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烟雨,你们……你们没事吧?”徐妈妈瞧见她们两个,快步走了上来。徐妈妈遣去雇马车的小厮带着马车折返回来,三人一道回了春华楼。
旁的花娘丫鬟,全都守在后院,不敢出来。
想来皇城司的人已经交代了她们,不得随意外出。
小厮粗使婆子们也都簇拥在后厨,廊间,不往前厅里去。
昨晚上,铃兰的尸体就躺在堂前一楼楼梯口。过来过去,都免不了要看到那里。
尸体虽然被抬走了,但是衙门的人,可是不会在好心的帮着清理现场。“青青,烟雨,你们陪我进去看看?”徐妈妈踟蹰的站在春华楼大门口,想要进去,却迈不开脚步。
烟雨的左手被她紧紧的抓着,能清晰的感觉到她正微微颤抖。
“烟雨,你胆子大,你陪妈妈进去看看?”徐妈妈目露哀求的看着烟雨。
烟雨点点头,搀扶住徐妈妈的胳膊,“妈妈不必担心,烟雨必陪伴您左右。我家小姐昨日受了惊吓,便让她等在门口吧?”
穆青青闻言,连连点头。
徐妈妈也只能同意。
抬手小心翼翼的揭开门上封条,推门进了春华楼里。一楼除了凌乱的桌椅,便是那一地暗红干涸的血迹最是醒目扎眼。
烟雨还能想起铃兰的尸体倒在地上的样子。
她抬头看了看二楼的栏杆,指着一处问道:“妈妈,铃兰昨日是从那里被推下来的么?”
徐妈妈点头,脸色微微发白。
烟雨细细回忆,似乎昨晚在她跑到春华楼正门前,还听得一声撞裂木栏杆的声响。
铃兰身形消瘦,那一声却是灌满力气的,若真为铃兰撞到栏杆,想来退铃兰摔下二楼之人,定有不弱的内力。
烟雨很想到二楼栏杆处看看,那里是否有被撞出的痕迹。
可是徐妈妈将她拽的很紧,脸色也十分难看。
想来她虽壮着胆子进来查看,但心中也是惶恐难安的。
“妈妈,烟雨?”穆青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烟雨已经听到有十几个人靠近的声音。
他们速度非常快,骑马前来,在春华楼外,勒马停住,翻身下马。
春华楼的门被大力推开。
徐妈妈和烟雨站在一楼,愕然看着前来之人。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在衙门大牢里将他们提出来的那人。
“你们胆子不小啊,不知道衙门贴了封条的地方,是不能随意入内的么?”那人看着徐妈妈和烟雨两人,冷冷说道。
“你吓唬她们做什么?现在案子已经被咱们皇城司接管了,衙门的封条不管用了!”他身后一个瞧着比他小几岁的少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少年一笑就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笑看着徐妈妈二人,“这楼里的东西你们没动过吧?”
徐妈妈有些站不稳,但神情总算镇定,“没,我们进来什么样子,就还是什么样子的。”
那少年点点头,“那就行了,日后便在后院呆着,案子了解以前,春华楼不能在开门营业。好了,没你们事儿了!”
“哥哥,你瞧瞧,这衙门办事儿就是没个章程,让他们查案,能查出什么来?尸体的位置,姿势,连个记号也不标,就这么大大拉拉的把尸体抬走了,唉……”少年看着楼梯口的一滩血迹,边感慨,边忍不住摇头。
烟雨回头看了他一眼,一边搀扶着徐妈妈往外走,一边在心里不住的思量。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过头来,“我记得那尸体昨晚摔下来的姿势。”
少年和那表情冰冷的男子都转过脸来,看着烟雨。
“你记得尸体的姿势啊?那太好了!”少年已经笑逐颜开。
那冷漠的男子确是微垂了垂眼睛,道:“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叫烟雨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