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绵绵抹了一把眼泪,抽噎两声,并不是因为委屈,喜极而泣。
“你干嘛去了?”
冷肖看着圆桌上的饭菜,道:“我去给你准备饭菜了。”
南绵绵看了一眼圆桌上的饭菜,她哪里是在问他这个?
她是想问这三天里,他在干嘛, 怎么到现在才找到她?
冷肖见她不哭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哄道:“你应该饿了,先吃饭好不好?”
南绵绵这会确实有些饿了再看热气腾腾的饭菜,更饿了。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自己爱吃的鱼片,原本院子里的厨子做饭菜并不是很合她的胃口。
只是这会, 她发现饭菜还是挺好吃的。
她吃了几口, 发现冷肖坐在那里看着她,并未动筷子。
“你不吃吗?”
冷肖摇摇头, “我已经吃过了,我看着你吃。”
将军府内,找到将军夫人与南绵绵后,又恢复宁静。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从小娇生惯养,也娇纵惯了,一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就会生气,你多担待一点,我也尽量改。”
等穿戴整齐后,姜幼宁在榻上坐下来,端起宝珠事先准备的茶水递到嘴边喝了几口提神。
南绵绵感叹,“将军那样的人,都为了让你原谅去跪搓衣板了,这普通人可都做不到的。真的是世间绝世好男人!”
在把花盆送到将军府时,萧钰就猜到他们半夜会来接人。
午后,姜幼宁在屋里补觉时,南绵绵来了。
南绵绵虽然疑惑将军为什么要等晚上,但她更好奇冷肖为什么等到晚上?
难道就不着急见她?
“你怎么也等到晚上?”
她是候门千金,从小娇生惯养再正常不过,可也是讲理的人。
南绵绵闻言才想起自己离家出走的原因,居然因为冷肖把她接回家就激动的忘了。
将军为了让将军夫人原谅自己去跪搓衣板的事,很快就在王府里传开了。
姜幼宁:“……”她吃完饭就睡,一直睡到现在,依旧没有缓过来。
不像她,腰不是腰,腿不是腿的。
冷肖静默了一会道:“我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心思没有那么细腻,你有什么尽管和我说,我尽量改。”
南绵绵闻言抬起头望向冷肖,有些心虚的点点头,随后又小声嘟囔:“我以为你不在乎我了,我就难过的很。”
她气呼呼地道:“是不是觉得我无趣,就无所谓了?”
她就幼宁说的云淡风轻,里子丢了,面子可不能丢。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南绵绵:“……”
南绵绵听见这句想听的,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这才望向南绵绵,见她精神奕奕的,难免有些怀疑。
瞧南绵绵这样子就知道。
冷肖是个老实人,都照实的说。
她被谢璟接回折腾的够惨,为什么南绵绵看着好像一点事也没有?
姜幼宁忍不住问:“你不累吗?”
南绵绵道:“当然没有,你那日喝了茶就走了。”
萧钰朝楚箐露出一抹淡然地笑,“没事,不过是被自家男人连夜打包回家了而已。”
楚箐闻言想到刚刚来到路上,路过花园时,看见公公在种花,嘴里还说着,“本王辛辛苦苦的种的花,居然拿去送人,本王那可怜的花……”
毕竟半夜神不知鬼不觉,不然,大白天的来接人,弄的人尽皆知,还要与靖王雨王妃客套。
冷肖这才放下心来。
“是你把花送人了。”
都是男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南绵绵见姜幼宁精神不怎么好,同样忍不住八卦。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南绵绵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不过冷肖一直有早起的习惯,吃过了也正常。
楚箐:“……”不用问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在王府里待了这么久,她太了解萧钰巧舌如簧,坑爹坑娘都不在话下。
不过她还是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他们半夜来接人?”
南绵绵闻言“噗嗤”一声笑了,“他能把我怎么样?不过是我离家出走吓到他了,这三日里他担心的要命,生怕我又被绑架了,虽然我有错在先,不过好在冷肖不计较,我平安归来他就高兴了。”
南绵绵闻言感动的不行,一头扑进他怀里,柔声道:“我知道了。”
此时靖王府,婢女见将军夫人与冷夫人不见了,忙去禀告小世子。
南绵绵疑惑地低头瞧了几眼自己,又疑惑地望向姜幼宁,“不累啊,你累吗?”
