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连倾推开后院的门轻轻的走了进去,举目四望了一会儿,发现周围没有人后才幽幽的吐了口气。
咦?不对啊,她又没干什么偷偷摸摸的事情,干嘛要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想至此,她利落的直起腰来,一溜小跑朝自己的房间而去。
陌婠和紫暄刚刚才从厢房里出来透气,恰好看见披着大红色披风的叶连倾跑了过来。她不禁心生疑惑,这都下雨了她去哪里了?而且那件色彩张扬的披风怎么看也不像是她的。
她嘴角轻轻弯起一个迷人的微笑,三步作成两步的迎了上去。“姐姐好啊!”
叶连倾见到陌婠时,想要避开她已经来不及了。原本以为她会视而不见,这样她才好回到房间里去,没有想到她居然自己走了上来,这下她只得硬着头皮去面对她。
“麻烦让让道,我要回去。”
陌婠看她没有搭理自己,她也不生气,继续挂着友善的笑容道“姐姐何必如此决绝?现今你我姐妹二人共侍一夫,理当和睦相处才对。”
“姐姐?我可承受不起这个名号,你不要叫错人了。”,叶连倾情不自禁的颦紧眉头,狐狸走了一只又一只,到底让不让她活?!
“咯咯”,她发出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右手轻轻的掩上粉唇,虽是面带笑意,但是眼底的针对却是只增不减。“哎呀,姐姐都淋湿了呢,也怪,现在下这么大的雨,姐姐你还要出府。不过,姐姐身上的这件披风好漂亮啊,不知姐姐从哪买的?妹妹我也想要呢!”
叶连倾心头突的“咯噔”一声,她暗道不妙,刚才只顾着回来,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想到凤子商的披风还在自己这里。现在她该怎么办?
“是不是买的,好像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吧?还请陌姑娘正视下自己的身份,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
她这句话说的十分明显易懂,纵然是脑袋缺根筋的人也能听的出来,更何况身为正常人的她们呢?!
紫暄瞬间杀气外露,身子稍稍往前面倾了一点,眼神冷的吓人。叶连倾怀疑如果她此时带着剑的话,恐怕已经刺穿她了。
陌婠汲取了几口新鲜空气后才把心底的恨意给压了下去。这个叶连倾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知道她不是正室夫人,偏偏爱拿身份来威胁她,好,她先忍了!“姐姐哪里话,妹妹可没有故意针对你呢,妹妹这就让道。”
叶连倾目不斜视地从她们二人中间走了过去,不多久便就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紫暄冷着一张俏脸,语气不善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她未免太可恶了。”
“你等着吧,我怎么会让她好过呢?!”陌婠敛去脸上的笑意,整个人变得阴沉无比。她分明看到了是肃王凤子商送她回来的,那件披风定是他的无疑!“紫暄我们走,很快就会有一场好戏等着我们看。”
………
叶连倾见身后没有了人时她才敢撒开双腿往房间冲去,一路惊慌失措,心想着以后再也不能这么粗心大意的时候,楚君庭又毫无预料的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君庭从软榻上站起身来疑惑的看着她的模样,许久才道:“我来当然是找你的,不过看你这么久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罢了。对了,你去哪儿了?身上全部湿了。”
“啊?我……”,叶连倾心虚的转动了下眼珠子,她紧紧的抱紧卷在怀里的披风,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好。“我……我去买衣服了,刚好碰到了下雨。”
“你要不先沐浴更衣?我等会过来找你也行。”,他没有多问,不是因为不想知道,只是他心知肚明。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掩饰的人,现今她这般支支吾吾肯定是有不能说的事情,他不会强求于她。
叶连倾有点儿意外,但很快回道“没事,听你说完也可以。”
“最近朝廷是多事之秋,皇上又病倒了,所以我得去宫里待上几日,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还有,陌婠请你多多担待下。”
“呃……当然,她就是我的妹妹,我肯定要好好对待她,你放心吧!”,她可真不知日后是她欺负陌婠,还是陌婠欺负她,她城府都不知道输给人家多少了。
两人正欲再说些话的时候,陌婠却不适时宜的来了。
“庭哥哥原来是在这里啊,害我一顿好找呢,姐姐也在。”,她装出一副很吃惊的姿态来,眉宇间不自觉的生出一份妩媚来。
女人果然天生会演戏!只见陌婠将这个句话挥发的淋漓尽致,连她都分不出真假。叶连倾自愧不如,想她们不是前半个时辰才碰过面么?何必一副惊异的模样。
楚君庭走近二人,笑道“阿婠找我可有事?”,他语气轻柔,凤眸里盛着对她的溺爱与关切。只不过这种爱是发自于本能的,就像是疼爱妹妹般喜欢,他原本也是以为自己还像以前那样喜欢着她的。可是他错了,这种感情一旦长大就什么也不存在,纵然她再好,他对她不过是兄妹之情,他真正爱的人是叶连倾。
陌婠撒娇的贴近他的身子,像是故意做给旁边的叶连倾看一般。“庭哥哥,府外边停着一辆马车,好像是叫什么肃王爷的呢。”
“恩?肃王爷?”,楚君庭狐疑的看着她,脑子里却不禁的联想到了叶连倾与他的关系。他和凤子商一向没有来往,他这个时候来是为了什么?!
“对呀!”,陌婠有意无意的斜瞥了叶连倾一眼,见她脸色越来越白的时候,她又继续道“听家丁说是来要一件披风的呢,喏,应该是姐姐手中拿的那件吧!”
果不其然,楚君庭带着询问的视线投向她,虽然能够隐隐的感觉到他的醋意,但是他却很好的藏着没有刻意显露出来。
“你和他在一起?”
“我……恩,在街上遇上的,你不要误会,他不过是顺道送我回来,然后看我淋湿了好心借我件披风而已。”
叶连倾顿感解释无力,陌婠果然城府高深,她连一点皮毛都算不上,只是她真的那么痛恨她么?恨到时时刻刻希望她离开,甚至更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