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夫王可都是月家的人啊……”曲安大人开了口,“不得不说,月家教导出来的孩子,真是无可挑剔呐。”
“可月倾城那孩子,心里是巫溪雪。而且,那孩子是巫溪雪的未婚夫,这若是给我们女皇,我们女皇陛下成了什么?不行不行,月倾城再好也不要!”
“是啊是啊。”大家纷纷点头。
“没错,我们女人不爱捡破烂,月倾城现在,最多只能做一个御夫,夫王做不上,夫王必须是干干净净的孩子。”
“月家……倒是还有个孩子。”梁秋瑛淡淡地说,官员们有些吃惊:“月家还有子孙?”
梁秋瑛点了点头,曲安的神情也严肃起来。
“他名叫月紫君,是月氏家族中不老童颜的血脉。”梁秋瑛的话,让众人已面露惊色。
“在这月紫君我知道。”礼部尚书葛大人接了口,“先前月倾城并非巫溪雪的未婚夫,而是打算入宫的,那时还是慧芝女皇。可是后来,月紫君身体忽然不长,容颜也永远像个孩子,便被巫溪雪那边退了婚。之后慧芝女皇迷恋妖男,月家人才又决定让月倾城与巫溪雪联姻。再后来这月紫君便失了踪。听说是受了打击离开了月氏。”
“不错,我也是这么听说的,幸好这月紫君当时离开月氏,所以在妖男灭族之时,他侥幸躲过一劫。”
“梁相,你是说,你知道这月紫君现在何处?”大家再次看向梁秋瑛。
梁秋瑛点了点头:“其实紫君这孩子在知道月氏被灭族后,就已经回来了,他相助巫溪雪和月倾城,化名阿宝。进入宫中成为巫溪雪的线人。先前我还不知,还是女皇陛下告诉我的。”
“是吗!这么说,女皇陛下认识阿宝?!”大家目露惊讶。,连连叹息。“女皇陛下真是无所不知啊……”
梁秋瑛点了点头,目露担忧:“但是,阿宝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并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他还在女皇陛下后,宫之中。”
“哦~~~~”有人呵呵地笑了,“看来女皇陛下对这阿宝倒是很有好感呐~~~~”
“不可能。”梁秋瑛目露严肃。“女皇陛下是怎样的人,你我还不知?若她信任喜欢之人,必会带在身边,或是站于朝堂之上,她给了慕容家的孩子和萧家孩子机会,却没让这阿宝现于人前,她必是不信任这孩子。”
梁秋瑛的话让慕容飞云和闻人胤他们面露尴尬之色,梁秋瑛这个类比,多少带出他们一些尴尬往事。
我看向自己的双手,这段日子。处决了不少人因为不想在公开场合处斩惊扰百姓,我改革了死刑。再无斩首,也没有凌迟那种酷刑。不再有诛九族之罪,只有毒酒一杯,可以让他们在监狱里,安静地,完整地离开这个人世,也算是给他们做人的最后一点尊严。
深吸一口气,心情变得沉重,不想再听朝臣议论夫王之事。他们以为我拖延时间,是因为我的意中人在瑾崋。怀幽和凝霜之中,我在等他们回来成婚。
但是……有人知道。我不想选夫王的真正原因,瑾崋。凝霜,怀幽,都知道……甚至是……慕容飞云……
抬眸时,再次撞上慕容飞云远远看来的目光,我落眸转身,在他的注视中,悄然离去,背后,是慕容飞云轻轻感叹:“女皇陛下不会选夫的……至少,一年之内不会……”
我没有回宫,而是直接出了宫,走小路,不然会惊扰了百姓。
来到于府门前,两个仆人正在清扫,我到他们身边:“于老院长在吗?”
他们朝我看来,登时目瞪口呆。
“女,女女女女……”
我轻笑摇头:“算了,我进去找他。”我直接进了门。
一入于府,一股扑面而来的和皇家书院一般的文雅气息。
修剪精美的盆景,墨色的廊柱,字画四处可见,墙上,走廊里,花瓶上,乃至廊柱的石墩,皆可见巫月的名诗名画。
府内的仆人看见我无不惊讶,京都百姓无不认识我这巫月女皇。
“于老院长呢?”我问。
他们惊惊慌慌地遥指桃花深处。我超前看去,一片粉云胜晚霞,不输樱花半分娇。春风拂面,花香阵阵,让人心旷神怡。
我扬起笑,提起裙摆打不走下台阶,步入桃花林。
一阵风起,掀起花瓣无数,化作粉蝶飞舞在我身旁,美轮美奂,让人瞬间在这花海之中忘却一切烦忧。
我不禁闭眸,去享受这迷人的春意,花香拂面,花瓣轻轻蹭过我的脸庞,风儿带起我的发丝,一起飞扬。
“丁玲……”我耳边像是响起了狐仙山的铃声,耳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我缓缓睁开眼睛,负手转身,却是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呆呆站立的清秀书生。书生一身淡蓝袍衫,薄薄的罩纱盖住了那蓝色的衣衫,让他在粉桃下多了分飘逸。
“小于!”他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一个人扑上他的后背,书生一个趔趄,露出了辰炎阳的脸。
“看什么呢?看呆了。”辰炎阳抬起脸,再看到我的那一刻,也呆住了神情。
我朝他扬起了笑:“怎么,今天你也在?”
他依然呆呆看我。我缓步到他身前,抬手点上他的额头,他抱着那书生一起往后倒落,开心的神情宛如身后长出彩翼,飞上天空。
他立时推开那书生,轻飘飘地飘到我身边:“你怎么来了?”
“找于老院长。”
“好啊~~~”他轻飘飘地跳了起来,“我带你去。”
辰炎阳轻飘飘地飘入桃林深处,一张石桌现于眼前,石桌上一盘棋,一壶茶,一个鸟笼,鸟笼里八哥说着“你好,你好。”
于老院长正手捏黑子看着棋盘沉思。
我走上前,辰炎阳贴在我的手臂边,跟我粘的紧紧的。
我看了看棋盘,拿起白子在中心落子,于老院长一惊,然后笑了:“哎,老了老了,真是不及孙儿了……”
“谁是你的孙儿?”我笑着坐下,于老院长登时惊得和那之前的年轻书生一样呆住了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