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宇识趣地退了出来,程晓宇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梅市长,我是程晓宇,有没有时的一起坐坐,吃个便饭?”
时间已经进入六月,六月的明州,正式进入了炎热的夏季。晚上,涂金河人来人往,有乘凉的老夫老妻,也有热恋中的男男女女。人群之中,一个帅气但有点偏黑的小伙子,牵着一个肤色胜雪,脸庞秀美,又漂亮得让人不敢直视的女孩,正悠闲在人群中散步。
女孩穿一身明黄连衣裙,尽管是晚上,但她举手投足间流露的惊艳之美,令行人无不侧目,都暗暗惊叹如此漂亮的女子,真是少见。
习习对众人的目光视若无睹,不过她不太习惯被王者风牵着手,几次想要甩开,却被他抓得更紧。不由柔声说道:“太热了,你松开我的手,让手透透气,好不好?”
“不好,你的手凉凉的,我握着十分舒服,松开岂不是太吃亏了?”王者风要赖地笑,用手还摸了一下习习的脸,“笑一个!”
“一边去,少来肉麻的动作。”习习嗔怪说道,不过她佯装发怒的神情又无比妩媚动人,不但没有丝毫威慑力,反而显得好象她有意挑逗王者风一样,好在她接下来说的话。让王者风老实了许多,“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刚打入京城的蔬菜市场,不想就这么轻易放手,可是良玉言太烦了,天天围在我身边,我非常讨厌他,见都不想见他!可是又舍不得京城刚刚打开的局面,良玉言明确地告诉我,要是我做他的女朋友,京城市场他帮我拿下五分之一。要是我不答应,京城市场从此对我关上大门!”
良玉言,京城大家族的公子哥。典型的富二代的代表人瞩,一见习习一见钟情,死缠烂打。摆出一副不追到手誓不罢休的态势。习习虽然急于想打开京城的市场,但连应付良玉言的心理都没有,所以才心中无比烦躁,叫王者风过来。替她想想办法。
王者风微微皱起了眉头。
习习现在的生意顺水顺风,逐渐占领了明州的五分之一市场,每个月的利润都在十万元以上。照目前的速度发展下去。半年之内,将三分之一的市场拿在手中,不是难事。
习习有头脑。有眼光,也有野心。她已经不再满足于局限于明州的市场,因为兰谷县的蔬菜基地已经初具规模,她有了充足的货源,就想打开京城的市场。前期工作进行得也十分顺利,眼见就要大功告成之时,一个公子哥突然就看上了习习,着迷得不行,发誓非要把她追到手。习习自认对付男人游刃有余,但良玉言显然不是一般人,他游戏花丛多年,手腕高超,家中也有权有势,一眼就看中了习习的弱点是急着进军京城的蔬菜批发市场,他就以此为诱饵。引诱习习上勾。
习习当然不会上当,但良家的势力果然庞大,她以前谈好的许多商家都纷纷对她避而不见,要么和别人合作,要么干脆单方向撕毁合同,反正一夜之间,京城的大门对她完全关闭。
习习的雄心壮志受到打击,无人诉说,只好找王者风诉苦。王者风不是不想帮她,而是现在确实无能为力,他的手还伸到京城。丁亥估计也不行,媒体的力量不是万能的,许多地方都影响不到。
想了一想。他就劝习习:“不如暂时收手,明州的市场也足够大了,不要贪多。等明州市场饱和了,南有巨州市,北有雾州市,何必舍近求远,非要去京城?”
“话都是你说的,你以前给我出主意,让我去京城,现在又说风凉话,诚心气人是不是?”习习不高兴了,她的心很大,明州的天地对来说,有点狭窄。
习习的不高兴多少有点撒娇的味道,王者风就笑着哄她:“你才占据明州五分之一的市场。而且明州的市场份额会一直递增,万一以后还新盖一个,蔬菜批发市场,市场再兴盛起来,你的五分之一也会被稀释好好想想。贪多嚼不烂。”说着,王者风又将她揽入怀中,用了用力,“我可不想让别人把你拐跑了。”
习习伸出双手抱住王者风的腰:“我不会跟别人跑,你放心好了,就算做不成生意,我也有自己的原则,原则问题没的商量!”她将头使劲靠在王者风怀中。声音轻轻的,象说梦话一样,“除了你之非,世界上其他的男人。我都不放心,没有安全感。”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习习俏皮地皱起鼻子,竖起一根手指,“你有其他男人都没有的优点,就是既纯真又成熟,尤其是你眼睛,清澈如水,完全没有别的男人的污浊和世俗,让看了心里格外舒服。”
是人都爱听好话。王者风也不能免俗,而且习习形容得又非常好,他就洋洋自得地仰起头,努力表现出一副舍我取谁的气概:“那是,也不看看小王是谁?小王就是响当当亮堂堂的王者风,是个人见人爱的帅哥!”
