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凤天赐没有疑心到从通道追过来,他顺利到达了宣王的府上,而让他惊喜的是,凌倾澜果然就被关在这边宣王凤天祁的密室里,而凌倾澜就没有凤天赐对待凌楚摇那般的好运气了,他看到凌倾澜全身上下破破烂烂,衣衫褴褛,想必是遭受了不少毒打,而且他被铁链绑在石柱子上,手脚皆动弹不得。
晚齐依旧老办法,吹迷香,将门外把守的侍卫通通迷晕过去。
凌倾澜半梦半醒间觉得似乎又有人进来了,他以为是凤天祁或者是凤天赐又玩什么花招,对他严刑拷打逼问凌王府的兵权,刚想开口唾骂,眼一睁开嘴被人捂了个严实。
“凌倾澜,我劝你不要喊叫,我是晚齐,是来救你的,不管你信不信,你要是喊一声被发现了,不但你永远逃不出去连我也得给你陪葬。”
晚齐放下手来,凌倾澜疑惑道:“晚齐?你怎么知道我被囚禁在宣王府的密室里?”
“当然是有备而来了,你快点告诉我这跟铁绳子要怎么解开,时间不多,我们得快点逃出去。”
“你救我?”
“怎么你还不信?虽然我跟你之间有冤仇未解,可我既然答应了别人要救出你,就不会食言而肥。”
凌倾澜努努嘴:“解开铁锁的钥匙就在那两个侍卫身上。”
晚齐从那两个被强效迷药迷晕过去的侍卫身上摸出了铁锁的钥匙,给凌倾澜解开,又轻轻按动石门的机关,哗啦一声,石门如同凤天赐的石室般又下而上打开,他自己先向外探了探,索性凤天祁的这屋子中也没有人。
“你的身子,能走吗?”晚齐回头问凌倾澜。
凌倾澜状况虽不好,但还是勉强的撑着道:“还好,那帮杀千刀的玩意儿乘人之危掳了我来,折磨我,可我凌王府的大少爷还没那么容易倒下,若待我出去,一定要剁碎了这帮家伙。”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石室,可却没料到刚刚打开屋子门漫天的箭羽和暗器迎面而来,晚齐伸手挡了几下,回头对凌倾澜道:“糟了,我们惊动了宣王府的人,前门不可走,走屋顶。”
凌倾澜想运轻功,可无奈凤天赐封了他的穴道,任何武功都使不出来。晚齐见他这模样,只好一把拖起他使用了全身的力气,一个飞旋冲破屋顶,屋顶的瓦片被这突如其来的外力震的齐飞,这间屋子瞬时间变得满目疮痍,屋顶整个垮掉,刀剑还在不断地往里飞射。
宣王的人追着他们上了屋顶,眼见人越来越多,而凌倾澜根本就使不出武功,晚齐驮着他费力的穿过屋顶,落在了院中。宣王府的地形不如肃王府那般了若指掌,晚上只有微弱的月光洒下,辨不清方向,只觉得被一圈又一圈的人包围住。
“来人是谁?胆子真大,敢到我宣王府来劫人。”
凤天祁赫然的出现在所有人之前,手持一柄泛着亮光的长剑。
晚齐凑近凌倾澜小声道:“我杀出一个重围,你赶紧有多远跑多远,我断后,今天恐怕凶多吉少,只能奋力一拼了。”
他笑着对凤天祁道:“少废话,凤天
祁,要杀就杀要打就打,成王败寇,我绝不多说一句废话。”
“晚齐将军?”凤天祁一愣,随即冷笑道:“好呀,凤天赐那家伙看错了人,被你雕虫小技蒙蔽了,你果然真的是心怀鬼胎的细作。既然如此,给我杀无赦,不留活口。”
听到凤天祁的吩咐,所有宣王府的侍卫,下人,全部一涌而上,晚齐几乎是一人当百,好不容易杀开一条小路,后来者又迅速的补上,情势危急。
凌倾澜在刀剑箭羽中,胳膊上又被划开几道口子,他捡起地上一柄剑,试图杀开围着的人。
那些侍卫看他虚弱无力,有心狠手辣的手中的刀直接朝着他的脑袋劈头盖脸的落下去。晚齐脱不开身,凌倾澜暗叫一声不好,只听‘哐当’一声,那朝他头上袭来的刀被打落在地。
只见一对隐卫穿着夜行服,迅速加入战斗,不一会儿情势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转机。看得出这些隐卫都是个中好手,实力皆远在宣王府的侍卫之上。
“御臣?”凌倾澜看清那带头的首领不禁惊喜道。
凤御臣带着九重门的门人迅速杀开一条血路,一把拉住凌倾澜,大喊一声:“适可而止,不要恋战,晚齐,快点走。”
一时间,九重门的人掩护着凤御臣,凌倾澜和晚齐逼退不断杀来的凤天祁等人,退出了宣王府。
凤天祁狠狠的将剑甩在地上,气道:“居然让他们给得手了。”
当凤天赐从那栋已经是破败的房子里赶出来时,所有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中,只剩下凤天祁和宣王府的守卫,死的死,伤的伤,躺了一地。
“你可知你在府里养了一头狼?”凤天祁气冲冲的朝着凤天赐说。
凤天赐自知理亏,没想到自己给晚齐开出的那些优厚的条件他居然不为所动,依然要投靠凤御臣,刚才查看暗室时,还发现他早已救出了凌楚摇,真是失算,天大的失算。
凤御臣带着凌倾澜晚齐一行人直奔太子府,害怕再遭到凤天祁等人的追杀,封锁了整个太子府,闭门谢客。凤御臣从凌王府请来了上官无暇为凌倾澜疗伤,又解开了他全身上下被封锁住的穴道,他一口黑血吐尽,又喝了药,这才勉强能够打起精神来。
“晚齐,此番凤天赐已经不再信任你了,你还要回肃王府吗?”凤御臣望着晚齐,刚刚见他死命为凌倾澜开道,自己反而受了伤,不再怀疑他有什么二心,关切的问。
“自然不回,回去岂不是要正面撕破脸吗?如今我光明正大的投靠你,凤天赐也不敢说什么,难不成他还想把囚禁凌家兄妹的事儿捅到皇上跟前去?”
