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2 烟罗求见
本来在卫流刚回南楚的时候就立刻杀掉他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卫流回南楚是带着南楚下奴营回来的,这功劳在南楚是头一份。下奴营的人流落天曜十几年,南楚先皇,还有他这个现任楚皇都没本事把他们带回来,可是卫流做到了。这么多人,当初是浩浩荡荡的入京的,全凤城的人都看到了,瞒都瞒不住。有这个功劳护身,楚皇就是想要卫流的命,也不敢动手太快,只能等事情平息一些再说。
可是这一等,就给了卫流喘息之机,卫流怎说也是皇子,既然回来了,还是带着那么大的功劳回来的,就不可能不给官职。楚皇刁难卫流,故意给他派了几件极难的事情,原本是打着等他做不出来,他就大加申斥,然后趁机撤了卫流,让他从众人的视线里淡出,再一步一步地置他于死地。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些事情卫流竟然一一都做到了,而且还完成的极为出色,让他挑不出半点毛病来。他气的要命,可是又毫无办法,此时朝臣也发现了卫流的能耐,有此原本就和贺家有些渊源的老臣就开始为卫流说话,逼得他不得不把卫流的职位一升再升,他知道不能再等,当即下了命令让人暗中把卫流结果掉,到时候就赖到天曜那边去,毕竟卫流从天曜出来的时候可是闹出了不少动静,天曜采取一点报复手段是完全有可能的。
可是没想到跟着卫流早就料到了他这一手,将计就计让人行刺了他,还受了伤,可是却故意把行刺一事闹的满凤城皆知。
南楚的皇子,在南楚的都城里被人行刺,这还得了,而且卫流还故意似是而非地透露出这起行刺其实是楚皇和天曜勾结一起进行的,否则天曜的刺客哪有那么容易进入凤城?
这个消息一出,立刻引起了许多南楚老臣的强烈反弹,他们不好当众直接质问皇帝,就把卫流遇刺的原因归结为身边的护卫力量不够强,请楚皇允许卫流夸大自己的卫队数量,此时跟着卫流从南楚一道回来的两万南楚下奴也都集体请愿,愿知恩图报,为卫流效犬马之劳。
众愿成城,就连楚皇也不敢十分违背,只好咬着牙答应了,答应了之后,连肝都是颤的。
而卫流就借着这个机会将两万南楚下奴整编为正式军队,正式打出流烟军的名号。
流烟军对卫流十分忠心,把卫流身边守的跟铁桶似的,楚皇后来又试过几次派刺客过去,可是几乎都是有去无回,被流烟军毫不客气地全体格杀。
有朝臣的支持,又有自己的力量在手,卫流在南楚算是彻底地站稳了脚,可是他并没有得意忘形,而是依然保持着稳重淡然的处事风格,对楚皇的礼数也是半点不错,让楚皇就算想发落他都找不到借口。
如此又是半年多,楚皇胆战心惊又无可奈何的发现,朝中支持欣赏卫流的臣子越来越多,不仅有原来与贺家交好的老臣,就连好些原本中立流派的臣子,也开始表现出对卫流的倾向。
卫流表现的越出色,落到他身上的重要事务就越多,楚皇想阻止,可是发现他竟然无能为力,他虽然是君,可是当所有的臣子都持同一意见的时候,他也不敢贸然全数反驳。
驳掉一次两次,臣子们可以当他有自己的想法,如果全驳掉,那就是对臣子根本不信任,只会让臣子离心更快。
现在朝中至少有一半的人是看重卫流的,如果他真的屠了二皇子府,如果卫流死了还好说,可如果卫流没死,那他的江山就算是坐到头了。而这两年多与卫流交手的经验又让他知道,想要一举致卫流于死地,绝对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需要精密地计划和绝好的时机,至少目前来说,他根本做不到。
怒气冲冲地盯着卫流,一肚子火憋在胸口,烧头骨头都疼了,可就是发不出来。
卫流平静地望着楚皇,好像根本不知道楚皇为什么生气,空气里全是楚皇粗重的喘息声,显得格外压抑。
就在此时,方才的小太监再一次跑了进来,惊慌失措地叫道:“皇上,不好了,紫烟姑娘在宫外求见。”
许紫烟?
楚皇暴戾地瞪了一下眼睛,狠狠望向那个小太监。
许紫烟,她还敢来皇宫,真是好大的胆子。
卫流眉头轻蹙,烟罗,她到皇宫来做什么?她难道不知道这里很危险?
可是这个时候他又不可能告退,阮烟罗点着名是来见皇帝的,就算他告退了,也不可能拉着阮烟罗一起走。
摸不透阮烟罗要做什么,只好依然原位坐着,一语不发,只是心里打定了主意,等一下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带着阮烟罗一起走。
“求见就求见,什么叫不好了!”虽然他本来就是要绑许紫烟的,可是这和许紫烟直接到皇宫来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她进皇宫肯定有许多人看到,他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抓起来,若真是这样做了,只怕他还没有威胁卫流做什么,那些朝臣就能直接把皇宫屋顶都掀翻。
身为帝王,不可能不做龌龊事儿,但问题是,这事做的不能让人知道。
现在许紫烟这么光明正大的来,他就什么也无法做了。
小太监看一眼皇帝的脸色,蠕动着唇,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快说!”楚皇不耐烦了。
小太监一吓,一哆嗦快速说道:“她是带着一堆尸体来的!”
什么?
楚皇瞬间愣住了,脸色先是泛白,既而变青,然后变成紫黑一片。
好,好一个许紫烟,她竟敢如此。
卫流也是微微怔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间,他就反应过来了,唇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勾起,露出一个极舒心的笑意。
他猜到阮烟罗要做什么了,在天曜的时候,他就曾领教过阮烟罗的护短,还有面对威胁时,她那种巧妙又强硬的态度。
就算失忆了,阮烟罗也依然是阮烟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