习习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见过自夸的,没见你这样自恋的,笑死我了!”
“怎么样,感觉好点没有?”王者风又换了一副模样,安慰习习,“生活中的乐趣有很多,不仅仅在于赚钱。而且就算赚钱。也有许多种方法,并非除了京城。天下就无钱可赚!放心好了,跟着我,我会替你解决难题,但如果你现在就去京城,我不同意,也不放心,不希望你被良玉言纠缠不清!”
习习才明白才才是王者风有意逗她开心,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其实称之为大男孩更恰当一些,他清澈的双眼没有其他男人的贪婪和**,他瘦削的面庞透露出强大的自信,他有力的双手也表示他毫不掩饰对她的占有的想法,她欣慰地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我听你的,全都听你的。”
王者风揪了揪习习的耳朵:“又哭又笑,到底是哭还是笑?既然你要听我的话,有一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习习点点头,尽管实际上她比王者风还大上半岁,但在他面前,她总觉得他比她成熟多了。
“十里铺开发在即,将会兴建一个大型蔬菜批发市场,估计最快明年完工”
“十里铺?”习习明显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她歪头一想,立刻一脸惊喜,“十里铺正位于国道的两侧,交通便利。而且处于桥东桥西的交汇处,地理位置也好。真要建成大型的蔬菜批发市场,不但能影响到整个明州,还能辐射到南边的巨州市和北边的雾州市,以后再继续发展下去,成为整个折江省的批发基地也有可能太好了,我要打入这个市场。”
柳昌隆果然没有说错,习习是天生的生意人,对市场有着无可比拟的敏锐目光,由近及远,再推而广之,一眼就看出了近期市场和远大目标,果然厉害。王者风暗暗佩服她。说道!“如果我把众个市场的优步权全所你,还免费送你一间办公室,你会怎么想?”
“真的?”习习的眼睛亮亮的,激情瞬间被点燃。
“真人不说假话!”王者风斩钉截铁地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你太伟大了,王者风,我太爱你了。”习习忍不住高呼起来。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象看怪物一样看着二人。习习自知失态,不好意思地一笑,拉着王者风飞快地跑到无人处,脸上红扑扑的,气喘吁吁地又问,“你要是敢骗我,半年之内不让你碰我一下,难受死你。”
拿这个威胁自己,太没有力度了,王者风抬头看天上的星星:“市里已经批下了规划,由易安房产承建十里铺蔬菜批发市场,下周正式启用拆迁程序。”
如果速度快的话,一个。月后,就可以动工兴建,,怎么样,是半年之内不让我碰你,还是半年之内你主动碰我?”
习习既兴奋又羞涩,低下头,只看到她的粉颈之上一层红润:“大不了以后让你随便折腾了反正赚了钱是你的,人也是你的,还不是你说了算。”她又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等我把市场做大了,有了足够的实力,我再进军京城市场,就不信良玉言还敢在我面前嚣张。臭男人,我习习是受人威胁的人吗?”
王者风见她发狠的样子也十分蒋人,就一把拉过她,大步向前就走。习习不解,就问:“干什么,这么急?”
“回去好好研究一下你碰我还是我碰你的问题,记住,要用尽全力,不许偷懒!”
“你。”习习又羞又急,却又说不出话来。
周一刚,到办公室,王者风就接到乔轩的电话,说是中午请他吃饭。想了一想,他还是答应了。
上次过招,乔轩主动示弱,又陪笑脸又送车,王者风也就见好就收,又让孙易安收手,尽快全部精力去建设十里铺蔬菜批发基地。因为有方部长的关系,又有梅市长的大力支持,前几天市政府在做规划,时,力排众议,否决了规划专家的建议,由程晓宇最后拍板,定下了十里铺开发蔬菜基地的提议,交由易安房产承建。崔书记在此事上,保持了沉默。
孙易安得了十里铺,又找人论证了蔬菜市场,更加肯定王者风的想法可行,对王者风就佩服得不行,而且他也听说了王者风和乔轩闹出了不愉快,他就认为王者风是在替他出气,就越发认定小伙子够朋友,心里就把王者风当成了自己人。
王者风中午和乔轩吃饭。也叫上了吴启得和曲褶。大家都是场面人,以前的不愉快就当没发生过一样,谈笑风生,东扯西扯,聊得十分投机,不过没有说任何实质性的话题。大家也清楚,不过是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和气,立场不同。永远不可能有精诚合作的时候。
王者风还不知道程晓宇和李阳的谈话,以及程晓宇对他的猜测,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对程晓宇的老辣和眼光赞不绝口。程晓宇把他的心思分析得**不离十,他故意和乔轩闹一闹,就是想知道程晓宇的反应,看看程市长对谭政和崔书记走近,到底是什么态度,是退让三分。还是若无其事?
