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曲阳(今河北晋县)。
公元184年皇甫嵩曾在此大败黄巾主力,筑京观以震慑乱贼,黄巾由此转入太行山山麓中蛰伏。
下曲阳有此京观在,许多毛贼不敢生事,不少商旅、富户慕名而来,使得下曲阳比瘿陶还要繁华。
后黄巾复起,先有张牛角死于瘿陶,又有韩馥、袁绍大力剿匪,下曲阳安定数年后别样繁荣昌盛。
袁绍与晋军以滹沱河为界后,下曲阳成为前方屯兵重地,更是屯粮之所,袁绍之所以还能坐稳中军就是因为下曲阳有积粟百万石,足以支撑数万袁军数月之用。
吕蒙智取安平,使得滹沱河以北地区全部归晋军所有。
袁绍听闻消息后,忙令大将蒋奇回防下曲阳,以防晋军偷袭下曲阳。
袁绍回防下曲阳,刘备自然不傻,令张郃屯兵安平,令张辽过滹沱河如安平国其余几县。
袁绍只能看着张辽在安平肆虐,如今滹沱河被晋军水师占据,从下曲阳运粮都需要重兵防护,为了防止晋军偷袭,袁绍令在浮桥前后筑铁索以拦截船只,看情形他是要跟刘备耗在毋极。
毋极战事稍平,广阳大战又起。
鞠义率兵离开广阳,广阳只剩下许攸带着一帮广阳士族防守,这下就让亲晋实力活跃起来。
随着张郃大败岑壁,鞠义带走的两万幽州兵或俘或被杀,消息传来,广阳城内越发人心惶惶,许攸也已经有了退回冀州的心思。
只是毋极大战不起,总要有个进攻幽州的桥头堡。
然随着王门率军出居庸关,渔阳、右北平大豪鲜于辅、阎柔在牵招的带领下朝广阳进发。
一路上,袁绍所置官员皆挂印而走。
大军飞快的朝广阳蓟县进发,蓟县内如果不是齐周手段狠辣,斩杀数十活跃频繁的游侠儿挂在城门示众,此刻的广阳士族已举城而降。
毕竟屡次置刘备于死地的是齐周,而不是他们。
辽东郡襄平。
自中平六年,公孙度被徐荣举荐为辽东太守后,公孙度厉行严刑峻法,打击豪强势力,使令行政通,羽翼渐丰。汉献帝初平元年(190年),中原地区董卓乱起,各地军阀无暇东顾。公孙度趁机自立为辽东侯、平州牧。继则东伐高句丽,西击乌桓,南取辽东半岛,越海取胶东半岛北部东莱诸县,开疆扩土;又招贤纳士,设馆开学,广招流民,威行海外,俨然以辽东王自居。
刘备欲决战袁绍,曾借着徐荣的关系派使前往襄平,并拜公孙度为镇东将军,第一任安东都护府大都护,永宁乡侯。
结果公孙度接待使者,却把官印放入府库,他只愿与刘备做生意,却不愿做走狗。
刘备、袁绍大战,公孙度自然成了香饽饽,于是袁绍亦派辛评带重金拜访,并许公孙度为青州刺史,请其出兵幽州,袭刘备之后。
公孙度与心腹柳毅、阳仪商议后,遂派兵渡海前往青州,以海贼管承为先锋,柳毅为大将。
却说鲜于辅与王门合兵于蓟县城下。
蓟县由公孙瓒重修,虽然被袁绍烧坏不少,可许攸任幽州刺史后,又调派大量民夫进行整修,使得蓟县城墙焕然一新。
又有齐周、魏攸等死硬分子决心守城,在城内大开杀戒,王门等人竟然一时拿这座坚城不下。
北方战事陷入对峙,南方战事却有起色,先是张辽取武邑、观津、修县,打通与青州臧洪的联系,接着汇合徐晃猛攻清河国。
清河当地名士崔琰正在家养病,徐晃二人屡请其出来视事,崔琰才不得不出,崔琰一出,整个清河国大部分都改旗易帜,而后安平诸县亦开城纳降。
袁军在大将尹楷得带领率军屯广宗,以拒张辽、徐晃之兵锋。
青州,臧洪整合好后方,率军再围平原,吕翔、吕旷兄弟屡战不胜,只能退回平原城据守。
徐晃留张辽在广宗,自己率军率清河直下,一路上昼出夜伏,直到黎阳城下。
黎阳原本是官渡之战的决胜地,在此刻却默默无闻。
徐晃率军轻取黎阳,随即朝内黄进发。
此时淳于琼正派韩范回邺城押粮,正好在半路上碰到徐晃。
徐晃与其大战数合,一斧将其斩落马下,随后徐晃将袁军粮草焚之,督军驱赶袁军败兵朝内黄城而去。
内黄长梁岐大意之下,内黄失陷。
徐晃取内黄后,繁阳、阴安等地前后投降。
却说内黄长连夜逃回邺县,审配才知淳于琼已陷入两面夹攻中,且没有粮草,不用晋军来攻,其军自溃。
得到消息的袁尚当即便要出兵去救淳于琼,审配谏之。
袁尚反斥道:“淳于仲简若败,邺城南面屏障已失,晋军至邺城下,邯郸岂能久守?邯郸一失,邺城真成孤城矣!若某能击败徐晃,打通前往汤阴粮道,淳于叔父定能固守汤阴。”
审配无言反驳,袁尚说的并没错,如果他真能大败徐晃的话,可袁绍是徐晃的对手吗?审配深感忧虑。
袁尚率一万步兵出城,以李孚为先锋,审荣为长史、沮鹄为参军。
看这帮世家子出征,审配总觉得有几分不和谐,审荣是他侄子,沮鹄乃沮授的儿子,李孚乃袁绍在汝阳的家生子,这支队伍怎么看怎么像是去前线捞战功的。
可审配拦不住袁尚,他只能祈求袁尚能活着回来,尽可能多的带回败兵来。
袁尚一出邺城,便直奔内黄。
徐晃取内黄后,并没有再去进攻邺城,邺城城高池深,去攻邺城无疑是送死,因此他在内黄专一袭扰周边,以及汇合当地的黑山军断绝汤阴与外的联系。
只要汤阴袁军没有外援,张飞就能拿下淳于琼,淳于琼一死,邺城就是被脱光衣服的少女。
袁尚还没到内黄,徐晃已经得到消息,当下对赶来的张白骑道:“某不去找他,他反倒找上门来送死,你说这是不是坏事?”
张白骑笑而不语。
他起事的时候,徐晃还不知在哪?如今他的听徐晃的,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