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不错,斩月站在窗边望了望安静的小区,偶尔看到一两个晨练的老人,背着刀剑出门,斩月打着哈欠,拍拍正张着的嘴巴,转身走出了房妲。
洗漱后回房换衣服,然后到镜子前扎头发,绑了个丸子,快夏天了,露出又细又长的脖子,穿的衣服也单薄,模特的身材显露无疑,并不好看,因为过于消瘦。
……
直到9号,cici都没有工作,斩月可以不用去公司的,而且公司也没有人,但不在休息日却待在家里,那种感觉怪怪的,她总觉得在浪费时间,在后退,所以还是在上班时间抵达公司,在办公室看看新闻,研究研究接下来的发展方向。
快到中旬,上个月的水电费、网络费、房租费都要缴付了,斩月拿圆珠笔在草稿纸上算了算账,剔除要支付的费用和模特的薪酬,这个月不仅没赚,她自己还贴了万把块钱。
不过万事开头难,她懂这个道理,这个时候应该坚持下去,不应该刚遇到困难就想着放弃,那她以后不管做哪一行都不会有成就。
有的时候自己性格里的坚硬她觉得有一些是受到靳湛柏的影响,他不是那种一板一眼的人,有脾气,有自己的想法,但这个社会真的不再是乖乖牌的天下,只有有自己性格、独自思考的人才能得偿所愿。
斩月决定尝试下去,为了家里的父母,她说过,要在s市买房,把父母接到身边一起生活。
……
一天就这么无所事事的过完,斩月又搭地铁回家,家里还有剩饭剩菜,不需要买新鲜的,所以她直接回家,中途没有折去其他地方。
还是在沙发上吃晚饭的,边吃边看娱乐节目,放的是靳湛柏签约的艺人,接拍偶像剧,在发布会现场接受媒体记者采访的画面窀。
她正嚼着饭米粒斜靠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成一个非常放松的姿势,谁知楼上的手机响了,歌曲很好听,却因为当成手机铃声隐隐变得非常急促,斩月放下碗,连忙穿上拖鞋,大步往楼上跑。
手机扔在床上,她扑过去抓起来,一看是靳湛柏的来电,不由自主的笑了。
“喂。”
“用跑的?这么喘。”
夫妻两笑了笑,斩月揉着肚子,如话家常:“我在吃饭呢。”
“那你还跑,不怕绞着肠子。”
斩月答非所问:“什么事呀?不忙吗?”
靳湛柏稍稍正了正口吻,变得严谨不少:“老婆,你找两天空闲的时间,我回来,咱们把婚纱照拍掉。”
斩月这么一听,总感觉他那边的事情不顺利:“怎么回事?还得回去吗?”
靳湛柏叹了口气,有对老婆的思念,也有对工作的疲惫:“是啊,这边下个月开庭,要真是偷税漏税也好解决,关键还调查出来许多其他事情……”他突然止了声,不谈公务:“老婆,这段时间我恐怕得经常来美国了,你要是想我,跟我一起过来。”
斩月哧的笑了:“那怎么行啊,我也有工作。”
靳湛柏问她,你不想我吗?
斩月说,有空你就回来,我有空也能去美国看你,可是靳湛柏又问她,咱们不住在一起,生孩子的事怎么办?斩月知道他问的不是生孩子的事,但就是不中他的招,笑嘻嘻的坐在床边,和他聊了聊,他好像现在还不怎么忙,能陪她说两句话,后来又谈回来拍婚纱照的事,斩月说10、11号两天要忙,周末可以,靳湛柏在那边停顿一分多钟,看了看日期表,然后跟斩月定下了时间,他搭下周四的飞机回来,也就是10号,下周五晚上带斩月飞三亚。
斩月说,算了,就在本市拍一样的,靳湛柏不同意,说原本定在夏威夷你不愿意,我已经很妥协了,将背景弄到三亚去,一辈子就一次的事,他不想马虎。
斩月随他了,这种事她无所谓的,后来又说了两句,各自收线。
斩月又下了楼,躺在沙发上把晚饭吃掉,娱乐节目已经放完了,开始播放新闻联播,在一条国家主席视察军队的连播快讯里听到了佟战的名字,不过那画面没有单独放人,都是一群国家领导人在一起,且镜头拉的比较远。
斩月挺想看看这个名人的,自跟靳湛柏在一起后,就时常因为佟怜裳而听到佟战,靳家人一直说这位国家功臣,斩月却一直无幸见到一面,原本靳东的婚礼可以看到佟老将军,还能看到他的正房,据说是满清末代王朝的兰馨格格,现在已经改名叫艾兰馨了,还有佟老将军另外那六位公主,应该都非常漂亮高贵吧,只可惜,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以后估计也遇不到了,但也不一定,也许佟怜裳生宝宝摆满月酒也能看到佟家人,但肯定比不了婚礼宏大。