南绵绵点点头,“下次不会了。”
萧钰也不逗媳妇了,“昨天不是送了几盆花到将军吗?谢璟看见花就猜到了。”
姜幼宁笑了笑,继续喝茶,吹牛又不用付费,口嗨最重要。
她低头继续吃面前碗里的饭菜。
冷肖见她点头,有些无奈地道:“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你下次不要离家出走,有什么事直接当面问不好吗?你离家出走,万一遇见坏人了怎么办?”
萧钰勾唇一笑,“因为你夫君神机妙算啊。”
等吃完后,冷肖贴心地把手帕递给她。
她在宝珠的侍候下,慢悠悠地起来,睡眼惺忪的双眼还未完全睁开。
姜幼宁端起茶盏又喝了几口,语气依旧淡淡的,“还好吧,没什么可羡慕的。”
南绵绵闻言也觉得自己有多小题大做了,冷肖一个大男人,又从小无父无母,她应该多关心关心他才对。
你以为吃饭呢?
这算什么理由?
“那你这三天时间里,有没有想我?”南绵绵问完一眨一眨地盯着冷肖看。
“将军也太好了,让人好生羡慕。”
冷肖问:“那你怎么好好的离家出走?我们不好好的吗?”
冷肖见她不说话,问:“你为了这件事离家出走?”
半夜打包回家?
还是半夜接人最为省时省力。
南绵绵闻言丝毫不觉得有假,将军可是为了姜幼宁拒绝了所有人,痴情程度已经在金陵传遍大街小巷了。
就不知道有没有坑媳妇,也就是她。
冷肖闻言顿了顿, 道:“可能晚上比较方便带你回来, 这样靖王府的人也不知道。”
不过,姜幼宁与南绵绵无事,她就安心了。
楚箐也疑惑地望向萧钰:“你不着急吗,她们可都不见了。”
冷肖能接受她在家里发火,但受不了她离家出走,他会担心害怕。
“是将军告诉我与夫人在靖王府,因为那几盆花。原本是想下午去接你,将军却不着急,便等到晚上。”
楚箐:“……”她就知道,萧钰说话向来没个正形。
萧钰闻言轻咳一声,“媳妇,话不能这么说,应该是母妃送给宁儿,我不过帮了把手。”
瞧瞧人家冷肖,就没有罚南绵绵。
婢女们相视一眼,都很疑惑。
“将军把你接回来,没把你怎么样吧?”
“自然是想的, 这几日,我与将军把金陵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你们,都急疯了。”
随即她又忍不住八卦,“冷肖接你回来,没把你怎么样吧?”
当时只顾着生气了,也忘了有没有。
姜幼宁闻言整个人都不好了,表面淡定的她,心里却在愤恨地想,谢璟怎么就不学学冷肖?
南绵绵闻言也不由得回想当时的情形,只是想了好一会也想不起来,她的茶盏有没有茶水。
冷肖看了一眼南绵绵,见她正盯着在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冷肖仔细回想那日发生的事,他是回来喝了一杯茶就走了,他记得,她面前的茶盏有茶。
她故作镇定地道:“我也还好。”
冷肖闻言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忙解释道:“你什么时候生气了?我怎么不知道你生气了?不是,我没给你倒茶吗?”
萧钰却淡定地喝茶,“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
姜幼宁坐直身子,挺了挺胸脯,“你别看将军很凶,像只老虎,其实在我面前像只猫,很黏我的,离家出走三日,他是夜不能寐,昨晚迫不及地把我接回来,哄了我半天,就差去跪搓衣板了,我才勉强原谅他。”
“将军急疯了我知道,那你呢?你有多着急?”南绵绵一脸期待地问。
为什么她这么肯定?
“不用改,你这样挺好的,只要不离家出走,什么都好说。”
南绵绵从他手里接过手帕擦拭着嘴角,视线却望向冷肖,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
“绵绵, 那日我急着离开是要去当差,我看你面前的茶盏有水, 才没给你倒。我若知道你生气了,肯定会问的。”
冷肖闻言怔了怔,实属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三人成虎,从将军为了求的将军夫人原谅差点去跪搓衣板,传到最后成了,将军在门外跪搓衣板跪了一宿才得到将军夫人的原谅。
“我自然是也急疯了,一直找不到你,又怕你像上次那样被绑架,这两晚都没睡好。”
楚箐闻言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倒茶就顾着自己,我不高兴了,你哄都不哄我就走了。”
“没看出来啊,将军在将军夫人面前一点架子都没有。”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将军居然为了得到夫人的原谅下跪,啧啧!”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是万万不会相信的,将军这是能屈能伸!”
路过的谢璟正好听见几人的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