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摔得四脚朝天,完全没有了一点属于贵夫人样子的丁雨儿,那个首领官兵只是冷笑了声,冲着她说:“王法?什么叫王法?难道翻你的子就是没有王法,你害人便是王法吗?”
丁雨儿应为背部疼得厉害,根本就爬不起来,她只能趴在地上,扬起了头,冲着那人一边哭一边大叫着:“冤枉啊,大人,我何时害过人?我就是一个内宅妇人,轻易连大街都不上,哪里有什么本事害人?大人,大人莫不是弄错了什么?”
“弄错了?”那官兵脸上只是露出了浓浓的嘲讽的表情,并不打算多跟丁雨儿多话,“我不是审案子的大人,夫人这些话还是等到回去跟办案子的大人说吧。”
“什么!”丁雨儿被这话吓得连脸色都变了,她惊恐的望着面前的这个首领,就连他唇边的笑容在丁雨儿看来都好像刚刚才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一样。
不过,这样的笑容她也看不了多大一会儿了,就在丁雨儿还在如此错愕的时候,已经快步走上来两个彪形大汉一人一边就把她给提了起来。饶是丁雨儿八面玲珑这个时候也吓得哇哇大叫,她口不择言的大喊着:“你放开我!你们知道不知道我弟弟是谁!我弟弟可是舟平县的县丞,马上既要升任知府了!”
只是这样的吼声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挽救她,她还是毫无挣扎之力的被这两个大汉就这么拖了出去,那尖利的声音也渐行渐远。
树影摇动,院子里花香扑鼻,丁小桥手里持着一颗黑子想了一会儿便放在了一个角落里,然后她开始催促着莫思归:“快点快点,看我这回不把你杀个落花流水!”
莫思归只是看了一眼眼前的棋盘便笑意盈盈的问:“你确认你这颗棋要放在这里吗?”
顿时,丁小桥又看是去看棋盘,用力的看,使劲的看,似乎不把那棋盘给看出一个洞来绝对不罢休一样,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她又想了想以前的经验,觉得可能是莫思归又在诈自己,便硬着脖子,说道:“不换了,就这样,我觉得这个地方真是最好的!”
望着丁小桥那一副乎要英勇就义的样子,莫思归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你这个人怎么那么不听劝呢?”说着,他手里持着的白子就放在了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位置上,接着他说:“你又输了。”
虾米!丁小桥紧紧的盯着前面的棋盘,可不是嘛?就在她根本就没有主意的角落里,正好有五颗白子连成了一条线,现在正在那里耀武扬威的对着她笑个不停呢!她紧紧的盯了一会儿,这才抬头,很是认真的说:“我觉得我刚才下错了,你把这颗子收回去,我要再考虑一下。”
说着,好不犹豫的就将刚才莫思归已经放下去的那颗白子给捡了出来放回了他的棋篓子里面,又将自己刚才下去的那颗黑子捡了起来,大大方方的放在了莫思归刚刚放下去的那个位置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好了,你下吧。”
这本来就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所以莫思归一点都没有以丁小桥这样的没底线没节操的悔棋而觉得不对,依旧点点头说:“好吧,你这回确认了吗?”
“确认确认!就是这里了!”丁小桥笑得见牙不见眼。
“啪”的一声,莫思归又将白棋放在另外一个角落里,然后那里立刻又有了五颗练成一条线的白棋对着丁小桥笑得耀武扬威,跟这白棋一样笑得让人心存愤怒的是莫思归,他淡淡的翘起了自己的嘴角,冲着丁小桥说:“你输了。”
“你……你……你……”丁小桥的手指指了指棋盘又指了指莫思归,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最后,她又道:“这次不算,再来一次。”
对于这种接二连三的悔棋,莫思归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他点点头笑道:“好。”
于是丁小桥再重复了一次刚才那没有节操没有底线的行为之后,莫思归想了想,最后将这颗白棋放在一个没有任何的害处的地方,从而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破绽给丁小桥。丁小桥的眼睛一直都瞪着那棋盘呢,忽然就看见了这个破绽,都快笑出声音来了,在莫思归才刚刚把旗子放下去之后,她立刻大声说:“落定离手,你不能悔棋!听到没有!悔棋不是男人!”
