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周围都是村民们的土地,许多人去年开始已经试着种植从明绣那儿领来的花朵以及果树种子,一年的时间精心的培养,这时瞧起来已经颇有一番规模,那花朵长得快的,这时已经开满了花儿,果树慢了一些,但是领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明绣让何远培养好的树苗了,栽种起来也很快,一些果树上零零总总开着不少的花,偶尔一些果树上还挂着几个青涩的果实,瞧起来一派世外桃园的模样,鼻间满是浓郁的花香,虽然偶尔还有一片金黄色的农田,但是夹杂在花丛果树中,却别有一番异样的滋味。
皇后看这一切都津津有味儿,见明绣回到了家乡之后明显已经振奋许多的表情,原本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一丝红晕,好奇的掀了窗帘子往外头看去。这时已经到了乡下,也不用如城里那般的讲究,就算掀起帘子也不会让人觉得有多么奇怪,反倒是许多人瞧着这一队队的马车,虽然表情恭敬的让开了路,但是都没有丝毫畏惧的神色。
明绣自从在山里建了宅子卖掉之后,这里总会时常有人驾着马车过来居住上一段时间,以前乡村那种看见马车都要惊奇上半天的心情早就已经不见了,只是这么一大队的马车,村民们总归还是感到有些好奇,等到皇后将窗帘掀开,有人眼尖的看到里头坐着的明绣时,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叶姑娘回来了,叶姑娘回来了!大家快来看啊!”
他这么一声喊叫就如同引起了一大串连锁反应一般,许多村子里的人都从屋里头跑了出来,激动而兴奋的望着眼前这一队车队,脸上比之前多了真心的神色,而且眉眼间多了高兴的神色,平安村的人中,基本上都已经是去年已经领了明绣发放的种子种植,可以说已经是依附明绣而生活,而之前大家也都是靠了她才发了些小财,因此心里对她很是敬畏,这样的感觉比起因害怕的心情,要发自内心的欢喜得多。
明绣没料到自己回一趟村子,竟然得到村民们如此的追捧,忍不住掀了车门窗,露出一张笑脸同众人打了招呼,原本赶车的人识趣的将马车停了下来,她同众人说了一会儿话,见大家还有些依依不舍的,这才指着皇后道:
“各位叔伯,这是我的婆婆,我们这趟回来玩耍几天,大家已经成熟的鲜花明儿开始送到山里来就是,我价格比规定的多给一成!”
大家一听她这话,见她脸上还含着笑意,虽然知道这姑娘这趟进京已经成了婚,可没料到此次是婆婆和丈夫一道同她回来,正准备恭喜她时,又听她如此一说,忍不住都是激动而又欢喜,一下子欢呼了起来。
要说众人今年的收成可是不差,不但是不差,而且可以说是很好,大家时常去请教何远一些种植鲜花上的问题,一有不懂或者种得不好的就请他帮忙一二,这何远也是老实而热心的,以前因为自己的手艺而被人瞧不起,年纪大了没能养家活口不说,连自己的终身大事也顾不上,可是现在翻身农奴把歌唱,以前被人瞧不起的职业,现在却成了热门人选,成天被人追捧着不说,而且当老师的感觉说实话,真的很爽。
每当有人来请教时他都是不厌其烦,甚至很有些自得,村民们也感激他,现在见着他不论年纪大小的,都要恭敬的称他一声何师傅,这么一来,何远教起来更是卖力,今年虽然只是种植鲜花果树的头一年,可是收成却着实不错,只是之前碍于明绣一直没回来,李木匠等不敢随意作主收下,因为没了她主持,这做鲜花的工绪众人也有些拧不清,众人上山时他才回答说等叶姑娘回家才收。
因此明绣刚一回村,就看到众人热火朝天的神情,这时众人寒暄够了,也知道明绣不是在蒙自己等人,这种植了一年的鲜花眼看就要收成了,而且银子又有了着落,如何买卖明绣去年发种子时就和众人说过,因此大家心里都有一本账,而且今日她又说多加一成,原本辛苦一年算下来已经能挣七八两,比起种庄稼来说多了足足一倍不说,现在多一成不就是又多了一两银子?
