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早晨,太阳柔和的光,照进了窗子里。
窗内,一个略显高大的身影,正趴在床边,沉沉的睡着。
床上,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正紧闭着眼睛躺着。
这女子,不是舍月又是谁?!
那么,那个趴在床边的就是贺兰君浩了。
突然,舍月的手指动了动,坐在床边的贺兰君浩一个机灵醒了过来。
看到舍月睁开眼睛,贺兰君浩试探着道:
“月儿、你、、、醒了……”
舍月伸出小手锤了锤头,有些迷蒙的问贺兰君浩:
“浩,我这是怎么了?”
听到舍月的回答,贺兰君浩长出了一口气。
昨天,在听到快要昏迷的舍月若有所思的、略显惊讶的说出“祝愿绳”四个字时,那神态,让贺兰君浩一瞬间只觉得要失去舍月了。
虽然,贺兰君浩做好了让舍月离开自己的准备,可是,真到了即将失去舍月的那一刹那,贺兰君浩才知道,想要放手真的很难很难。
其实,纵然现在的舍月并没有恢复记忆,贺兰君浩也有一种想要立马带着舍月回到贺兰府的冲动。
可是贺兰君浩知道自己不能。聪明如舍月,她只是失忆了,并不是摔傻了,所以,一旦贺兰君浩提出要带舍月回去,舍月就一定会认为不对劲,会千方百计的逃出来。
既然那样,倒不如爽快一点,直接带舍月过去。
于是,贺兰君浩告诉舍月,昨天她不知道为什么昏倒了,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了。
舍月一听到贺兰君浩说自己昏迷了一天一夜,就急忙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不曾想,舍月刚一站起身,便觉得一阵的头晕目眩,一个站不稳,直接往一边倒去。
一旁的贺兰君浩急忙扶住舍月,一边哭笑不得的道:
“哎、哎哎哎,你别急呀,你昏睡了一天一夜,好歹也先吃点东西!”
舍月倒是想现在就走,不过无奈与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好听贺兰君浩的话,先吃了点东西。
吃完了东西,舍月与贺兰君浩共乘一匹马,一行四人便又急急忙忙的开始往泸沽湖行进了。
接下来的两天路程,四人几乎可以说是一直在赶路。
舍月说,那种危机感出现了,并且渐渐地强了起来。
等到四人能够远远地看到泸沽湖周围的那些山丘时,四人的身上已是凌乱不堪,面色也带上了憔悴。
“对不起,这几天辛苦大家了。”舍月看了看风尘仆仆的几人,不禁心里有些歉意。
贺兰君浩冲舍月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舍月点了点头,几人再次快马加鞭,希望能够在天黑之前,赶到泸沽湖畔。
三天转眼就过去了,泸沽湖畔,摩梭族一年一度的“走婚会”,终于开始了!
只见,格姆家的木摞子房子中,走出两个衣着差不多的女子。
正是舍星与格姆。
头戴用黑线缠的一大盘缠头帽子,耳朵两边露出一绺自己的头发,帽子右侧插了一束小红花,帽檐前插着一束珍珠头链,挂了项链、耳坠,红色浅蓝花的紧身上衣,一条白绸做的大摆百褶裙子,手工织的花腰带,高筒靴。
不过,仔细一看,两人的衣着还是有所不同的。
舍星的上衣颜色比较亮,耳坠与项链之类的花样比较繁多。
当然,还有一个更容易从背后辨别两人的方法,那就是,歪歪晃晃的那一个,就是舍星。
没办法,谁让舍星没有穿过高筒靴,而且这缠头帽子又那么的沉呢。
这走婚会,其实就像一个大型的*(额…这个是什么字,实在是看不清…)火晚会,外加“相亲会”。
就是说,因为摩梭族人的习俗是走婚,但是有那么一部分比较“内向”的人,平常是不大开口的,这就容易有一部分人不能有情人终成“夫妻”(呃。。。至于为什么不说眷属,主要是他们不结婚…)。
所以,摩梭族的祖上,就想了这么 一个“走婚会”,让大家都聚在一起,然后平常不大敢开口的人,在这一天就会互相进行一些暗示,如果是互相有意思的族人,自然而然就可以走在一起。
所以,纵是先前舍星一百一千个不愿意参加“走婚会”,现在也被这热闹的气氛感染。
于是,舍星快步的走向那堆大火。
原本,博瓦还在犹豫要不要强行对舍星走婚。因为,不光是在舍星这里,就算是在摩梭族人这里,强行走婚也是被人所唾弃的,除非日后可以让走婚对象、也就是阿夏(相当于现在所说的女朋友)表示,她是心甘情愿走婚的。
但是,现在的博瓦,当看到舍星那在火光下映的通红的、粉嫩的小脸时,博瓦就决定,就按阿乌(舅舅)说的做!
大家一边吃东西,一边跳舞,玩的很开心。
舍星也受大家影响,玩的非常高兴。
但是,过了一会,舍星发现,博瓦在不知不觉中靠近了自己。
现在的博瓦看舍星的表情,不禁让舍星想起来先前的喇鸿臣。
心中“咯噔”一下,舍星慢慢的往一边移去。
但是,舍星还没有离开,博瓦就已经跳着走了过来。
博瓦一把抓住舍星的胳膊,笑着道:
“愿不愿意,跟我走婚?”