从最后乔轩示弱来看。程晓宇上一次对崔书记让步,肯定还有其他隐情,虽然二十里铺最终给了崔书记的人,但事后程晓宇并不偏袒宏成,就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程晓宇对崔达泉顶多是尊敬,敬他三分,但不是敬畏!
王者风也清楚改造小组办公室虽然名不正言不顺,成立这么久了也没有正式编制,就是因为程晓宇故意设这样一个半正式半民间的办公室,实质上,还是为了平衡各方关风很聪明,也很狡猾,甚至可以用他形容王者风的话说,也很阴险!
不过从政治的角度考虑。程晓宇的做法又很正常。他想做出一番成绩,又要应付官场上倾扎和排挤。既要防止别人背后一刀,又想拿到政绩,时时刻刻都是如履薄冰,更何况,城中村的改造又是大工程,涉及到无数人的利益,并且改造之后的开发,又有不可估量的经济利益在内,这么大的一块大肥肉。谁不会眼红?谁不会眼睛不眨地死死盯着?
王者风理解程晓宇的难处,对他把自己放到城中村改造小组办公室的“险恶用心”也有过猜测,要不是他多了十几年的经历,肯定应付不来改造小组的工作。改造小组是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可以以政府身份出面,也可以以打手的面孔恐吓人,身份可以多变,面孔可以善变,不变的是,改造小组办公室是程市长个人意志的体现,不是市政府的集体决定,市政府意志的体现是拆迁办。
程晓宇是强势市长不假。也有强硬的后台,但梅伯伯不是强势的常务副市长,后台不够强硬,王者风更清楚的是他自己其实就是一个过河卒,要么占据了关键位置。可以当成利刃,要么在各方势力的对撞中,被挤得粉身碎骨。所以他必须自保,必须寻找一切的可乘之机,壮大自己的力量,拓宽自己的关系刚。不能将自己的安危安全寄托在任何人身上。
程晓宇是欣赏他,也赏识他,最终还可能提拨重用他,这是指正常情况下。一旦情况有变,在重大的抉择面前;任何人都要牺牲到别人来保全自己。任何人中,也包括程晓宇。王者风才不会天真到认为程晓宇说话直来直说。看似随和就会在关键时刻不顾一切地保他。程晓宇是政治家,不是小说中为别人可以两肋插刀的侠客。再说,现实生活也几乎没有这样的人存在!
改造小组办公室本来就是程晓宇的一个棋子。是可以冲锋陷阵也可以随时丢餐保帅的缓冲地带,用得好了,是一把好枪。用不好了,就是城中村改造失败的牺牲品。王者风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的立场和份量,除了充分利用程晓宇的信任,借助城中村改造小组的光环和权力为自己罗织势力之外,也要尽可能地为程晓宇打压异己,平衡局势。否则,没等他羽翼丰满之时,就被程晓宇抛弃。
当然。和其他人相比,程晓宇还算一个合格的政治家,起码他有为民之心,敢干能干,有抱负,私心还不算太重,值得王者风靠拢。
现在只是接触到了城中村改造之中,各方势力的冰山一角,许多高层次人物还没有露面,但王者风相信,随着改造中的城中村越来越接近市中心。各方面利益的争斗会越来越激烈。中心地带,寸土寸金,是不可再生的宝贵资源,不争个头破血流才怪!
比起和乔轩的小小冲突,前方才是困难重重,任重而道远!
乔轩见王者风吃饭时,有点心不在焉”中就小风不痛快。他上一次在王者风面前受了气,回去就告诉了谭政。谭政听了却没有立刻表态,让乔轩等上一天再说。第二天谭政主动找到乔轩,告诉他答应王者风的要求,给他送一辆车。乔轩不服。谭政也没有过多解释,只说了一句话:“崔书记说退就退!”
乔轩当然不知道谭政也是火大,他将此事向崔书记汇报时,崔书记听了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反问:“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吵架也要烦我,是不是下次乔轩争风吃醋也要市委出面?老谭,你要扶持人也要找一个有心计有涵养的人,怎么就找了乔轩?”
谭政没敢多说,心里却想,不是看乔轩肯听话,好摆布吗?换一个有心计有想法的人,最后控制不了岂不是坏事?不过他不敢反驳崔书记。只好回头了乔轩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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