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之天命帝妃
皇宫里,卫流坐在永巷正殿的椅子上,双目望着前方,眼睛里却一点波澜也没有。
永巷是南楚用来囚禁犯了错或者不受宠嫔妃的地方,在卫流被送去天曜之后,他的母妃就一直被关在这里,到最后,又在这里受到了那么屈辱的对待,最后含恨而死。
一阵接一阵凄厉地哭叫不住地从永巷的后殿中传来,夹杂着恶毒至极的咒骂,可是卫流却充耳不闻,反而在唇角掀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当的他的母妃遭遇到了什么,他就让那个女人,十倍百倍的遭遇到。
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吗?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吗?如今躺在一群最肮脏最低贱的人的身下,是种什么感觉?
后面隐隐约约地传来求饶声,嘶哑悲切惨不忍闻,可是卫流却丝毫不为所动。
当初她的母妃想必也曾求皇太后不要这样对待她吧?如果他现在饶了那个女人,那么谁来饶他的母妃?
“主子,属下去后宫看过了,先皇的皇子们也都在这场兵乱中遇难了。”秦川过来,在卫流跟前低声说道。
卫流眼睛动了动,问道:“这一任的皇后好像是太后娘家的侄女?”
“是的。”
“她生了几个皇子?”
“两个。”
“嗯。”卫流点了点头,说道:“太后一个人遭罪未免孤单了些,把先皇和这两个嫡子也送到太后跟前吧,有他们陪着,想必太后心里也能好受些。”
秦川微微一怔,但立刻就应了一声去处理了。
这个法子虽狠了些,但比起二皇子和柔妃以及贺家所遭受的那些,又算得上什么呢?
后殿里的皇太后早已赤身果体鬓发凌乱,她以为自己现在的遭遇就已经是最惨的了,可是当她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嫡孙被抬到她的眼前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再次发出凄厉尖锐地痛叫声。
先皇因为是被身边的人所杀,不可置信之下,连眼睛都没有闭上,秦川手下的人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先皇的脸正好朝着太后,那一双眼睛,就好像在亲眼旁观自己的母后遭人凌辱。
皇太后疯了一样吼:“转过去,把皇上的脸转过去。”
可是谁会理她呢?得了卫流吩咐的那些城中乞头和下三滥的人,纵然也觉得在死人面前做这种事情有些瘆得慌,可是一来他们身下的人是皇太后,他们几时想过有一天自己能趴在皇太后的身上?二来,先皇死了,先皇的皇子们也死了,如今卫流就是南楚最大的人,谁又敢违逆卫流所说的话?
因此没有一个人去理会皇太后,只是一个接着一个,不停歇地在皇太后身上坐着那种事情。
卫流面无表情地坐在前殿里,只觉得心头一片荒芜,他把皇后曾经做过的事情尽数报还了回去,可是当这件事情真的进行着的时候,他却又忍不住想,当年,母妃大概也是如此吧?
心里骤然一阵紧缩,又恶心地胃里不停的翻滚。
“主子,人已经放过去了,皇太后看样子是不成了,挣扎的像疯子一样。”
卫流一向清淡的眉目中终于透出忍不住的厌恶,一挥手说道:“别说了。”
秦川立刻住了口,那样子确实太不堪了,无论是谁见了心里都得不舒服。
卫流紧皱着眉头说道:“等这事完了,皇太后留着,其他人都杀了。”
纵然那些人都是他命人找来的,听的都是他的命令,可是看到他们现在做的事情,忍不住就会想到之前他母妃的遭遇。
一想到这个,卫流就止不住心头的杀气,恨不得把这些人全杀了才解恨。
可是皇太后他确是不会杀的。
那个女人现在一定想死,可他偏偏就要让她活着。
她的儿子死了,孙子死了,她自己也已经脏的不成人样,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可是她活着,就偏要她活着。
直到此时,卫流才流露出心里的怨毒和戾气。
他忍的太久了,从十几年前被送入天曜的时候,他就在忍,一直忍了这么多年,即使当年天曜先皇寿辰上,楚皇派人把贺家满门的人头并母妃的人头送给他的时候,他也不过流了两行血泪,然后便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照旧做他的质子。
那个时候,多少人都在说,南楚卫流好气质,这样的事也能荣辱不惊。
可是谁知道他的恨,谁知道每个夜深人静的夜里,他梦到母妃,梦到舅舅,梦到表兄表姐,然后在一片血腥的梦里惊醒过来时,那种被恨意狠狠噬咬心灵的滋味。
这些恨,他深埋在心里,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来过,尤其是阮烟罗。
阮烟罗是他生命中不多的那一点光的暖,他下意识不想让阮烟罗知道他心里这么阴暗的情绪,不想让阮烟罗看到他这么不堪的一面。
他很怕,怕阮烟罗看到了这样的他,会厌恶他,远离他。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让阮烟罗和他一起入宫,因为这些事情,他绝不想让阮烟罗看到。
看着秦川点了头,卫流起身,打算离开这个让他极度不舒服的地方。
方站起身,忽然一个人从外面匆匆跑进来,连礼仪都顾不得了,往地下一跪急声说道:“二皇子,出事了,紫烟姑娘不知怎么突然晕倒了。”
卫流眼还留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蓦然一紧,紧盯着那人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二皇子府里,此时几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阮烟罗突然晕倒,还是大叫一声之后突然晕倒,而之后无论大夫怎么查,居然都查不出一点原因来。
卫流对阮烟罗的重视整个二皇子府里就没有不知道的,此时阮烟罗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几乎可以想见卫流的愤怒。
忽然间房门一响,被人用力从外面推开,卫流白色的身影如一阵风似的旋到床前,低头查看阮烟罗的状况。
向来优雅淡然,谪仙似的公子,此时竟急切地连仪态都顾不得了。
看到阮烟罗呼吸平稳,不像是有什么生命危险的样子,卫流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一屋子的人和几个守在床前的医生,卫流淡声说道:“你们先下去。”
等人都走光了,卫流才低声对秦川说道:“去东院把哈桑找来。”
当初的药是哈桑下的,现如今能弄清楚这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的,估计也就只有哈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