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刚刚亮,太后的永寿宫就被崔海急匆匆的脚步声惊醒了,崔海面色急切,气喘不匀,说有要紧的急事迫不及待地要面见太后。
孙嬷嬷听崔海一说,见兹事体大,不敢擅自做主,可是太后娘娘尚在安寝,这可如何是好?
心急如焚地等了一会,好在太后上了年纪,清晨都醒来得很早,外面的动静已经听到了,问道:“孙秀,是谁这么一大早就来了啊?”
孙嬷嬷忙道:“回娘娘,是太子宫的崔海。”
太后昨天心情极好,因为一直在和太后闹脾气的世子,居然出乎意料地主动携世子妃到永寿宫向太后认错,这可真是破天荒的事情,而且世子还神色坦荡地请太后召太医过来,查验世子妃的身孕,以证实他并没有说谎。
众所周知,这有孕没孕,太医一验便知,也做不了假,既然世子如此坦荡荡,那定然是心中没鬼,太后顾念祖孙情谊,如果真召太医过来,那不是摆明了不信任自己的孙子吗?
太后见天熠主动来认错,眉开眼笑,当然不会召太医过来,给足了世子面子,祖孙两人之间的不快已经烟消云散。
既然寒菲樱已经怀孕,就算龙腾王朝肯把寒菲樱嫁过去,那骄傲的南宫太子也必然不愿意娶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这金光灿灿的十座城池,看来龙腾王朝是没有这个福分收入囊中了。
既然事已至此,太后也就没有必要再让天熠不开心了,众多子孙之中,她就是特别喜欢这孩子,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别的孙子孙女对她孝顺有加,都费尽心思变着法讨她的欢心,只有天熠不同,少年得志,英姿勃发,心高气傲,孙嬷嬷从未见过世子讨好过任何一个人,连太后也不例外。
作为一名精明过人深谋远虑的祖母,很难不喜欢这样的孙子,天熠从来不需要刻意讨好祖母,但祖母就是没来由地喜欢他,偶尔的不敬,不但不是对太后娘娘的冒犯,反而被看成一个寻常人家孙儿敢大胆与祖母闹别扭的率直真性情。
天熠受伤之后,和之前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太后一直觉得愧对这个她最喜欢的孙儿,所以对他也格外照拂。
现在见他即将有子嗣,更是欢欣不已,人老多思,昨晚一直拉着他的手聊天,误了时辰,太后便开口留天熠和寒菲樱在永寿宫住一晚,准许明天再离宫。
可是福无双至,一大早,崔海就过来说东宫出了这样令人瞠目结舌的大事。
“你说什么?”太后一听崔海战战兢兢的禀报,立即面色愠怒,这个南宫太子也太不像话了,居然狂妄到这种地步,到底还有没有把龙腾王朝的体面放在眼里?
她威严的目光扫过心惊胆战的崔海,面如寒霜,嗓音如刀,“堂堂东宫,居然出了这种事,你们都是死人吗?”
崔海“扑通”一声跪在太后面前,“太后娘娘饶命,奴才……奴才……”
孙嬷嬷道:“娘娘,现在可不是处罚这些奴才的时候,那边急着善后呢。”
太后起身,逶迤的孔雀长裙摆拖过冰冷的地砖,走的时候不忘吩咐了一句,“年轻人多贪睡,不要吵醒世子。”
“是!”另一位年老的嬷嬷立即恭敬应道。
寒菲樱站在窗前,看太后带着数位宫女嬷嬷匆匆往东宫方向而去,回头看着正在淡定看书的萧天熠,唇角一弯,冷笑道:“东宫马上就要闹起来了,你真不去凑热闹?”
萧天熠连头也没有抬,漫不经心道:“本世子是喜欢凑热闹的人吗?结果已经注定的事情,又何须劳动本世子大驾,岂非多此一举?”
寒菲樱耸耸肩,这个俊美如斯的优雅男人,修长如白玉的手指在书页上缓缓翻动,说不出的风雅,光看他的动作就是一种享受,谁能想到,这样魅惑无双的男人,竟然有一副黑炭般的心肠?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对方的七寸。
见樱樱直勾勾地盯着他,他醇雅的嗓音响起,“还记得淮南县的白芊芊吗?”