莫思归只是点点头,面具后的眼睛完成了一条月牙:“好。”
果不其然,丁小桥就将手里的那颗捏了半天的黑子,啪的一声就放在了那莫思归故意露出的破绽之上,然后得意的站起来叉着腰大笑起来:“哈哈,我又赢了吧!莫思归!你下五子棋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莫思归点点头,“你果然是厉害。”
看着两个人这样的举动,负责在一边给两个人烤肉的柴康真是嘴角都要抽得僵掉了。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见过这么好说话的,没有见过像是当家的这么好说话的……
就在这个时候,抱石快步的走了进来,给两个人行礼之后就走到了莫思归的身边,凑到了他的耳朵边上低低的说了句话之后,便又行礼退了下去。莫思归的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容,虽然看起来跟往日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丁小桥还是能感觉出来他心里的喜悦,不禁有分奇怪,问道:“抱石说了什么事情,能让你高兴成这样?”
并不马上回答的莫思归只是转头看向了烤肉的柴康问:“肉烤得如何了?”
柴康忙不迭就送来了一小盘子已经烤好的肉过来,莫思归将已经调好的蘸料交给了丁小桥:“我想,关于这种消息,你一定要用一个比较喜欢的东西协调一下。”
丁小桥狐疑的夹起了一块一样烤的流油的烤肉放进了蘸料碗里面沾了一下,放进了嘴里,任凭那诱人的,让人迷醉的味道在口腔里拼命的回档,她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肉,一边问:“什么事啊?”
“丁雨儿的家被抄了。”莫思归自己也夹起了一块烤肉放进了嘴里:“他们一家子人都被收监了。”
“这么快?”丁小桥十分的意外,当时的计策是她和莫思归两个人定下的,但是她估算了一下时间,这个计策虽然厉害,可是最终要见效果,这中间必须要有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至少逗都得三四个月,怎么会这才过了一个多月就见了成效呢?
“对于这种事,我历来没有什么耐心,收拾我讨厌的人,我还是喜欢能快一点见到他倒霉心里比较痛快,所以我做了一点点小小的手脚。”对于这种小小的手脚是什么,莫思归并没有直接说出来,毕竟这种事不是重点。
关于丁雨儿家被抄的这件事,到了傍晚时分,丁修节就已经知道了。上门报信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将丁小楼这些谣言宣扬出去的邵家包氏,她一进门来就是一通的哭诉,所有的目的不过就是一个,让丁修节快点使银子将丁雨儿和包瑞才一家给弄出来。
丁修节和米氏冷冷的看着包氏,也不说话,只是那包氏一直哭哭啼啼的道:“俗话说财去人安乐,这事儿现在是指望不上别人了,别人都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做什么都比不上自家兄弟姐妹,不是吗?丁大爷,丁太太,你们就高抬贵手给帮帮我哥哥嫂嫂还有侄儿侄女们吧,这大家都是一家子人,可不能见死不救吧。”
米氏冷笑道:“见死不救?现在用得上我们人的时候便是不要见死不救了,当初你们为了自己那点子腌心思的时候,无中生有落井下石便是道义吗?便是厚道吗?”
包氏自然是知道米氏在说什么的,这做了亏心事她本来就心虚,再加上现在丁修节家也算是大户了,她可是跟对方比不起,所以,她在跟米氏说话的时候都不自觉的低人三分,现在又被人直接戳了一下心窝子,包氏顿时脸色都变了,她连连结巴着声音摇手道:“哪有这样的事情!丁太太不要听那些外面的长舌小人说些不找边际的话,就胡乱的怀疑,这可是冤枉死人啊!”
对于包氏这样的辩解米氏是根本不放在心上的,在她看来,这样的辩解不但没有一点点的说服能力,倒反还从侧面就印证了原来的那些事情就是她做得。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米氏的身体也已经好了,可是一想起当时的事情,米氏这心里的火就没有灭过,她啪的一声将自己手里的茶碗就丢在了桌子上,对着那包氏横眉冷对:“我今天敢说这个话就是已经知道来龙去脉了,你还狡辩什么!我实话跟你说,我不找你们麻烦就已经是够可以的了,你还让我伸手救人,你当我是天上的神仙,庙里的菩萨吗?你给我滚!”
说着,米氏就已经下了逐客令,顺便找了两个人,直接将包氏给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