大家欢喜之下又是感激明绣,又是觉得这生活简直越过越有滋味儿,见一行人风尘仆仆的,知道他们赶路都累了,许多人自觉的让开了身子去,一些人赶紧回家拿了鸡蛋以及自家养的兔子鸡鸭等,抓了准备等下跟在这队人后头送到明绣家里去,他们回来得如此之快,比李木匠等人说的时间要早了两天,这时天气热,叶家应该没准备什么饭菜才对,大家都喜欢明绣,不愿意看她回家来没什么好吃的,因此都真心想送些东西过去给她加菜。
村民们本性里是十分纯朴的,谁对他们好,他们就恨不能将自己的心也剖开送人家一半,更何况明绣这些年不计较以前他们在乔沐远欺负这兄妹时的冷眼旁观,没有施中援手而计恨,反倒是对他们多有帮助提携,就是个心眼儿再多的,心里也只剩感激。
皇后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经历刚刚那种近距离不参杂任何利益的热情,忍不住有些感叹,她这辈子看过很多样的面孔,就算一些人对她再是热情,可那热情的面具下却是多了去的算计,有为自己家族利益的,有想讨好她的,有想得她另眼相看的,这样单纯的欢迎与笑意,让她心里忍不住更是轻松起来,对这一趟出来更是有了不虚此行的感觉。
马车缓缓往山上走去,这几年山里的道路又重新修葺过一次,而且村民们时常还自发自愿的帮忙整理路旁的植物等,慢慢的还在两旁种了些花朵的也有,不知道这是谁的主意,总之一路行来都是满地的芬芳,一些花瓣飞落在路中央,被马蹄踩过马车压过,就变成粉色的痕迹,让明绣不由自主想起前世时看到过的一个故事,宋朝的徽宗皇帝很喜欢画画,有次考试时就出了一道题:踏花归去马蹄香。
此时倒颇有几分那种意境,可是马蹄边却并没有蝴蝶跟着,但是这幽幽的墨绿森林里头,那夕阳的威势也减少了几分,让人感觉到一阵凉爽,林子中鸟儿清脆的叫着,让人心旷神怡,不自觉的就放松了心情,森林中的空气比京里要好上许多,清新得让人打从心里放松开来,在这样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环境中,叶明俊神色也有些复杂,在这样广阔而大气的森林里头,他心里的那丝纠结好似变得微不足道了一般。
原本以为自己这一生应该很难再回到村子,可是这时真的回来了这熟悉的地方,他心里却涌起一股游子回乡后那种熟悉放松的感觉,尽管这林子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了些样,少了前些年兄妹二人相依为命时的那种杂乱无章,多了几份幽雅以及宁静清远的意致,可是那种与人息息相关的熟悉感却是挥之不去,他的脸上露出七公主出嫁之后第一个从心里散发出的微笑,让人加快了些赶车脚步,跟在了前头妹妹的马车后头,一边大声问道:
“绣儿,不如我们慢慢走上去吧,已经许久没有回来过了。”
明绣这时正坐在周临渊怀里,随着马车的摇摇晃晃,反胃的感觉一直使她觉得极不舒服,听见叶明俊这么一说,她忍不住眼睛亮了亮,看了周临渊一眼,见他点头连忙答应了一声,皇后见她动作急切,忍不住扶了她一把,无奈的道:
“慢一些,现在已经是有身子的人了,还跟小孩儿似的。”
被她这么一说,好似自己也觉得有些兴奋过头了,明绣吐了吐舌头,动作慢了许多,小心翼翼的在周临渊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时,见到哥哥已经含着笑意站在马车旁边等着她了,他脸上笑意轻松了许多,眉宇间眼里也不再含着丝忧郁,表情洒脱了一些。
兄妹二人相视一笑,还没说话呢,那边皇后以及周临渊二人也跟着下了马车来,明绣愣了一下,奇怪的道:
“娘,你们先坐马车上去吧,我和哥哥慢慢走上来就是,许久没回来了,走走看看,顺便锻炼一下身体呢。”
为了避人耳目,几人一路上就已经说好就用寻常人家的称呼,因此这时见明绣没有称呼母后,谁也没有露出讶异的神情,周临渊已经安静的走到她旁边,听她问话了,忍不住微微一笑,见她脸蛋还有有些苍白,皱了下眉头说道:
“这里离得不远了,娘也说想下来一道走走,更何况我也不放心。”
知道他这么说了,就表示事情应该是这么定下来了,明绣也没有说话,一切出门在外也不用讲究那些虚礼,叶明俊只是恭敬的对皇后拱了拱手,这才走到了妹妹身边,兄妹二人不时的说说话,偶尔花丛间飞过一两只白色的蝴蝶,替这翠绿的林子里头更添了几分美色。
几人没走多久,上头就突然冒出了许多人来,在众人进入这片林子时,就早已经被人发现了动静,开始那些守卫们只当是村下的民众,因此并没有在意,只是走得近了才渐渐发现了些不对劲儿,因山里头买宅子的大多都是达官贵人,因此守卫保护上更是森严了许多。
山里头住着身份最贵重的还有一个镇南王爷,虽然隆盛帝以前有些忌讳人家手里的兵权,以及他在军中的影响力,但是镇南王总归是他的兄长,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也是不愿意的,除了镇南王府以前的侍卫一个不落的全大方让镇南王带过来了之外,皇上还另外派了些暗卫过来守着,当然除了有保护镇南王的心思外,自然还有暗地里监视他有没有其它地作的意思,镇南王对此也是清楚,但是这些人是皇上派来的,他只要不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对自己又没有危险,因此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现在这些人手发现山里有人上来了,自然如临大敌,那一阵兵士还提着明晃晃的长枪,望着周临渊一行人眼光有些不善,看到那些护卫们腰间挂着的长剑时,更是脸色有些凝重不客气的道:
“你们是谁,上来干什么,这儿是不准许人随便进出的!”