她在屏幕上寻找年纪最长的,刚看到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画面就***下一条快讯了。
斩月捶着腰,收拾起碗碟,站起来往厨房走。
又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夜晚,洗了澡,上.床躺着,可能怕房间太安静,斩月故意把电视打开,却拿着手机看起了恐怖小说。
十点多关灯睡觉,刚躺下去又爬了起来,伸手够来床头柜上的手机,还真是第一次给他发这种短信,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随性而为。
——老公,晚安。
她侧卧着,手里攥着手机,眼睛没有安静的闭上,在等他会不会回。
没想到,几分钟后,短信提示音响起,斩月打开一看,笑了。
——老婆,我爱你。
斩月没回了,把手机关机,放回床头柜上,再翻个身,面朝窗外,原来夜色这么美,以往拉窗帘是怕暴露*,或者与他亲密不得不拉,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入眠,而且对面的二层公寓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房主,估计并不住在这里,她没有顾虑,让月色洒进房间。
……
10号下午,斩月带着公司的模特走高速去了邻市,开车的是宣传部的小郑,24岁,大学毕业不久,和路斩阳一样的年纪,斩月对他不错。
到现场就开始化妆做发型,非常忙,斩月安排了许久,其间有别家的模特,为了化妆和服装争过几次,cici的模特受了冷遇,找斩月哭骂,不想走这一场秀。
斩月焦头烂额,事情实在太多,她得帮她们争取化妆的时间,还得争取更抢眼更适合的服装,李恒慧不在,确实有点乱。
放模特在化妆间上妆的时候,斩月又去现场找了演出的导演,小助手还算客气,回答了斩月的问题,说cici在第二场中间上。
排名不好,第二场,观看走秀的人本来就有些疲乏,还夹在中间,更不突出,没办法,斩月听小助理抱怨,说今晚另一家模特公司的好几个模特跟导演关系特别不错,导演把最好的机会都给她们。
斩月听了有点气,就好像自己家没有钱,连带孩子在学校也被老师歧视了,她吐了吐气,点了根烟,先得平静下来。
手底下的模特就打电.话找斩月,说几个人共用一个化妆师,根本来不及,斩月夹着烟就往后台跑,跑进去一看,化妆师全都去帮她不认识的另一家的模特化妆,听自己家的模特小声说,是导演亲自过来,叫化妆师先给那些女孩化妆的。
斩月叼着烟,二话不说就拿化妆品帮女模化了,弯着腰,嘴巴里因为咬着烟,吐字不清:“快快,你们自己能化的都自己动手。”
女人间的明争暗斗她经历的太多了,那家模特公司的女模一看就都是难缠的主,铁定能找许多理由牵住化妆师,要是cici傻啦吧唧的等化妆师,那就麻烦了。
斩月的这一做法非常正确,女模们平时都自己化妆,技术都蛮不错,一个个开始给自己化妆,没谁在抱怨连连。
……
走秀开始,斩月终于落得清闲,拿一次性杯子接了点纯净水,拉了条椅子坐下来,边喝边休息。
自己经营公司才发现真的很累,能累到你心力交瘁,初期发展,还必须亲力亲为,而且她也没有百分百相信的人。
看了看表,才八点半,秀演要到十一点才能结束,还有二个多小时没处打发,斩月直起身,把外套脱下来,然后靠下去,拿外套盖着脸,坐在椅子上就睡了起来。
……
从邻市离开的时候还等了一会租赁的那辆商务车,没油了,小郑开去加油站加油,途中耽误了两刻钟,十一点半左右才回到秀场外面,接走cici的人。
斩月坐在副驾上,对后面三排的模特说:“你们赶紧睡觉,明天九点剪彩,保持皮肤状态。”
大家都应了声,躺着靠着窝着,什么姿势都有,一开始还有人讲话,之后就各顾各的,拿手机上网刷刷微博,再不久就都睡着了,斩月扭过去检查了一下,又转回来。
车子已经上了高速,夜空一片黢黑,跟在井然有序的车流后面,斩月小声对小郑说:“你要困了跟我说,我换你。”
小郑点点头,说现在还不困。
斩月又降了点窗,抽了根烟,好在晚上提前睡了一觉,现在并不困。
这一天,靳湛柏也很忙,因此也没时间联系斩月,夫妻两对彼此的心却都很安定,没有必须要联系一下,问一下行踪之类的。
行驶途中,车子堵住了,前面发生了事故,斩月皱着眉头下了车,没关车门,怕惊醒车里的模特。