怎么可能忘记?寒菲樱不屑一笑,最简单的办法,永远是最有效的,屡试不爽,不过,也要看用在谁的手中,同样的办法,不同的人去实施,结果就有天壤之别。
萧天熠看向樱樱,笑意潋滟,“这一次,南宫羽冽欠我一个人情。”
“你是为了南宫羽冽?”寒菲樱漂亮的唇角扯出一丝轻轻的笑意,妖孽昨天突然说要进宫,自然不是纯粹为了和太后演绎祖孙情深而来。
他平日不显山不露水,但精于厚积薄发之道,一击必中,既解救了东方明玉,又完成了容妃所托之事,自此容妃就欠了妖孽一个天大的人情,真是一举数得,寒菲樱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和他争斗,屡屡处于下风,妖孽分明有着七窍玲珑心,不过全是黑的。
萧天熠缓缓抬起凤眸,目光泛着一种凛凛肃杀之气,不带半分感情,语气极淡,字字如刃,“每个企图用这种龌龊手段逼男人就范的女人,都死不足惜。”
寒菲樱秀眉一动,这话她倒是认同,萧天熠也好,南宫羽冽也好,都是何等骄傲之人?
若是女人以为费尽心思爬上了他们的*,伺候了他们一晚,再施以外界的压力,就能让他们乖乖娶你,也实在想得太天真了。
从察觉你意图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对你存了杀心,不过如果真杀了你,那也是便宜你了,这些腹黑的男人会让你生不如死,让你知道企图算计他们的惨重代价。
这些顶天立地的权贵男人,若是真让女人不入流的*弟阴谋得逞了,还有何颜面立足于天地之间?干脆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算了,再不行,找根面条上吊也行,还大言不惭地谈什么风云变幻逐鹿天下?让人大牙都笑掉了。
寒菲樱摇摇头,东宫机关算尽,想拉拢南宫羽冽这个盟友,这一次,只怕是要彻底失望了,萧远航太不了解南宫羽冽了,不说他对沁雪无意,就是深爱沁雪,此举,也会彻底惹怒他。
最了解沁雪的人,果然非东方明玉莫属,她对男人的,根本不是爱,而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和掠夺欲,如果真爱了东方明玉这么多年,情根深种,又岂会在短短时间之内就移情别恋,将东方明玉抛诸脑后,目光转而投向了更为尊贵更为俊美的南宫羽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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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赶到东宫的时候,皇后也闻讯来了,显然已经得到了消息,见到萧远航的时候,怒气冲冲,眼眸黑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你到底是怎么搞的?”
萧远航面有难色,一副做错事的模样,“请祖母恕罪,母后恕罪,是这样的,前几天,儿臣和南宫太子在太御湖边宴饮,畅聊家国大事,一见如故,我们谈兴正浓之际,却意外地出了世子妃落水一事,不能尽兴,儿臣一直深觉有憾,故今日再次邀约南宫太子到东宫宴饮,沁雪恰巧也在,便一同入席,席上,南宫太子一时兴起,多喝了几杯,人事不省,儿臣见天色已晚,南宫太子又是贵宾,怕出什么意外,不便赶回行宫,儿臣便邀请他在偏殿暖阁歇下了,宴席散的时候,沁雪也回寝宫了。”
这是萧远航计谋的第二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一个是赤炎太子,一个是龙腾公主,既然昨夜激情难抑,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众目睽睽之下,沁雪成了成了南宫羽冽的人,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
不过这一步,不需要他来做,祖母和母后自会去做,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戏演完就可以了。
太后怒哼一声,目光雪亮,“既然如此,那好端端的,沁雪又怎么会……怎么会……”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
萧远航见祖母怪罪,忽然跪在地上,目光痛悔,“谁知,今早宫人告知儿臣,昨夜…昨夜…沁雪并没有回寝宫,而是宿在了南宫太子的暖阁里,儿臣震惊不已,深知事关重大,不敢擅自做主,所以立即派人请来祖母定夺…”
“走,去偏殿!”太后的声音无比盛怒,周围人听在心里,皆是心底一阵阵止不住的凛然,谁都知道,太后是真的动怒了,所有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匆忙跟上。
虽然是东宫偏殿,可依然林木成荫,景色幽静,华贵大气,楠木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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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紧密的门窗,完全可以想象里面是何等风景?太后眉头深皱,看向萧远航,斥责道:“在东宫发生这种事,你居然到现在才察觉,你让哀家说你什么好?”
