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0 卫流番外(二十二)
“无论你信不信,我话都说在这里。真正的罪犯还没有落网,你们最好先不要放松警惕,尤其是你,最近一定要千万小心。”
卫流的表情十分认真严肃:“我听说这个人是最后排查出来的三个人之一,明明已经去排查了他,他却还要顶风做案,真正的凶手虽然不是他,也必然和他有关系,我建议你让人再仔细查查他的背景,平时都和什么人往来,有没有要好的亲戚朋友,顺着这条路查下去,至少有七成的可能,可以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
卫流冷静的说明着自己的观点,可是这些话听在阮烟罗的耳朵里,却好像是他不肯承认自己失败,拼命地在为自己辩护。
她虽然也为结果不合卫流的预测而有些不舒服,可是铁一样的事实摆在面前,不可能是卫流几句话就能动摇的。
她看着卫流说道:“我相信证据。”
多年来的军队生涯,养成了她这种眼见为实的性子。
卫流心头没来由地重挫了一下,失望,无法言喻的失望。
阮烟罗,本该是就算他什么也不说,也无条件信任他的人,可是现在他解释了这么多,阮烟罗却还是不相信他。
他转过头,长出了一口气,淡然说道:“我言尽于此,至于要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只希望你们不要等那个碎尸狂魔再次出来做案的时候再后悔就好。”
说完之后,谁也不理,直接往警局门口的方向走去。
阮烟罗盯着卫流的背影,只觉得心里一阵委屈。
她做错什么了?不过是相信证据而已,而且她还拼命想办法想要安慰卫流,可是结果,卫流就这样对她。
咬了咬嘴唇,阮烟罗用力别过头,气闷地继续听着里面的审讯。
连夜审讯之后,那个人是杀人狂魔的事情几乎已经板上钉钉,张队长连轴转地把这件事情汇报上去,再有不到一个星期就要国庆了,能在这个时候把这件影响极其恶劣的案子破掉,上面必然会非常高兴的,说不定他还有可能再官升一级。
警队的人忙了这小一个月,人人都累得快要瘫倒了,这个案子结束,众人也终于能放个大假,好好地休息两天。
碎尸狂魔落网的消息几乎立刻就被各大报纸报道了出来,警队抓住罪犯的手法也一并被写了出来。卫流看到这消息的时候一只手直接把报纸捏透了。
这些愚蠢的报道,不仅把手法报道出来,甚至还有一张阮烟罗的照片,虽然做了模糊处理,可是五官还是依稀可辩,只要有心,总能认得出来。
这个时代的记者不知道是不是脑子都有问题,前两天他看一档破案节目,便衣警察的脸都光明正大的暴露在画面中,可是罪犯的脸却被严严实实地打上了马塞克,这种做法,已经让人不仅怀疑他们的智商,简直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和犯罪分子勾结好的了。
前不久卫流还从网上看到一则消息,说是十多年前,有一期缉毒节目,某边防缉毒大队破获了一起重大缉毒案件,记者也许觉得在节目中让干警露脸是给他们增光的做法,于是把那个大队十多个干警的脸都毫无保留的地暴露在了节目中,而毒犯的脸却全挡住了。
就在那期节目结束的半年之后,十多位干警,有七名牺牲,不是死于执行任务当中,而是死于街头莫名的车祸,寻衅滋事,还有几名干警的家属也遭到了牵连,妻子甚至年幼的女儿被强j,儿子被杀害,连家里的老人都不放过,被毒打至卧床不起。一年之后,上过那期节目的干警,没有一个还活着,家里的人,也都被迫隐姓埋名,搬去了外地。
这样的教训,难道还不够惨烈?
现在居然还是一点都不长进,不仅把警方的办案手法,甚至连阮烟罗的脸都报道出来了。
卫流牙齿咬得死紧。
被抓到的那个不是碎尸狂魔,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如果一个人的愤怒已经强大到必须用杀人才能缓解,当他被抓住的时候,又怎么可能这么配合,问什么就说什么?
那些专案组的人都被喜悦冲昏了头了,只想着可以在领导给出的期限前破了此案,却连这么明显的破绽都没有注意到。
“阿流,你怎么了?”卫太太诧异地看着自家儿子,卫流手中的报纸已经被他揉得不成样子了,可是他不仅没有松手,还越捏越用力。
“没事。”卫流反应过来,把报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篓里,尽量放缓了语气回答了卫太太的话。
“还在为你爸爸说的话生气吧?你爸爸就是那个脾气,你别理他!”
шшш ◆тTk án ◆¢o
以卫司令的地位,卫流在警局的事情他自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的老战友专门求到他的头上,想借卫流的能力破个案,可是没想到卫流居然这么不靠谱,这让卫司令难免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对着卫流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脸,还相当不客气地骂了他一顿。
卫流笑笑,对这种事情,他自然并不在意,他所在意的,只是那个碎尸狂魔,根本就没有被抓到。
“我没生爸爸的气,妈你放心好了。”对着卫太太,卫流总是十分温软的,宽慰了卫太太两句,卫流便借口累了,先回了楼上。
在自己的房间里闷坐了一会儿,卫流忽然间起身,走到窗户前,一把推开了窗。
他的房间在二楼,但却是房间的背面,外面很是清净。
卫流探头出去看了看窗外,衡量了一下高度,忽然单手一撑越出窗外,毫不犹豫地向下跳去。
身体在半空,他极自然地提气,轻身,一股气流在体内运行着,好像他天生就会似的。
落地的一瞬间,他身体微微下挫,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静得如一只优雅的猫般。
卫流皱了皱眉,落下的这一瞬冲击太大了,和他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可是,他的印象又是从何而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