“啊啊啊……”舍星尖叫着,就要往一边逃。
不料,博瓦猛地用力一拉,将舍星圈在怀里,往背离人群的地方走去。
舍星吓得大喊救命,但是,怎无奈这周围太热闹了,根本没有人听到舍星的喊声。
“不好!”舍月低声狠狠的说了这么两个字。
“好”刚刚出口,舍月便已经一拍马头,运起轻功,一个飞跃,快速地往黑暗中那最显眼的火堆而去。
“月儿,怎么了!”贺兰君浩本来正在跟舍月说笑,不曾想,舍月竟然那么急急忙忙的便往前方去了,而且,竟还急到用上了轻功!
狠狠的照着马屁股上抽了一鞭,贺兰君浩三人急追舍月去了。
凭着那种不安感的指示,舍月迅速的来到了开“走婚会”的这个热闹的地方。
未作停留,舍月顾不得摩梭族众人看自己的目光,纵身从人群上方掠过,往不远处那个黑暗的角落赶去。
正玩的开心的摩梭族众人,在看到舍月这个不速之客后,也都停了下来,看着舍月要去的方向。
舍月来到那个黑暗的角落之前,落在地上,却看到了这么一个场面:一张兽皮上面,一个女子正躺在上面。女子身上,一个男子正粗暴的撕着女子的衣服。女子奋力反抗,却无奈力气太小,根本反抗不了。
舍月看到这个场景,心中狠狠的刺痛了一下。一把捂住心口,舍月感到,那个一直呼唤自己、一直带给自己不安感的所在,就是这个躺在兽皮上的女子!
快步上前,舍月咬着牙,一巴掌将男子扇倒在一旁的地上。
狠狠的瞪了男子一眼,舍月将目光转向女子。
这女子,不是舍星又是谁!那个男子,自然就是博瓦了。
舍月看着女子,却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她。
正在舍月疑惑之间,那回过神来的舍星,却一下跃起,猛地抱住了舍月。
“姐姐……”舍星喊了一句,这半年来的委屈便连同泪水一起滑落,泣不成声,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舍月愣愣的任由舍星抱着,只觉得有一种熟悉感,并不排斥舍星抱自己。
怀内不停哭泣的舍星,让舍月有一种无措的感觉。于是,舍月不再注意自己怀中的舍星,而是转过头去狠狠的瞪着博瓦,恨不得把博瓦吃掉。
其他的摩梭族人,也都聚集了过来,愣愣的看着舍月。
贺兰君浩等人赶来时,看到的正是这么一副画面:摩梭族人瞪着舍月,舍月瞪着博瓦,博瓦看着舍月怀内的舍星。
看到舍月恨不得杀人的目光,北风泽急忙走上前来,调侃道:
“原来,到这里来救人可以赢得美人在怀呀!唉,早知道,本公子就来了,哪里还轮得到你舍月!”
经过这么几天的相处,北风泽显然是深知舍月的性格。一旦有人碰了舍月的逆鳞,舍月必定不会放过这个人的。
从舍月并不认识怀中人、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抱着怀中人的表情,北风泽明白,舍月怀里这个肯定就是舍月宁愿用命来保护的舍星了。
北风泽可不希望舍月在摩梭族杀人,那样的话,自己几人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一个问题。毕竟北风泽是一国之帝,对摩梭族这个平常温和一碰就变身“野兽”的民族,北风泽是相当的了解。
所以,北风泽才一上来就调侃舍月,希望可以让舍月冷静下来。
不负北风泽所望的,舍月原本紧紧绷着的双唇,终于松了下来,脸上也挂上了一抹微笑。
当然,熟悉舍月的都知道,舍月一旦挂上这一抹笑容,就有人要遭殃了,而且是那种暗中下手、让你有苦无处说的“遭殃”。
北风泽打了个冷战,颇为同情的看了博瓦一眼。
舍月白了北风泽一眼,低下头去,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舍星,颤声问道:
“你……是星儿吗?”
聪明如舍月,又怎么会猜不出,自己怀中这个自己一点也不排斥的女子,就是舍星呢。
舍星心中一惊,以为舍月是失明了。可是,抬眼一看,却发现舍月的眼睛亮晶晶的,根本没有失明的样子。
那姐姐这是怎么了?!舍星更加着急,从舍月怀中站起,拉着舍月左摸摸右看看,满脸的焦急。
“你姐姐没事!”贺兰君浩看到这一个场面,不禁有些了然:怪不得舍月那么着急这个妹妹,原来,舍星也把舍月看的那么的重要。于是,贺兰君浩忍不住对着舍星解释道,
“你姐姐只是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而已。”
“姐姐……那你也忘记我了吗?”舍星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舍月会丢弃自己一般。
舍星的表情让舍月看的心中一痛,温柔的揉了揉舍星的头,舍月强忍下眼中的晶莹,宠溺的道:
“怎么会呢,就算我忘记了以前的记忆,可你依旧是我的妹妹不是?”
舍星开心的一笑,重重的点了点头。
贺兰君浩则向那些处在愤怒边缘的摩梭族人解释,舍月是舍星的姐姐,这个博瓦强行要与舍星走婚,所以舍星的姐姐很生气,所以就打了博瓦。
反正博瓦又没有受什么伤,况且这事情本来就是博瓦的不对。于是,摩梭族众人并没有追究舍月扇了博瓦巴掌的事,反而很是热情的留下了舍月等四人。
舍月与舍星终于又聚在一起了。如舍月性格,又会怎样对待这个触碰了舍月逆鳞的博瓦呢?不是舍月残忍,对自己的伙伴,舍月可以以命相待,对于伤害到舍月伙伴的任何一个人,舍月则都不会轻易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