“也是,待大哥养好了伤,能够替我扛起太子府的事务。我就派兵和你同去漠北,你放心。”
凌倾澜瞧着晚齐,有些愧疚,迟疑片刻,开口道:“我有件事儿一直想与你当面说清楚,可一直没有机会,落云的死……其实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
提到落云,晚齐的心就紧张起来,他面无表情:“此事就别提了,我救你只因为落于与凌姑娘是好朋友,而你是凌
姑娘的哥哥,落云已去,而我现在只想杀了落松替落云报仇,其他的人我不想追究。”
“哎。”凌倾澜叹了口气:“其实落云的死我也有责任,当初陌灵告诉我落云是漠北派到天曜的奸细,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竟有如此复杂的关系,当时我一心只想保护凌王府的安危。所以当凤天赐暗中想打听你们的下落,是我无意间将你们的行踪透漏出去的,没想到落云竟然因为我间接的原因香消玉殒,我对不起你们,枉费你费力救我了。”
晚齐惊诧道:“陌灵?怎么会是她呢?虽然她向来不喜欢落云,可也没有狠心到要借你手杀死落云的地步吧?”
凌倾澜苦涩的摇摇头:“她当时跪在地上求我,要我相信她,说落云是漠北皇帝派来的奸细,想要利用摇摇获得天曜的兵权,我误信了这个女子说的话。”
“可陌灵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凤御臣走到晚齐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叹道:“你眼里就只有落云一人,旁人的喜怒哀乐你皆视而不见,又怎么会知晓陌灵的心思呢?她若不是嫉妒你对落云的感情,想要取而代之,又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呢?或许你应该去看看她,她如今过的也不怎么好,事情过了这么久,不妨解开心结。”
晚齐的心像被重重一创,心酸不已又带着些恨意,他一直那般信任陌灵,把她当作自己的知己,可是……他发过誓的,谁害死了落云他就要让那人承受同样的苦楚,为了落云,就算是陌灵,他也依旧不能心软。
“陌灵如今人在何处?”
“自从她被毁容后,就一直独在住在我府上后一处新辟的花园里,她的目的何尝不是跟你一样想要杀了落松,只是还未找到行动的时机,你去看看她吧。”
晚齐点点头,凤御臣让丫鬟领他去后花园。凤御臣和凌倾澜共同的叹口气,说到底陌灵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得不到心上人的爱,心已经死了,也不知晓晚齐最终会如何对她。
陌灵坐在石桌前,独自饮着一杯茶,她如今也只能在夜晚无人的时候敢出来,这张脸白日里人们看了都会吓到。她对月叹口气,落云死了,她不是已经达成心愿了吗?为何还这般不快乐,她的哀伤晚齐能够体会吗?
她想着晚齐,晚齐不知道她在这里,事实上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自从毁容后她就不愿意让任何人见到她这幅相貌,更何况是心爱之人呢?
“陌灵。”
有人喊她一声,她晃神,这么僻静的地方为何会有如此熟悉的声音呢?
“陌灵。”
那人又喊了一声,她慢慢抬起头,透过自己眼前的飘渺的白纱,她望见了最想见到的那个人,而那个人的眼里没有见到她的喜悦,而是……恨意。
“关于落云的死,你是不是也参与其中?”
晚齐直白的问她,眼里没有一丝怜悯。
她淡淡的笑了一声:“晚齐,你终于来找我了。我早知道会有今天,不错,我告诉凌倾澜她是漠北的细作,导致凌倾澜将落云的下落告诉了凤天赐那个狠心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