明绣自己的宅子也是有人守大门的,但是这儿离兄妹二人的家还远,她嫁了太子的事情村里人不知道,可不代表镇南王的家属们不知道,更何况就算是替明绣守大门的人,也是周临渊派了自己的护卫过来,不论是镇南王府还是其他达官贵人的随从下属,都对这些人很是客气,守卫山下要道以及观察来往行人的差事根本轮不到他们,只要他们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管理好就行了,其它事情不用他们去操劳。
这些人里少了认识周临渊的人,因此说话自然就不客气,皇后虽然在宫里要被冯氏压着,可在宫外人家谁不给她几分面子的?那些进宫朝拜的命妇们,不论心里如何想,可见着她时依旧是带着一脸的笑意,走到哪儿还没被盘问过,因此对自己的随侍大太监李朴使了个眼色,那太监头子已经带着笑意向前走去。
他原本极是容易给人好印象的长相这一次却失了手,那为首的兵士却不管他是谁,只要长相瞧着有危险的,人家根本就不会让他们进去,里头住着的人都是身份不凡的,谁出了事都没人能担待得起,因此众人手里的长枪都横了起来,枪尖寒光闪闪,为首的领头人更是目光森寒:
“站住,再上前格杀勿论了!”
李朴脸色一僵,他大多时候都是靠脸色吃饭,他笑起来很是和蔼,极容易让人生出好感来,不论是谁都能套上一些交情,只是这次出师未捷,还没开口说话就被人给用枪指着了。这李朴虽然说长得一副好好先生,脾气上佳的样子,可是内里却完全不是,甚至可以说脾气很是不好。
他本是暗卫出身,手上很有几分真功夫,如今跟在周临渊身边的护卫还不一定能打得过他去,处事也很是有一套,因此才被隆盛帝挑了出来跟在皇后身边,这时见那为首的将领脸色不好看,他笑得更欢了,当下也不说话,人家让他站住了,他偏偏还往前走了几步,只是整个人气质明显发生了些变化,虽然还是带着笑,可是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将领眉毛一竖,显然当他是个脑子出了问题的人,手一挥正准备让人将他拿下再说时,却见李朴这个原本极不起眼的中年人眼里突然露出了一丝杀气,却下动作没停,看着步子迈得并不大,可很快就到了他眼前,一把就将他准备挥下去的手给握住,脸上笑容更加真诚了些,一脸两人哥俩好的样子,那将领被他握住,却是脸色苍白,冷汗一下子流了出来。
李朴刚出手时,他就知道已经不好,手被握在一只犹如铁钳似的手里头,偏偏这人还在不断使力,脸上却带着很真诚的笑意:
“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将领脸色苍白,周围总有人瞧出不好,只是挥过来的长枪轻飘飘就被李朴拂了开去,反倒是一脸和气的笑道:
“呵呵,何必动刀动枪,我和这位小哥说几句就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嘛。”
谁跟你是自己人?那首领额头上面冒出冷汗,狠狠的瞪了李朴一眼,只是手还在人家那里,不知他使了什么阴招,总之一会儿酸疼得厉害,一会儿则是疼得钻入骨髓,让人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是这首领好歹还算有些理智,知道自己一人出了什么事儿还好,可也要将这些人给挡下,不然里头的有个谁出了什么好歹,他们便宜都得赔上了。
李朴只是不喜欢人家对他动刀动枪言语不客气而已,其实这首领又没得罪过他,更何况后头皇后太子以及明绣兄妹等人都还等着回家去呢,他要是只顾着玩儿而不办正事儿,那就不太好了,因此小施处罚之后也就将他放了开来,笑着拍了拍手臂已经垂在腰侧,好似完全使不出力的首领道:
“兄弟别在意。”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块金牌来在他面前晃了晃,那首领正揉着自己的手臂,这时冷不妨的见到这块金牌,忍不住脸色一白,这块牌子老王爷也有一块,是代表身份的,上头刻了皇家的玉玺,谁也不能仿制的,想起前几日王爷早就打下招呼来说是某位大人物要过来住上几天,因此让他们这些人在两天后多加留意一些,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比预想的提早两天就到了。
首领也是个识时务的人,知道自己之前闹了乌龙之后立马就行了礼认错:
“属下有眼不识泰山,打扰了大人们的雅兴。。。”
