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之天命帝妃
按照天曜的规矩,皇帝下葬之后,南宫凌守孝七七四十九日,然后就要举行登基大典,正式成为天曜之主。
阮烟罗微微一怔,然后笑道:“那很好啊。”
“不好!”南宫凌抱着阮烟罗,现在的情况,阮烟罗身上逆臣余孽的名号始终没有去掉,她能这么安然无恙的活着,也有相当一部分是因为她真的怀了龙子,南宫凌就算再护短,也不可能一意孤行封她为皇后。
他为皇,她却不为后,有什么意思?
南宫凌皱着眉,抱着阮烟罗的表情好像是个生气的小孩子。
阮烟罗忍不住笑了,双手捧着南宫凌的脸说道:“乖,别这么孩子气,小心宝宝笑你。”
“他敢!”南宫凌立刻脱口而出,虽然他很期待这个孩子,可是当爹的尊严,是一定要维护的。
阮烟罗笑的更厉害了,南宫凌不说这两个字还好,一说这两个字,反而显得比刚才更小孩子气了。
南宫被阮烟罗笑的有点恼,低头看着她微微突起的小腹,手掌放上去,还能感受到那小小的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
他扶着阮烟罗,说道:“别笑那么厉害,伤着自己。”
经过那么一场,虽然用竹茹草稳住了胎,可是过喜过悲,对阮烟罗来说都是经受不住的。
阮烟罗笑的厉害,也觉得肚子有些难受了,连忙停了笑,黯然说道:“都是我不好。”
如果不是她那么容易受了挑衅动了气,也不会让这个孩子这么多灾多难。
南宫凌用力揽住她,说道:“不许胡思乱想。本王登基,慈云大师是要到场主持仪式的,他不仅佛法精深,更擅长温补之术,到时候,本王让他也来帮你看看,一定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有事。”
阮烟罗乖顺的点了点头。
慈云大师她是知道的,虽然她一直觉得他好些做法都是故弄玄虚,但佛法和人品上却着实是无可挑剔。尤其是阮烟罗几次对他十分无礼,还威胁他,可是慈云大师却连半句话都没有责怪过她,还一直对她维护有加,可见心胸不一般。
说完这些话过了三日,慈云大师的法驾就进京了,南宫凌半句也不谈登基大典的事情,先把慈云大师引到了阮烟罗那里。
在他眼里,没有任何事情比得上阮烟罗重要。
慈云大师苦笑着,他已经近百高龄,连南宫凌算在内,算是看过了四任皇帝了,可从来没有哪一个皇帝会像南宫凌这样,把一个女人看的比自己的登基大典还要重要。
慈云大师认真的把了脉,好一会儿之后才松开手,对着南宫凌合什一稽说道:“皇上福泽深厚,小皇子虽然受了些惊吓,但被调养的很好,只要继续这样静心养着,到生产之前,断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慈云大师也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他知道阮烟罗情况特殊,南宫凌未必会相信他开的药,因此索性根本连方子也不开。
一屋子的人听了慈云大师的话,具都长舒了一口气。
慈云大师笑了笑又说道:“为王妃调养的大夫,已可称之为当之无愧的国手了。”
这话出口,陆秀一当即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他一直觉得自己不过就是个小大夫,阮烟罗默写给他的医书,他连一半都没看完呢,哪里就能称得上国手了?
兰月兰星都笑嘻嘻地看着他,兰月还促狭地捅了捅他,小声叫道:“国手,陆国手……”
陆秀一不好意思地域瞪她一眼,让众人都笑了。
慈云大师看到他们的举动,发现他口中的国手居然是个这么年轻的后生,饶是涵养不错,还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最后忍不住叹了一声:“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一片和谐的气氛中,慈云大师双手合什行了一个佛礼,先行离开。
“朕送送大师。”南宫凌说道,和慈云大师一起出去。
其他人都在打趣陆秀一,阮烟罗却目光古怪地望了南宫凌的背影一眼。
慈云大师地位崇高,也许其他人觉得南宫凌去送送慈云大师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阮烟罗可不会这么想。就算再了不起的人,也不至于让那个男人主动送出去。
以他的性子,八成又在打慈云大师什么主意。
此时,被阮烟罗猜中了的某个男人正走在慈云大师身侧,忽然停下脚步,说道:“大师,朕的王妃受惊之后,身子一直很虚弱,陆秀一虽然想办法补回来一些,但朕始终不放心,总希望能再稳妥一点才好,不知大师有没有什么法子?”
慈云大师脚步一停,看到南宫凌目光灼灼盯着他,心头就不由苦笑。
这位三皇子果然是当帝王的料,明明就是看上他的东西了,偏偏一个字不提,就等着他自己交出来。
不知怎么的,慈云大师想起当初阮烟罗威胁他去帮忙成全南宫柔和柯敬之的事情,虽然方法不同,可是这等无赖行径却是一样的,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皇上这么说,老纳倒还真有一样东西。”南宫凌把道道划在那儿了,慈云大师只能按着他想要的走。
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串东西,慈云大师说道:“那位陆小大夫年纪虽轻,却是真国手,老纳实在没有什么好做的了,唯有这一串金珠紫檀香木的手串,为金阁寺历代供奉的圣品,有宁心安神养气之效,安胎固本犹有奇效,王妃带在身上,可略有助益,也算是老纳的一点心意。”
说着话,把手串双手递给南宫凌。
南宫凌唇边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大师一番好意,朕就却之不恭了。”
把手串拿过来,南宫凌再次说道:“大师不是第一次来宫里,朕在旁边陪着,想必大师也不自在,朕就不打扰大师的禅心了。”
微微点头,一转身,就回凌烟阁去了。
留下慈云大师站在原地哭笑不得,这位主子,还真是干脆利落,得到想要的东西,连面子上的工夫也不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