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平的几个哥哥、嫂子一听春妞同意分家,顿时好像都松了一口气。net最后的眼光又落在了大哥、大嫂他们的身。
大嫂也吸了口气,便道:“行了,既然春妞也同意分家,那趁着今天大家都在这儿,分了吧。雅儿,你看看你给做个证人?我听说,你还会写字啊。要不你给我们写个字据啥的吧。”
这事又转到了柳雅的身,柳雅也没有推脱。反正她明白,这事算是缠在她的身了。
柳雅一笑道:“我是会写字,也能写字据。不过我人还小,一个人作证也显得不够分量。你们看看平时别人家分家都是请了哪个长辈作证的,也一起请来吧。还有家产,房契、地契看看要怎么清算?算数我还倒是会,不用再请理帐的人了,我能帮你们算清楚。”
听柳雅说要帮他们理帐,还要算房契、地契,李家婶子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了。不过,刚才她还一直装着个笑脸呢,这会儿也不好立刻翻脸,还是得咬着牙笑,说道:“那好,雅儿你真是聪明能干啊。大安啊,你把咱们村的陈大伯请过来,平时见别人家分家,都是陈家大伯给作证的。”
四平的大哥应答了一声,出了门,应该是去请陈家大伯了。
柳雅要是没有猜错,这个陈家大伯应该是陈武牛的爷爷了。屏山村里算是有头脸的,估计也是这个在城里给人家做过管家的陈爷爷能拿得出手。
不一会儿,四平的大哥领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过来了。老头身穿着蓑衣,背着个手,四平的大哥还给他撑着一把伞,倒是显得有几分的气派。
进屋里,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春妞则是又往柳雅的身后缩了缩。
柳雅暗自叹气,觉得春妞也真是白长了个大个子,这胆子好像也不大啊。
陈大伯身子不算高,身材不胖不瘦的。保养的也挺好,脸几乎没有什么太深的皱纹,一双眼睛尤为精亮,一看是个心思很多的老头儿。
陈大伯进了屋,眼神在众人面一一的扫过,最后落在了柳雅的脸,和柳雅对视了片刻。
柳雅没有把视线挪开,也没有一丝回避躲闪的意思,那么大大方方的让陈武牛的爷爷看着自己。
只是柳雅没想到,这个陈爷爷竟然还先跟自己开口了。问道:“柳家二丫头,你也在呢?你这几天算是风光了,咱们屏山村到处都在说你的事呢。怎么,今天李家的事,你也跟着看热闹?”
这话,前几句算是打招呼,倒是没有什么不妥。可是这最后一句,说柳雅是在看热闹,带着几分的奚落了。估计是没把柳雅放在眼里,觉得柳雅在这儿是多余了。
柳雅却没有半分礼让的意思,微微一笑道:“我不是看热闹的,是跟陈爷爷一样,做个见证的。从昨天李家婶子告诉我说春妞回了趟娘家,到今天一大早四平来敲我家的门,我跟李家这事缠了。说来也巧了,昨天春妞是我在李家屯找回来的,今天春妞又是我在去李家屯的路拦回来的,您说我这是看热闹呢,还是甩不脱了呢?”
柳雅这意思很明显。昨天李家的大嫂主动来自己家里,把春妞回家的事情说了,是想要把自己拉下水。今天四平也一样把自己扯进来,这事算和她有关系了。
陈爷爷多么精明的人呢,一听柳雅这话,是也明白了几分。眼神看向了李家的大嫂,那意思估计是提醒她,把柳家二丫头扯进来,她可是打错了算盘,抖落不掉了。
李家大嫂也正头痛呢,她本来是想要借柳雅这个人,把春妞说谎跑回娘家的事情闹大。何况,柳雅不饶人的性子全村的人都知道了,李家大嫂还以为春妞这次拿柳雅做幌子,那是把柳雅得罪了,会吃大亏的。
可是她也没有想到啊,这柳雅竟然连她三婶一家都不肯饶,却有心能够站在春妞这边。这算盘,还真是打错了。
不过,现在柳雅站在这儿,谁也送不走了,也只能这样分家了。
现在李家大嫂和二嫂、三嫂是巴望着尽快把分家的事定下来,可不想再拖着了。以后各家过各家的小日子,该是多自在呢。
既然说是要分家,见证的人也都来了,李家大嫂回屋里,把一个小木匣子拿了出来。
李家大嫂打开木匣子,一边往外拿东西,一边道:“这是房契,这是地契。我们李家有两处房产,一处是我们现在住的这间大屋,另一处老宅在村头老槐树那边,不过现在没人住。地也不多,一共十一亩,只有四亩水田,剩下七亩旱田还有两亩是前年我家大安带着我家满宝延着山边开出来的。”
然后,又拿出一个小口袋,从里面倒出几小块银子和一些铜钱,说道:“这碎银子加在一起还有二两七钱。之前给四平娶媳妇用了五两,再之前是开春种地买了些种子。咱们家去年冬天留的种子不够,这个在过年的时候说过的,花了多少钱也是跟大家知会过得。铜钱一共是三百四十八,都是这些天卖菜、卖米的钱。再是这几屋的东西,家具、柜子、农具啥的,你们自己看吧。”
李家大嫂说完,二嫂和三婶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二嫂道:“我看啊,这各自屋里的东西是不是不分了?各家自己用的也是衣服、被褥啥的,这个还能咋分啊?农具好办,按照田地分。等分了田地再分农具,田多的,自然是多拿两件;地少的,拿多了农具也没啥用吧。”
二嫂说完了,三嫂想了想,站起来道:“衣服被褥不分了,可是厨房的碗筷、炊具还是要分的。现在买一口铁锅可是也不少钱呢,咱家一共是两口大铁锅,一口小锅,还有一个砂锅,都算吧。我看,这主屋里的东西也分分,这桌子和那柜子都是新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