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丰笑道:“老爷英明,我们此时不正像愚蠢的村民吗?益州大牢戒备森严,密不透风,即使是大内高手也很难顺利攻入。如果我们发布消息,放出灵智叶海章,他的哥哥灵隐叶海龙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我们静观其变,伺机而发,效果会好很多!”
宋志远似有疑虑,说道:“江南双灵颇有些才能,他们虽是江湖中人,但实力不容小觑。我儿宋慈的教训尚在眼前,如果计划不周,后果难料啊!”
乾丰笑道:“只要我们将灵智牢牢掌控在手中,江南双灵不足为惧!”
宋志远说道:“乾管家,说说你的具体计划吧!”
乾丰说道:“我们先贴出告示,全城通告叶海章的罪行,这样可以起到打草惊蛇的效果。然后宣布将他斩首的消息,这样就能引蛇出洞,进而达到一网打尽的效果。如果运气好,说不定我们还能顺藤摸瓜,掌握更多线索,万家宝藏更是不在话下!”
宋志远觉得有理,决定好好计划一番,依计而行。他发下告示,宣布叶海章的罪行,最后决定在三天之后南门刑场处决犯人。
官府好久都没有杀过囚犯了,所以消息一出,惊动全城。万慧宣探听到消息时急的团团转,她想要救出叶海章,于是便开始纠集人手,准备劫法场。
手下有人挡住她说道:“小姐,朝庭此举只为引蛇出洞,我们冒然前去,就等于自投罗网。自古以来,劫法场成功的机率都很小,容易暴露了自己。为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另想新招了。负责非但成不了事,还有可能害的叶少侠丢掉性命。”
万慧宣心里着急,问他有没有办法,能暂时保住叶海章的性命。
那人说道:“唯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暂时保命,如今朝庭鼓励告密,我们只需泒人出去满城散布谣言,说宋知府贪污受贿,大兴冤狱,叶少侠要进京告密。消息一出,宋知府为求保命,自不敢妄杀叶少侠。此举只能暂时保住叶少侠的性命,至于以后如何,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万慧宣听后十分高兴,她想了想,觉得这也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了。她吩咐专人写好通文,众人传捎,带往各处开始传播。另一方面,她不惜重金买通牢中狱卒,好里应外合,传递消息。
第二天一早,叶海章想要上京告密的消息在益州城中传播开来。宋志远听到消息后十分惊慌,忙招管家前来商量对策。
乾丰早就听到消息了,他笑着说道:“大人莫怕,此乃叶海章同党想出来的计谋,他们这是想要保住叶海章的性命。我们不能中计,一切照旧,刑期不改,地点不变。”
宋志远惊恐道:“如果他们真要上京告状,这可如何是好啊?”
乾丰问道:“老爷可知他们是谁,身在何方,您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中?”
宋志远无奈的摇了摇头答道:“不知道!”
两天之后,晚上,益州大牢之中,叶海章端坐桌前,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乾丰与他相对而坐,二人都不说话,叶海章知道这是临刑前最后一顿饭了,心中不觉一阵凄凉。
男子汉大丈夫生当立地,死亦不屈。宁留节气,残躯不惜。他瞬间想通了许多,放开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乾丰见了心中一阵伤感,他说:“少侠小小年纪就要奔赴黄泉了,你的勇气在实在是下佩服之至啊!原本这死囚临刑前的饭菜,外人是不宜食用的,今日老夫不怕忌讳,借此酒肉送少侠一程!”
两人举起酒碗畅饮起来,狱中众人见此情景,也都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夜里众人都已睡下,叶海章躺在草垛之中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明日午时他就要奔赴刑场,死于刑场之上。可是,别一种景象也在他眼前浮现,万慧宣一马当先,带领众仆人冲入刑场,一阵厮杀。突然,刑场四周出现大批官兵,他们手持弓箭,将众人团团围住,监斩官一声令下,万箭齐发,万慧宣痛苦的倒在地上,她满眼柔情的看向自己……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用手擦拭着眼角溢出的泪水。就在此时,忽然听见有手指轻击牢门的声音,他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一位狱卒靠在门边低声说道:“叶少侠,万家小姐让我告诉你,明日将会有人大闹法场,少侠请提前做好准备。”
叶海章听了大为震惊,他轻声说道:“这位兄弟请您慢走,在下多谢兄弟前来报信,能否有劳兄弟代我传出一条消息,就算在下明日死了,也是值得的。”
“您说。”
叶海章说道:“乾管家刚才在给我送行的时候悄悄告诉我,行刑地点改在西门菜市口,时间是午时三刻,劳烦兄弟转告,南门刑场是个陷阱,万不可去啊!”
“您确定吗?错了您可就没命了!”
叶海章说道:“我相信乾管家不会对一个将死之人撒谎的,如果他对我撒谎,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次日南门刑场,观刑之人黑压压一大片,监斩官高坐刑台之上,手下官兵分站两排,个个精神抖擞,目光如炬。刽子手人高马大,身穿红背心,手握断头刀,来回踱着方步,不时的看着台下焦躁的人们。他只等监斩官验明正身之后一声令下,便将犯人脑袋砍下。
不多时,听见一声炮响,有人出来大声喊道:“送信炮响,亲属上前,最后一面,过时不候。”
台下躁动的人群开始不安起来,他们踮着脚尖向台上张望。前排官兵摊开长枪将众人拦在刑场之外,他们艰难的维持着秩序。人群就像洪水般,随时都有可能决堤。人群中,无数官兵打扮成老百姓的模样,他们警觉的看向四周。
监斩官站起身来大声问道:“犯人家属可在?”见无人回答便接着问道:“犯人亲朋好友可在?”还是没人回答,他接着又问:“可有人愿意为他送行的?”
这时,叶海章看见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提着一个篮子晃晃悠悠的走了上来。她将篮子放在叶海章的面前轻声说道:“可怜的孩子,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今生已了,来世做个好人吧!”
叶海章看着老人说道:“老人家,你我素未平生,您为何要为我送行?”
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的孙子,也有你这般大,他错交了朋友,走上不归路,两年前被判斩刑。只因我老婆子走的慢了,没能亲自为他送行,所以耿耿于怀。今日见你如此凄凉,竟也无人送行,我想定是你的家人有了难处,无法准时到达,所以我替他们为你送行,就当是了了我两年前的心愿吧!”
老人为他摆上酒菜,叶海章谢过老人匆匆吃了几口。他双手接过老人递过来的酒大口喝了起来。喝完,右手一挥将手中的酒碗仍了出去,酒碗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这时,第二次炮声响起,监斩官大声说道:“追魂炮响,闲杂人等闪在一旁,行刑马上开始!”他接着问道:“犯人可曾有冤?有无遗言?”
叶海章仰天长笑道:“我已无话好说,来吧!”
监斩官走上监斩台上,他从签令桶中拿起一支签令牌来只等断头炮响,便要将那签令牌投掷出去。刽子手也没闲着,他将叶海章一把按倒在木桩之上,解开他的头发反系在木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