萧远航听出祖母言语中的怒斥,头深深低下去,认错态度极好,“是孙儿昨天贪杯,多喝了几杯,头痛不止,所以早早歇了,才造成这样的过错,孙儿自知有失,不敢推卸责任,任凭祖母责罚。”
太后怒不可遏,“你身为一国储君,贪杯误事,出了这等羞人之事,哀家…哀家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皇后看着太子悔恨交加的眉眼,悄声道:“母后请息怒,虽然是远航的错,但东宫这么多事,太子妃又有孕在身,他一时顾不过来也情有可原,再说,怎么处罚远航不必急于一时,还是先把眼前这件事想个妥善的办法解决了要紧。”
太后不悦地瞪了皇后一眼,解决?还能怎么解决?生米都做成熟饭了,还能怎么办?只能顺水推舟了。
皇后见母后盛怒,不敢再次触怒母后,此事实在蹊跷,沁雪这丫头刚和她说不想嫁给东方明玉了,喜欢上了南宫羽冽,没几天,就不偏不倚地出了这事,真是巧合得紧啊。
她看向远航,知道这事他脱不了干系,尽管瞒着她这个母后擅自做主,让她不悦,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母子连心,她心里怎能真心责怪他?何况,远航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明白?
太后从永寿宫出来的时候已经想明白了,既然南宫太子和沁雪已经成了夫妻,就算沁雪已经定亲,在深宫多年的太后也不会没有随机应变的手段,事已至此,也只能把丑事美化成一段佳话了。
赤炎王朝和龙腾王朝已经多年没有战事,若是相互联姻来巩固邦交自是再好不过,不过以太后的精明,当然知道南宫太子生性高傲,不拘小节,要不然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要娶一个寒菲樱有夫之妇了。
太后当然知道今早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她怪罪萧远航又有什么用?沁雪已经成了南宫羽冽的人了,既然木已成舟,也只有顺势而为了。
四周的人皆屏气凝神,太后觉得那扇紧闭的门扉十分刺眼,冷然道:“把门打开。”
“母后!”皇后试图阻拦,她知道母后的想法,既然南宫太子占有了沁雪的清白,便一定要在这个时候,逼南宫太子就范,定下亲事,否则,那样骄傲的一个男人,不是人证物证俱在,未必肯认账。
但皇后也有自己的顾虑,沁雪终究是女儿家,昨晚又已经和南宫羽冽共度*,大家都是过来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沁雪脸上怎么挂得住?
太后不悦地瞪了皇后一眼,那意思很明显,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还没出阁,就和男人睡到一块去了?
在这种情况下,皇后也不会不为自己辩护,小声道:“沁雪女儿家体弱,怎能敌得过盛年的南宫太子……”
“好了!”太后一声怒吼,让皇后闭了嘴,虽然事实结果并不坏,但事关龙腾王朝的体面,她还是生气,冷道:“崔海,去敲门!”
“是,太后娘娘!”崔海小跑两步上前,敲了敲门,试探道:“沁雪公主?”
敲了两下,里面没人反应,崔海又哑着嗓子叫了两声,“沁雪公主?”
里面还是没有回应,众人正在面面相觑的时候,里面突然传出一声暴吼,在静谧的清晨,差点响彻天际,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是哪个不要命的混蛋敢吵老子睡觉?”
这个声音让所有人都露出了被雷劈到了的惊愕,这不是东磷国主北仓茂的声音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萧远航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瞬间煞白,那个野蛮的北仓茂怎么会在这里,这明明是他给南宫羽冽安排好的暖阁?
“来啊,把一大早扰老子美梦的混蛋拉出去砍了,看你有几条命,活得不耐烦了?”北仓茂粗亮的嗓门继续震慑众人的耳膜和心脏。
太后最先反应过来,狐疑地看着萧远航,刚要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还凝结在嘴边,没有说出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透着惊恐绝望,“啊………”
皇后丽容一凛,这分明是沁雪的声音,她顾不得许多,连太后在场也顾忌不得,当即命崔海撞开了门,提起裙摆,急匆匆冲了进去,立时被眼前一幕惊呆了,脚步仿佛被定住了一样,身子动弹不得。
除了萧远航是男人不便进来之外,其他的人都紧跟着皇后的脚步入内,全都真真被雷劈到了,惊慌,错愕,讶然,诧异,惶恐,所有情绪都僵在了脸上。
暖阁里面一片狼藉,不堪入目,衣物胡乱丢得地上到处都是,还有公主的亵裤,肚兜,差点被撕烂了,*上躺着两个人,皆是赤身果体,一个是娇美的沁雪公主,身体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吻痕抓痕,另外一个彪悍的野蛮男人,不是北仓茂,又是谁?
太后眼睛一闭,低头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厌恶地别过脸去,不是说是南宫太子吗?为什么是东磷国国主北仓茂?