他说完还想跪下去,皇后这次出来却是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发,当然在他们眼中是如此,可在别人的眼中却是早就明白了他们是谁,但是碍于这些主子们要玩变装游戏,因此不得不一个个的全都装聋作哑陪他们玩,就算是一个已经人尽皆知的秘密,可只要没人说出口来,那就叫心照不宣了。
皇后挥了挥的,既然是以普通人身份出来游玩,自然不能再摆架子了,虽然一行人其实架子根本不小,但是对于在皇宫中排场更大更多的她来说,这已经是简约得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这时没让他跪下去,就淡淡的开口道:
“不用多礼,这次我们娘仨只是过来玩耍几天而已。”
那首领赶紧答应了一声,连忙挥了手让自己手下让出路来,赶紧让人将手里的长枪给收拾了,以免吓着贵人。虽然镇南王爷没说具体是谁要过来,但是以他的身份都要如此慎重,自然不能比他还低,而比他身份高的人,除了皇室那几个老不死的当今皇上的皇叔外,就只有那位大爷了。
这宅子是太子妃所建,既然说是有人要回叶家来住,除了那位自然没有旁人了,这位美丽之极的妇人既然说是娘仨儿,身份自然可想而知了。那首领心里激动,没料到自己今日竟然能有幸见到国母,在赶紧指挥人退下的同时,忍不住又偷看了皇后一眼。
等到这边事情处理了,明绣这才跟着叶明俊一道走了过去,几人走在前头,马车缓缓跟在他们后面,至于那队兵士,则是远远的跟在后头保护着,守大门以及巡逻的则是又换了另一队人马出来。
这山林里头已经渐渐比起以前多了许多的变化,刚经过那群兵士的拦截没多久,明绣竟然看到前头有人修建了一道兵岗,不远处还能见到一节一节的巡逻亭,里头都守着兵士,瞧起来森严了许多,里头的路也被重新铺过,瞧起来更加精致平坦一些。
没想到自己的地头被人弄成了这副模样,明绣差点儿都有些不认识了,见着许许多多穿着重盔甲的人走来走去,手上还拿着武器,冷着一张脸,瞧起来就给人很大的压迫感,她不由有些愣神。
这样森严的场景,山下那些村民们怎么敢随意走得上来?而且就连她走在众人之间被旁人盯着瞧不说,而且每到一处都有人给他们行礼,虽然碍于皇后之前的话没有真个跪下去,可那滋味儿也是十分特别,那些村民们竟然能这样跑上山来找李木匠问她的行踪下落,也真是十分胆大了。
她却不知道,其实村民们对这样的情况又是好奇又是新奇激动,上来时也是怕的,但是山下的人这些兵士也都认熟了脸,再加上她身份又是特别,因此上山时虽然多加注意了一些,不让人带着武器匕首等有伤害性的东西,但是对他们也很是宽松了,再加上村民们上山时都是三三两两的一道,因此倒还好一些,只是心里的感受如何却是没人去问了。
修建了山里的宅了之后,叶家的宅子已经近了许多,不再如之前一般光是走路也要走上小半个时辰,再加上这森林中如今经过整理修建,景色十分怡人,在这样的盛夏走在里头,听着林子中鸟儿的清脆鸣叫,感觉到两颊柔柔的轻风吹拂,是十分令人赏心悦目的事,就好似在游玩散步一般,几人脸上都没有出现疲累的神色。
皇后兴致勃勃,只是她毕竟从小娇生惯养,在宫中出行都是要人侍候的,因此没走多久依旧是坐回了马车,明绣夫妻和叶明俊则是缓缓的走在后头,几人一边说话,一边四处略有些新奇的打望,想起以前三人年岁小时,一道在林子里玩耍的情景,兴致都高了很多,说到兴起时甚至还用手比划。
叶明俊斯文俊美的脸孔有些绯红,他许久没有这样的心情,以前匆匆回过家一次,可那时回来没多久要不然就是要准备回学院,要不然就是准备要上京赶考,这宅子建成之后根本就没认真住过几天,这新整理后的森林对他来说更是新奇了许多,这时也迫不及待想回到家里去,听到周临渊说起那次几人一道采贝壳的情景,三人都有些兴致起。
明绣往四周望了望,想起那条小溪还留在不远处,建山里的宅子时并没有将它给封了,反倒是将周围的环境整理了一通,见哥哥脸上略露出怀念的神色,眼里露出兴奋的光泽,比起他这些日子的消沉来说,精神好了许多,不由欢喜的道:
“不如我们明日再去抓些贝壳以及田螺吧,好久没吃了,都有些想念了。”
那时兄妹二人的生活并不如现在宽松,可等到现在两人有钱了,吃食上自然精致了许多,田螺以及贝壳等这样不登大雅之堂的东西已经许久没见过了,这时听明绣说起,想起那时炒田螺的味道,周临渊两人都有些意动,只是想起她现在还怀着身子,都有些犹豫:
“你最近正孕吐中,那些东西有腥味儿,更何况天热,你别晒着了。”
明绣挥了挥手,有些大大咧咧的道:
“我回来就觉得心里舒坦了,你们看我走了这么久,有没有吐过?”
