼无奈,欲转身离去,却又不肯死心,重新停住了脚步,漆黑的眼眸,在夜色下闪着清凉的光芒,“若明日叶青璃还不出现,劳烦将军寻一寻她,告诉她,朕不会治她的罪。”
叶寒天幽幽一语,“青璃离开的时候,可留下什么话?”
楚云翼闻言,无奈的一皱眉,伸出胳膊,摊开手掌,露出了一张褶皱的字条,只见字条之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一行字:本小姐已死,有事烧纸。
叶寒天威严的眼底,不禁闪过一丝轻笑,“陛下放心,青璃无事。”
……
另一边。
叶青璃进入药浴没多久,便感觉整个身体都仿佛燃烧了起来,滚烫难耐,唯有胸口悬挂着的通灵古玉,散发着一丝丝清凉之意,仿佛随着毛孔,正在洗礼着她的骨骼。
起初,这是一个艰难的经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全身的毛孔仿佛被彻底打开,一股的汹涌的力量,开始朝她的体内冲击。
而丹田处的内力,也仿佛被这股力量牵引,开始自行运转,如牛饮,疯狂的将那股巨力吸收并吞噬。
这一刻,叶青璃被这两股力量内外夹击,本是苦不堪言,但渐渐的,竟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当鬼公子重新回到屋中的时候,发现叶青璃已经歪着头,睡了过去,而她裸露在外的白腻肌肤,此刻竟在药物的作用下,泛起了淡淡金光,如米粒一般,正在慢慢的进入了叶青璃的体内。
“神迹……”
饶是鬼公子见多识广,也不禁也眼前的一幕所震惊,他太了解这桶药浴的功效了,常人沐浴半个时辰,就已经到了极限,可叶青璃,竟在这药物的温养下,陷入了沉睡,而那一点一滴的精华,就这样毫无阻隔的进了了她的身体。
良久。
鬼公子方才深深的一叹,“叶青璃当真乃当世大气运之人。”
现在鬼公子的心绪,无比复杂,他深深的凝望着药浴中的女子,久久失神……她当真是他命定中的那个人,若果真是她,她又凭什么能为他解难?
赤月战神之女,乃当今天下,享有大气运之人,唯有迎娶此女,方可揭开他命运的枷锁。
师父遗言,他一刻都不曾忘记。
……
转眼,天明天又黑,叶青璃竟是这般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
而也就在她昏昏沉睡的同时。
皇宫。
未央殿内。
楚云翼一副愁眉不展之态,他与叶青璃相处,最多也不过几次,可也就是短短的几次,就仿佛入驻了他的心。
当真可笑,楚云翼一直以为自己是无心之人,他宠爱过无数女人,却却从动过心,偏生,如今这心却用在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身上。
这个女人,铁定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
一念至此,楚云翼无比挫败的一叹息,“小灵子。”
“奴才在。”
旁上小心伺候的小灵子,一个机灵,伸长了脖子凑了过来,“陛下有何吩咐。”
“叶青璃还没消息吗?”
小灵子苦笑,这一天,陛下不知道已经问过多少遍,可没有,终究是没有啊,勉强一笑,“陛下宽心,若有消息,奴才一定会第一时间禀报的。”
楚云翼垂头丧气的斜瞟了小灵子一眼,没好气的想动怒,却还是忍住了,招了招手,“去,给朕拿一面镜子来。”
镜子?
小灵子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可脚下还是一溜烟的功夫,从里间拿了一面脸盆大的铜镜,递了过去。
楚云翼接过铜镜,仔细的放在跟前,照了照自己的摸样,虽说这些年他也很注重保养,可终究已经不年轻了,转眼,就是奔三的人了。而叶青璃,好像才二十出头,正是朝气蓬勃,肆意妄为的年纪。
“哎……”
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边上伺候的小灵子,眼珠一转,实在想不明白,陛下自登基,雄才伟略,还从未如此连声叹过气了,好像自从叶青璃偷跑出宫后,陛下整个人就开始魂不守舍了。
“小灵子。”
“奴才在。”
楚云翼仔细端详着铜镜中的脸,半天才摇着头问,“你觉不觉的,朕的眼袋是不是有点大了,唇色,有点深了?”
“啊……”
素来说话滴水不漏的小灵子,这下也不禁给问的卡了壳,还不待回答,楚云翼又仔细的问:“那天晚上,你也随朕去了叶青璃的别院,见了她的那两个小男宠,你觉的,朕跟他们比,谁更俊一些啊?”
“额……”
这下小灵子除了苦笑就是笑的好苦了,“那个,陛下您是九五之尊,堂堂天子,怎能跟那几个低贱的男宠做比较,这不是折了您的身份吗?”
楚云翼薄怒,“让你说你就说,别给朕活稀泥。”
见主子动怒了,小灵子吓的一缩脖子,“……这个,奴才只能说,各有各的好,陛下您地位尊崇,威武不凡,那几个小男宠虽也有几分姿色,但充其量都是些仰人鼻息的面首,拍马都赶不上您。”
“当啷……”
脸盆大的铜镜,一声巨响就被扣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