沁雪目光呆滞,一张粉白的脸如此褪尽了血色,一见母后到来,不顾身体的疼痛,立即从*上爬了下来,扑倒皇后怀里,哭喊道:“母后……”
立即有机灵的嬷嬷扯过被子给沁雪公主披上了,虽然北仓茂的身体也让人看了个遍,但他蛮夷人,根本不在乎,一点羞耻感都没有。
北仓茂想起昨晚和沁雪公主*快活的滋味,就心旌荡漾,沁雪可真是热情似火啊,他一晚上的生龙活虎,还觉得尝不够,本来还想着第二天再接再厉的,哪知道一大早就被人吵醒了?
他的心情极为不爽,还没发火,门就被人撞开了,一大堆人闯了进来,连太后也来了,北仓茂拉过一条被子盖住了身体的一部分,裂开嘴唇一笑,“小王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暖阁里面的情形实在太过惊悚,太过难堪,真是丢人现眼,太后唇齿森寒,“穿好衣服,都给哀家到东宫正殿来,哀家要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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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在上座冷着脸,一言不发,周遭的人更是大气不敢出,萧远航的头恨不得低到底下去,眼眸掠过一道狠厉的光芒,南宫羽冽怎么会变成北仓茂?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个偷梁换柱是怎么完成的?
气氛凝重得人几乎要窒息,连皇后的凤冠也微微摇动,暴露了她内心的颤栗和忿然,手指紧得发白,沁雪昨晚居然和北仓茂成了夫妻?
北仓茂和沁雪已经穿好衣服,脚步声打破了正殿要命的沉闷,沁雪在嬷嬷的搀扶下,眼神木然,整个人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只剩下双腿机械走动。
早上,被一阵动静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那个正抱着自己的,居然不是俊美绝伦的南宫太子,而是胡子拉碴粗俗野蛮的北仓茂?
当即脑子就如同抽风一般,惊叫一声,如坠云雾,昨天的甜蜜陡然变成今天的地狱。
现在沁雪公主的反应和当初在淮南县衙的时候,白芊芊的反应好不了太多,小家碧玉也好,高贵公主也罢,满心筹谋地投入心爱男人的怀抱,一朝清醒,身边却是另外一个不堪的男人,这种羞辱,如同万箭穿心。
因果报应来了,当初白芊芊在沁雪的唆使之下,设计瑟佑萧天熠,企图逼迫萧天熠纳了她,哪知萧天熠明里不动声色,暗中却一招必杀,用白府最不堪最猥琐的男人,去伺候春情大发的白芊芊,事后,沁雪又如同舍弃一颗无用的棋子一样,将求救的白芊芊毫不留情地丢弃。
今天,沁雪公主和白芊芊的遭遇几乎一模一样,昨夜那个*倜傥的南宫太子,怎么会变成粗壮彪悍的北仓茂?
皇后和萧远航面面相觑,萧远航震惊过后,脸色铁青,不可能啊,昨夜明明是亲眼看见南宫太子进房间的,今早出来怎么会变成北仓茂?
北仓茂蛮夷之人,见已经和沁雪公主木已成舟,喜不自胜,高声道:“小王一直喜欢沁雪公主,既然昨晚公主已经成了小王的人,小王自是不会亏待了公主,小王立即迎娶公主为我东磷王后。”
皇后看着粗蛮无礼的北仓茂,眼底掠过一丝暗沉,她如花似玉的女儿,本来是可以嫁得天底下最好的男儿,结果却要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小国蛮夷之主,如何配得上高贵的沁雪?
倒是太后,看向北仓茂,并不表态,只淡淡道:“国主何以会出现在东宫?”
北仓茂鼻翼耸动,“是这样,昨天太子邀我入东宫宴饮,我和沁雪两情相悦,用你们的话说,反正花好月圆,有什么好等待的呢?”
“谁和你两情相悦了?”沁雪公主一声尖叫,面目扭曲,恨不得立即朝北仓茂扑过去,她要做的是南宫羽冽的太子妃,不是蛮夷小国的王后。
“够了!”太后一声怒吼,“孙秀,把公主拉下去!”还嫌不够丢人现眼的?
萧远航站了起来,眸光如剑,冷冷道:“北仓国主,你休要信口雌黄,本宫何时请你入宫宴饮了?”
“闭嘴!”太后怒意更深,看向萧远航,眼底有深深失望,精明过人的太后,何尝不明白这其中定然有门道?可问题是已经上了人家的当,现在质问又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