穿插走出车道,站在高速栏杆旁往前张望,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前方情况如何。
她急的原地踱步,看了看表,已经凌晨0:40了,耽误下去不好说会不会误事。
斩月回到车里,小郑小声问她,情况怎么样,斩月摇摇头,用手比划了一下,连带也小声的说:“你快睡一会。”
小郑点点头:“好。”
斩月坐在车里,又点了根烟,就等着前方疏通,回s市了。
……
1:20了,车流没动,俨然堵死一般,斩月又下了车,此刻,已经有不少车辆里的人下了车,在张望前方路况。
大家都着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要堵到什么时候。
中间听到一个说法,说前面一辆运送玻璃的车子抛锚,玻璃全部掉了下来,碎了一整条高速,斩月一想,完了,这路就算疏通了也过不去。
早晨九点还有足浴城剪彩活动,主办方是请cici做礼仪这一块的,现在跟人家说这边遇到了状况,活动赶不过去,叫人家大半夜去哪里找礼仪公司?
斩月又沿着高速往前走了两米,转了转,许多人都在路上,她走到栏杆那边,趴着,又点了根烟,很急。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在风里不清楚,斩月并不十分肯定的转头望了望,却意外的看到了裴霖。
往他身后一看,原来别克也在车道里夹着。
他走过来,大半夜却能看到他少见的微笑。
“你怎么在这?”斩月翻身,腰抵着栏杆,左手夹着烟,好奇的问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他的关系近了一些,说话也不那么生疏,可以随便聊聊家常。
裴霖走过来,倒不如斩月豪放的站姿,很儒雅的双手插袋,面向高速下的城市布局。
“我回了家一趟,也从这条高速回s市。”
斩月了然,点点头:“听说前面碎了一车的玻璃,估计走不掉了。”
裴霖也听说了,答非所问的问:“你有急事?”
斩月吸着烟,往前面望:“明早有一个活动,不过应该赶不过去了。”
“那你怎么办?”
问的她苦恼了,拧着眉,苦笑:“不知道,现在打电.话也找不到人,等天亮再说吧。”
裴霖倒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很久,斩月发觉后将视线移到他脸上,突然不自在起来,抓了抓头发,问:“干嘛这么看我?”
“其实我有时候真的看不透你,你和靳东谈恋爱的时候,我对你的印象仅仅是漂亮,然后是一个依赖男人的女人,可能许多事都做不了主,和大多数娇娇弱弱的女孩差不多。”
提到她和靳东的那一段,斩月并没有翻脸,很自然的听完,笑了:“不啊,你的感觉很准,我是挺依赖他的。”
裴霖发现,斩月说靳东的时候,表情是不一样的,很投入,很纯粹。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斩月有点意外的看了看裴霖,见他眼神中依然想要询问,她才望着天,想了想,说:“靳东吗?他是个非常单纯的大男孩,你知道他一开始怎么追我的吗?”裴霖表现的很好奇,斩月把烟头弹下高速,也转了身,面向空旷天空。
“我一开始不喜欢他,因为他开布加迪威龙。”
裴霖忍俊不禁。
斩月也笑:“是啊,他太有钱了,把我吓到了,我不想跟这么有钱的人交往,但我知道他是s市的,可是他经常在校门口堵我,有一天我真是好奇了,我就问他,你不是s市的吗?怎么天天能到b大来?结果靳东说,他从比赛后就没回s市,一直住在北京,等追到我了再回去,我当时真的有点意外,还有点,嗯,有点感动吧。”
裴霖点点头,能理解女孩子那个时候的心态,也很公平的说了句:“靳东挺好的,作为男友,他没话说。”
斩月一下定了神,望着远处的星星点点,有些感慨:“靳东真的很好。”
裴霖倒是挺忧伤的:“是啊,不好的话,你怎么可能跟他到新加坡去呢。”
这种跟男孩子私奔的话题,但斩月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在她心里,她和靳东的这段感情真的非常纯粹,是真正的爱情,从没有依附于*,仅仅是他们爱着彼此,能靠精神食粮在一起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