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欠人钱,人家来讨债,肯定会有番激烈的争斗,不用我们操心了。”王者风关好车门,回头看了人群一眼,顿时愣住,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混在人群之中,冲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他摇头笑了,张大朔还真有意思,好歹也是二建的副总了,还爱凑热闹玩。
王者风将梅里送到了学校,梅里也恢复了烂漫的本性,抱着王者风的胳膊不放,说道:“我给你打了电话就后悔,怕你做出傻事出来。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的坏;你弄一群民工把范曾他们围住做什么,难道要打他们一顿?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也太气人了,也真没出息。还是副省长的儿子,怎么一点素质也没有?”
“素质和他爹是谁。真的没有一点关系。”王者风就笑,见小丫头气呼呼的样子,又心疼又怜惜,就说,“以后晚上少出去。你说你和蓝红,又打扮得花枝招展,不是诚心出去给坏人制造机会吗?”
“我错了,以后不敢了。”梅里乖乖地低下了头,看了蓝红一眼。蓝红急忙辩解:“都怪我,是我非要急着去复印材料,才惹了事。我以后晚上再也不出去了,就算出去,也蒙着脸算了。”
王者风又安慰他们一会儿。就找机会给张大朔打了一个电话。
一切进展十分顺利。
范曾等人见汽车被撞。当然心疼,就冲上去找许有根等人理论,然后却被一群民工围在中间。民工们一边砸车,一边竖起条幅。上面写道:“省长公子范曾欠债不还,开发别墅赔钱,几千工人全部被骗,血泪控诉。”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范曾一见就急了,打人不打脸,这脸就打得太响了,而且还是当众打脸,他脸上就挂不住。上去就是扯掉条幅。工人们当然不肯,他们虽然不是范曾真正的债主。但在张大朔的授意下,又因为知道范曾确实开发别墅赔钱,不给工人发工资,就有一种同仇敌忾的热血。范曾一抢,就被几名工人推到一边。范曾再抢,就听到“啪”的一声,脸上挨了一个耳光。
天色又暗,人又多。他看不清是谁出手打他,却气得暴跳如雷三“谁敢打我,不想活了是不是?我一个电话就有让你坐监狱,妈的”
话音未落,脸上又挨了一下。
如果不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吃亏就是铁定的事实。范曾身边的狐朋狗友平常嚣张惯了,见范曾竟然被民工打了,个个气急败坏冲了过来,一下就混战成一团。
对于范曾的酒肉朋友来说,仗势欺人是拿手好戏,打架却差了太远,几个回合下来,一群人都倒在地上,被打得哭爹喊娘。范曾也被踢了好几脚,脸上还挨了一拳,直打得他眼冒金星。
范曾何曾受过这种委屈?想说什么也没人听他的,一片嘈杂,乱成一团。最后他和他的狐朋狗友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倒地不起。
吃了大亏的范曾才想起来要报警,不料民工们好象算计好了时间一样。忽啦一声都跑得无影无踪,一个人也不剩下。
人跑了,条幅还在,白底黑字触目惊心,这里又是高教区,来来往往的全是大学生,不一会儿事情就传遍了整个高教区。范曾之名,一夜之间传遍高教区十几所高校。
当然,其后几日,此事先是辐射到西南高教区,然后又迅速传遍了整个明州的高校。有大把空闲时间的大学生们都爱议论时政,省长公子的名头又足够响,尽管没有一家蝶体敢报道此事,但民间的流传也是轰动一时,让范建华脸面无光,甚至在一次常委会上和对手争论时,被对手讥讽他没有家教,纵容儿子胡作非为,差点没气得他当场翻脸。
范曾也是自觉没脸再在明州呆下去,西水别墅又不见起色,后来就一怒之下离开明州,去了京城。
许有根等人还算识时务。乘乱逃跑,车也没要,反正是黑车,也查不到他的头上。许有根是赔了车,又断了胳膊,在医院上住了三个月才好,从此一见王者风,就畏之如虎。
至于民工事件,范曾以为真是为他盖西水别墅的建筑公司的一些工人所为,查来查去也查不出来,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王者风和张大朔通了电话之后,了解了张大朔比他还要阴暗调皮的心理,大笑了几声,说道:“关键时候还是自己人靠得住,行,老哥,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说的什么话?这点事也叫人情?那你以前帮我那么多,又怎么说?”张大朔不满地说道,“跟我见外我可就不高兴了,而且说实话,最近生活太安静了,好不容易找一点刺激,也正好活动活动筋个”以后再有这样的好事,别忘了告诉我。”
没看出来,原来张大朔还有这爱好?王者风笑笑,又说笑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王者风抽空给云菡烟打了一个电话,说他晚上过不去了。要陪里丫头,又简单说了几句范曾的事情。云菡烟义愤填川。二然说道:“里丫头太软弱了,要是我。肯定废了他。
王者风感叹:“正是因为里丫头太软弱了,我们才要让着她,爱护她。对不对?”
云菡烟知道王者风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沉默了片刻,才说:“我已经想开了,就不和她争名份了,但有些事情该争的。我还是要争。明天给我打电话!”
王者风一直陪梅里到熄灯,才送她回了宿舍。梅里听了范曾的惨状。咯咯地笑了:“他欠民工的钱,被人打了也活该。不过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被他查出来谁是幕后指使?”
“不会,我的车和送民工的车都没有牌照,晚上哪里看得清楚?再说就算他能猜到我。我死不承认,他又能怎么样?这种丢人的事情,他好意思开口问我?”王者风心里断定范曾不敢大张旗鼓地找人查这件事情,捂还来不及。谁还主动去掀盖子,西水别墅的事情,尽管在内是公开的秘密。但谁也不会真的摆到表面上说事。
范曾除了吃哑巴亏,他没有别的办法。
王者风堵对了。范曾根本没敢把事情告诉林远,因为他知道林远最烦他在外面惹是生非。林远做卓情喜欢堂而皇之。就算泡妞,也算讲究情调和礼貌。
王者风晚上就找了一家宾馆,随便休息了一夜,太晚了,他不想去打扰任何人。
一早他就被电话惊醒,没想到,是杜衡的电话。
“王县长。不好意思一早吵醒你,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必须通知你一下。”杜衡的声音有点急切,有一丝慌乱和不安。
王者风一下子睡意全无,从□□坐了起来:“什存事?别急,杜总你慢慢说。”
“是关于你的,事情不太好。”杜衡的关切之意从电话中传来,王者风甚至可以想象到她一脸的焦急,心中莫名闪过一丝感动,就听她又急急说道,“我听林远说起,吴家的电话打到了林书记这里,林书记可能要找你麻烦。”
王者风心中一惊。林森真要发话,想要收拾他一个副县长,还是易如反掌的。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一个向他通风报信的居然是杜衡,他心口一暖,说道:“谢谢你杜总。”
“想到你为我们领先房产做了不少事情,我不忍心看到你成为政治的牺牲品“”杜衡的声音柔柔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蕴含其中,“你是一个好人,起码比我见到的许多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