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贵姓!”燕铭见者汉子有些血性,不禁大有好感,开口询问道。
矮胖汉子看了看燕铭,咧嘴一笑说道:“免贵姓庄,庄助是也。”
燕铭小声说道:“庄兄,今天的这场合您还真要‘装住’呢,千万不能漏了马脚。”说完不禁莞尔。
张骞和在一边小声笑着。庄助听了,知道燕铭是为了他好,也不生气,一拱手说道:“大不了得罪了武安侯,回老家种地去。也胜过看这蛮夷装神弄鬼的样子。”
对这样有血性的汉子燕铭最放在心上。庄助这人在历史上也有一笔,第一次平定闽粤就是这人用雷霆手段强行出兵的,倒是给刘彻长了老大的脸。
庄助是个不折不扣的主战派。燕铭虽然不喜欢看战争死人,可涉及到外族和汉族的事儿,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主战派,因此对庄助颇有好感。
李少君一来,就成为全场的焦点。
主位的桌子边上,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大臣作陪。其中有李少君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让人称奇的是不论见过的没见过的,李少君都能准确的说出对方的姓名官职,就像他真的是前指一算,乾坤在手的样子。
“别的不说,这家伙的这一手还是挺厉害的。竟然能张口就说出众人的姓名官职。莫非真的有通神之人存在?”张骞看到李少君的样子,不禁有些沉吟。
就是庄助,也没了之前的气焰,只是一张胖脸气鼓鼓的,不肯轻易服输罢了。
燕铭笑道:“这些都是小把戏。若是他能准确叫出我身后这个随从的名字,说明来历,燕某倒是服了。”
张骞和庄助回头看时,后面的澄心已经开口笑道:“侯爷说笑了。澄心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若是他说出来,岂不怪哉。”
张骞和庄助恍然大悟,看着燕铭一脸正经的样子,忍俊不禁。
饭桌上,自然少不了官场辞令。觥筹交错的之间,李少君往燕铭的这边瞟了几眼,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大快。
在他看来,燕铭若真的是皇帝身边的红人,田蚡宴客必然不会把他晾在一边。如今只是坐在一个偏席上,而且还和两个更加不起眼的人相谈甚欢,如此不知进取的家伙,似乎可以不用放在心上了。
燕铭的酒楼,菜品和酒水都是上好。
除了窦婴等少数几个尝过燕家伙食的人,包括田蚡和李少君在内,所有的人都恨不得把舌头吃进去才甘心。
“别说,这家酒楼还真是不错。下次我请客也来这里。”身边的张骞一边夹菜往嘴里塞,一边笑着说道。
“废话,长安城只此一家酒楼。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眼光,又能做出这样好吃的酒菜。恐怕就是皇宫之中,也没有这样好吃的酒菜呢!”庄助是个直人,即使和张骞不熟,说话也是直来直去。
张骞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世上有脑子的人不少,这酒楼的老板算一个。”
燕铭在一边笑道:“就冲骞儿哥这话,今后你只要来这酒楼,提我的名字,一准的给你打八折。”
张骞一愣,问道:“八折是什么意思?”
燕铭伸出一个手指头,说道:“一百钱,只收你八十。怎么样?”
张骞点头道:“不错,不错。不对——”
张骞和庄助猛然把眼光落到了燕铭的身上,一副看到怪胎的样子,半晌庄助才说道:“这酒楼是老弟你开的?”
燕铭点了点头,小声的说道:“其实这酒楼也不是我一个人开的。其中有几家股东的,赚了钱要一起坐地分赃的!”
听他说的有趣,张骞和庄助两个人都开始盘问起来。
燕铭笑嘻嘻的顾左右而言它,只说股东背景极大,就是不肯说出到底是谁。搞得张骞和庄助不停的猜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吃喝归吃喝,还没忘记这场酒宴的主角。
开始有些朝中大员端着酒樽过去给李少君和田蚡敬酒。给李少君敬酒,纯属是顺带。更多的人是巴结田蚡而去的。
毕竟这是当今王太后的亲弟弟,是皇帝舅舅。这样的机会,若不巴结一下,那才是脑子进水了。
至于李少君,这人说有奇术,能求长生,能炼石成金,甚至自称有书百岁的寿命,倒也让人不得不注意。
“少君国师,早就听说你身怀长生之术,能不能给大家展示一下,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开开眼界。”说话的正是长乐宫的卫尉程不识。
燕铭看到程不识就想起了窦太皇太后。老太太对李少君看的清楚,断然不至于让自己的看门狗跑这里来。
看来程不识来这里,也代表了窦太皇太后。
面对程不识的追问,李少君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急不躁的说道:“炼石成金,那是要建造祭坛,斋戒沐浴方可成功的。至于长生,那是仙术,有德的人方能得到,求不得,求不得。”
“那就是说你的术法都无法展示了呢?”程不识毫不客气的追问道。
田蚡、窦婴早就知道怎么回事儿,根本不管程不识胡闹,还带着一脸的笑意,好像在鼓励程不识。
李少君昂起首,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
众人都闭嘴,看着他,这种神态就给人一种高人的风范。不知不觉的,就连程不识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些。
只有燕铭,躲在一边,狡黠的看着李少君做戏。
“唉!天机——”李少君忽然大声的说道。
他这一口长气,让众人顿时都更加安静,支着耳朵等他下一句话。
“原本不可泄露。”李少君大喘气,就说了这具没味道的话,顿时让大家很失望。
就在众人要鼓噪的时候,李少君再次开口,说道:“可今日,高朋满座,少君若是不展露一下,恐怕还真的不能让大家信服。”
说完,李少君目光如电,在宴席上一扫而过,最后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一个老者身上。顿时用手一指,说道:“这位可是封爵阳澄侯?”
那老者足有八十几岁,看上去颤巍巍的,闻言呆呵呵的左顾右盼了一下,这才说道:“国师说的是我么?”
“正是!”李少君一脸庄严的道。
阳澄侯揉了揉老眼,似乎要把李少君看的更清晰一些。等他仔细端详了半晌,才骇然说道:“先生,竟然是先生您。您怎么成了车师国的国师。您,您,您受晚辈一拜!”
说着,就要拖着颤巍巍的身子,给李少君施礼。
李少君故作大方的笑道:“不必了,六十年前,我和老阳澄侯游云中,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如今竟也是阳澄侯的封爵了,可喜可贺。”
“先生容颜,更胜往昔啊。晚辈却是不中用,老态毕露呢!”阳澄侯似乎极为感慨,一副遇到故人的样子。
这二人的对话,使得满座皆惊。若此事为真,则李少君长寿百年之说,似乎完全可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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