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听了令匆匆去了。
晚齐与流风坐于骏马之上,身后是整装待发气宇轩昂的天曜一等一的禁军,因为攻入漠北时有了百姓的倒戈,除了有个别反抗的,一路下来几乎没有任何损伤。
落松用剑指着漠北宫门前负责把守的侍卫,不用质疑的语气道:"若是你们的皇上再不出现与我交涉,那便没有商量的余地,我倒要看看你们这道破宫门挡不挡得住我身后的千军万马。"
侍卫哆哆嗦嗦的勉强站直,握紧腰边的佩剑,心里直打鼓,反贼当前,根本不敢开宫门进去禀报,皇上也没下任何口讯,只得两方对峙着。
突然宫门里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地动山摇,像是故意跺脚激起的一般。
流风一愣,转身向晚齐道:"怎么听起来,宫里像驻守着不少兵力?可是,落松怎么可能料到我们今日会围堵这皇宫。"
晚齐冷笑一声:"落松最喜欢做的就是困兽之斗,在我听来,也许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果然过了半晌,落松着高高出现在城墙之上,冷眼居高临下瞧着威风凛凛盔甲傍身的晚齐。
"晚齐,你要造反吗?别忘了你可是漠北人。"
晚齐将手中的剑指向落松,大声道:"少废话,落松,你死期已到,赶快打开宫门看在落云的面子上我给你留个全尸。"
"哼,你没听到吗?我漠北皇宫的精兵此时全部守在宫内,只要我下令打开宫门,你死无葬身之地。"
"落松,如此你便打开宫门,我们不妨拼个鹿死谁手。"
落松心里一顿,笑话,他怎么可能打开宫门,只是看着说话的流风,鄙夷的朝着晚齐道:"我们漠北的事你居然要外人出手相助,真是不耻,晚齐,不如我给你个机会,若你能独自一人擒住我,我不但向你下跪认错,还将这江山拱手送上,如何?"
流风马上对晚齐道:"晚齐,三思,我们硬拼绝对能攻进,可你要单独行动,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中了埋伏我们立刻失了主心骨,岂不坏事。"
晚齐示意他别担心,唇角一勾大声道:"落松,这可是你说的。"
落松阴笑着,早就命人埋伏好,只等晚齐自投罗网,杀了他一了百了,再不会有人觊觎他的位置。
晚齐看着落松想起的全是落云的脸,他扔掉长刀,顺着城墙的边沿,利用轻功踮脚而上,速度之快令落松也咋舌。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晚齐的凌空直上,如此高的城墙,他却瞬间就快跃到了落松站立的位置。
落松心一紧,后退几步,大声吼着:"放箭,杀无赦。"
晚齐翻身上了城墙,双手飞速抓过几支飞来淬着毒的箭,在漫天箭雨中几步跃到落松身边。
落松躲闪不及,两个人开始缠斗起来,放箭的侍卫一时看不清两人的身影,又怕误伤了落松,踌躇着不敢动手。
晚齐一瞟宫门内的侍卫,哈哈狂笑起来:"果然是虚张声势,落松,你死定了!"
"攻!"
流风见晚齐如一只猛虎般擒住了落松不禁感叹他的战斗力,瞧着他突然狂笑起来,心下明白正如他
所料,落松只是虚张声势,不再犹豫,马上下令攻开宫门。
漠北皇宫内的兵力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两方激战,没过半个时辰,所有反抗的宫内侍卫全部束手就擒。
晚齐见漠北皇宫已经被他们的人占领,大笑一声,手里一柄短刀刺穿了落松的锁骨。
落松痛的单膝跪在了地上,与养精蓄锐的晚齐不同,他的武功根本不济。
"现在就是你下跪的时刻。"
晚齐又一脚踢向他的另一条腿。
"晚齐将军,漠北皇宫已经全军覆没,等着你的指示。"
天曜的侍卫首领几步上了城墙前来禀报。
"把落松给我绑起来,我可是为他精心准备了一个大礼。"
晚齐站在城台上冷眼观看着那些曾经对落云不利的大臣被处决,冷笑着侧头去看与他一同“观赏”的落松。
“五马分尸,这就是我为皇上您准备的礼物啊,你喜不喜欢?”
说着,其中一个大臣嘴里喊着讨饶的声音却硬是被五匹朝着不同方向飞奔而去野马撕两个粉碎,血肉模糊,散落在城台下面那片空旷的场地上,漫天血花飞溅,落松的双腿同时在颤抖。
晚齐对身边一个侍卫下令道:“把这些大臣的头都给我留着,城门悬挂十天十夜,以祭奠云儿之亡魂。”
“是。”
“晚齐,你大逆不道,你只是漠北之后,难道你日后要背上一个弑君夺位的千古骂名吗?”
“落松,你可别吓唬我,如今我孑然一身,除了云儿,我谁也不在乎。这漠北的王位你坐了太久,也该是时候让位了。”
落松额上几滴冷汗垂下,他想起陌灵,大喊:“陌灵呢?你把陌灵如何了?”