几人一路走上来已经走了约摸有一刻钟,她额头上布了些小细汗,脸颊也浮了些绯红,瞧起来很是健康的模样,比起之前在马车上头奄奄一息的样子,确实要好上许多。周临渊摸了摸她脸蛋,上头微微有些湿意,因此走得久了,再加上天气又热,还没挨近就有一股热气儿,忍不住替她擦了擦,一边点了点头算作同意,只是又多嘱咐了一句:
“那也行,不过你不能下水。”
明绣一下子欢笑了起来,嘴角边露出两个俏丽的梨窝,好似盛满了美酒般,让人看着就从心里开始陶醉,她虽然想玩,可也知道自己的身子,并不是个任性的人,因此很痛的点头答应道:
“那是自然的,反正你俩都得听我指挥!”
叶明俊很久没见过妹妹露出这样俏皮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想笑,点了点头,想起二人那时才搬到山里住没久的情形,忍不住也对她眨了眨眼睛,故意俏皮的道:
“没问题,反正哥哥一向被你指挥惯了的,以前还被你指着去挥竹笋呢,听话很是有保证的!”
被人抢了先表忠心,周临渊脸色有些郁闷,这事儿明绣都没告诉过他,心里有些吃味儿,忍不住跟着道:
“你也可以指挥我挖竹笋的,说不定我办事儿可比大舅子利落多了!”
没料到他说出这么稚气的话,明绣兄妹两忍不住都抽了抽嘴角,看他还一本正经的样子,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干脆白了一眼不理他。
皇后坐在马车里掀了窗帘往外看,听到他们聊天又看到儿子在同叶明俊‘争风吃醋’,忍不住有些想笑,又看明绣走得满头大汗的模样,怕她身子有些受不住,因此向明绣挥了挥手招呼道:
“绣儿,走累了没?累了进马车来坐坐吧。”
明绣摇了摇头,见皇后嘴角边挂了笑意,一张精致的美丽脸庞带着轻松,出了宫之后少了冯氏的骚扰,她气色瞧起来也是好了许多,走了这么一整天也没露出疲态,反倒神情很是兴奋的样子,她朝上头努了努嘴:
“娘,就快到了,上头已经能瞧见了呢。”
顺着她的动作,皇后也不由抬起头来,果然见着小道的尽头处隐隐约约能瞧见房屋的一角了,被森林的一些树丛中翠绿的叶子挡住,朦朦胧胧的,瞧不太真实,不过偶尔露出来的一角也是让人叹为观止。
明绣一边指着周围的建筑,跟叶明俊以及周临渊解释,经过了镇南王爷的宅子时,上头就已经是叶家的地盘儿了。
没坐马车步行的三人眼看着家门已经在眼前了,忍不住眼前都是一亮,其实三人走这些路都并不觉得如何累,他们当时跟着郑老道学了半年时间的武功,尤其是周临渊,走了这么久连气都没喘一下,只有明绣如今怀着身子,再加上郑老道传她的心法口诀其实是以调养身体为主的,因此稍微气喘一些,但见着家门口已经近在眼前,浑身又充满了力气,脸上神色也兴奋了许多。
已经许久没再见着李木匠等人,一行人好不容易赶了一天路见到目的地了,都觉得说不出的兴奋,两扇泉红色的大门是紧闭着的,上前敲了门之后来开门的正是周临渊派过来的护卫,见着风尘仆仆的一行人时,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没想到原本两天后才应该到的人,竟然提早了两天就到了,当下又是一阵兴奋的惊叫,没多久李木匠等人已经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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