“落松,你对陌灵一片痴心,可大概没想到吧,她却托我一定要杀了你,这算不算是报应呢?好了,下一个就到你了,来人,好好安顿咱们这位皇上。”
落松被扯着走还不断的挣扎着,最后竟然变成了讨饶。晚齐不屑的别过头去,落松道貌岸然的模样,永远都让他所不耻。
“云儿,我知道你善良不愿我这样对待害你的人,如果你不那么善良,也许就不会遭人陷害,如今也不会离我而去。可我终是为你报仇了,一切伤害过你的人都得了报应,你可以好好的安睡在这片土地上了。这杯酒,敬你,来世我们再相约。”
晚齐端着酒杯朝着漠北的土地撒去,这天下,终于是他的了。
流风替凤御臣帮助晚齐踏平漠北,半个月后带着虎符安全的归来。
“主子,晚齐将军已经成为漠北之王,很顺利,落松也已经死了,人头在城门悬挂了七天七夜。漠北新使者过几天就到天曜,您又促成了一件大事,漠北愿与天曜永世修好,再也不兵戎相见,漠北这方势力我们算是拿到手了。”
凤御臣和凌倾澜皆是一惊,没想到仇恨居然有此等力量,让一个人变得如此残忍。那落松虽说因为一己私念害死了自己的妹妹落云,可到底是漠北的皇帝,不至于糟到此等下场。可成王败寇,自古的定律,他身为天耀人也不好妄自评断什么。
他接过完好
无损,依旧闪着金光的虎符,口中只是喃喃道:“但愿落松的死能让他熄灭自己的仇恨之火,好好经营漠北这片土地。”
此事告一段落,凌楚摇身上的毒素却越发严重,上官无暇已经尽力去医治她,只是耽搁太久,能否解看凌楚摇的运气了。
老王爷,凤轻歌,禅月都在凌王府等着他们,也都知道凌楚摇身重剧毒的事儿,不免担忧至极。
“摇摇。”老王爷的身子似乎又差了些,咳嗽几声,几分担忧几分慈爱的望着她。
“爷爷。”她扑向老王爷的怀抱,带着几分哭腔:“爷爷,对不起,摇摇不孝,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看过你。”
老王爷一点一点拍着她的背,喃喃道:“哎,你这孩子怎么做事都不跟大家说一声,害的我们为你担心。我都听御臣说了,不要紧,不要紧,只要你平安回来,兵力这些都不重要的。”
“嗯。”
凤御臣看着凌楚摇与老王爷祖孙相聚,完后,认认真真道:“老王爷,我再也不想担惊受怕,也怕摇摇再吃苦。所以,等上官无暇为摇摇她解毒后,上元灯节那天,我们亲自请父皇再下一道圣旨,即日完婚,以免再横生变故。”
老王爷点点点头:“这样也好,你们成了婚,我也放下心头一桩大石头啊。”
看着凤御臣无比坚定的目光,凌楚摇知道这回他是打定主意了,也不说什么。
凤轻歌却嚷了起来:“你们俩没傻吧,这个节骨眼凤天祁正虎视眈眈着呢,你们俩成婚就以为着凌王府要正式将所有兵力交付给御臣,他还不即刻就准备对付你们。南楚的楚延昭又不知道是何居心,凤亲王府,端王府加上凌王府的兵力,你们真有把握能赢过凤天祁和凤天赐?”
凌楚摇也点头同意,这也是她最担心的地方。
虽说现在晚齐成为漠北的王,但毕竟落云的死与凌倾澜有关,她不能保证晚齐到时候会帮他们
可是凤御臣叹了口气:“难道他不行动,我和摇摇就永远不成婚?该来的总会要来,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这一战一定要分出个胜负来。”
“那……我也只有舍命保护你们俩了。”凤轻歌无奈道。
凌楚摇笑望着他,脑海里顿生出一个想法:“喂,先别急,灯节那天楚乔也会来,你不是一直苦恼怎么和她说明白吗?我给你想个好主意。”
“不需要!”凤轻歌直接回绝。
一年一度的上元佳节,虽然宫里暗地里早已是剑拔弩张的架势,可表面上大家却依然装作和和美美。五彩的宫灯挂在宫里花园宫道各个树上,提着诗词歌赋,颇有人间瑶池的感觉。
宫里的宴会伴随着乐曲和舞蹈开始,凌楚摇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宴会上让很多猜测她已经暴毙在外根本来不了上元佳节的人大吃一惊,尤其是宣王凤天祁和肃王凤天赐,两人均知道凌楚摇身重剧毒,并且那次武林大会上官无暇被打成重伤命不久矣也是他们派人干的,没想到凌楚摇居然还能满脸红光春风得意的坐到这里。
凌楚摇虽然自顾自的喝着唇边芳香逼人的美酒,眼神则没放过所有人各种友善的或是不善的视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