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真诚地说过我了,我是一时高兴,太高兴了,所以才……”这时,杨子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无妨无妨,子文莫要介意!你能得女皇如此赞誉,定有过人之处,切不可妄自菲薄!”说罢,凤九歌又轻轻地研起了墨。
“刚才看到你的侍从在磨墨,一时没忍住,看他磨得不是很正确,就抢过来自己磨了。
这磨墨啊,要轻而慢,要保持墨的平正,要在砚上垂直地打圈儿,不要斜磨或直推;磨墨用水,宁少勿多,磨浓了,加水再磨浓;要用清水磨墨,不可用茶或热水;墨要磨得浓淡适中,不要太浓或太淡。
而且磨毕要把墨装进匣子,以免干裂。
磨墨时间比较长,为了避免右手酸累,最好能练会左手磨。”凤九歌一边做着示范动作,一边也在教导起旁边杨子文的侍从来,让侍从羞得一脸通红,他可没有想到这位小姐竟然会屈尊降贵地和他说话,还细心地教他磨墨之法,心里甚是感动,“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凤九歌的面前,“小的谢小姐教诲,今后一定认真学习,按照小姐所说之法磨墨。”
“起来吧,不要动不动就跪的,我也不是你家主子!”说着,凤九歌一把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侍从,随即侍从便退到了杨子文的身后,看着眼前这位高贵的小姐,她的光芒是众星拱月般的,是无所取代的,跟自家的公子真是相配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下文?
“我代小莲多谢阿九,今天子文也是受教了!”杨子文回头看了看他的侍从--小莲,对他会意地点了点头,小莲的心思,他岂能不明白呢,他心里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啊,只是能不能实现还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凤九歌竟然对磨墨之法也如此了解,而且还能亲自教导自己的侍从,这是不是说明,她其实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呢?
“子文,你莫不是取笑我,我那一点小小的不值一提的才华,哪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
只是看到小莲磨墨,也不禁心有感触罢了。
这磨墨也如同做人,宜直而不宜偏,偏则多渣而易裂;宜常磨而不宜久磨,久置则昏暗而易臭。
而用墨又如同处世,可以用浓墨,但不能迟钝;可以用淡墨,但不能模糊;可以用焦墨,但不能浮躁。”这是凤九歌在异世非常喜欢的一句格言,也被她用来当成自己座右铭,今天权当作有感而发!
“所以,人品不高,用墨无法。”杨子文听罢凤九歌说完,接下了这一句话。
“的确,精辟,我说了那么多句话,子文只用了八个字便概括了,真不愧是才子!”这句话是凤九歌出自真心的赞叹,杨子文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母皇果然是慧眼识英才,不过可惜了男子不能入朝为官,不然有这一文将,必定是凤天皇朝之福。
“哪里,让阿九见笑了!”听到凤九歌将为人处世比做磨墨与用墨,杨子文的心里就不止是赞叹了,思绪也跟着凤九歌的话而飞扬起来,“人品不高,用墨无法。”这八个字便赫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以至于他激动得脱口而出,让人见笑了。
“真话,我从不平白夸人,子文,你确实受得起!对了,你刚才准备画画么?准备画什么呢?”看到桌子上铺着的一张宣纸还是洁白如初,看来是杨子文还没有想到以什么为题来画吧。
听到凤九歌问出了他心里想说的话,杨子文半是试探性地半是羞怯地开口道:“这不,还没有决定呢,不如,阿九,我画一副你的画留作纪念,可好?”杨子文是有私心的,他怕有了这一次的会面,下一次恐怕就会遥远了,或者更是遥遥无期,那么,给自己心里留一个念想吧,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啊?要画我么?你确定?真要画我?”人物画呀,不一般,要画出自己的神韵和气质确实不容易,这样不是考验杨子文的画功么,他真的确定?
得到杨子文肯定地点头,凤九歌也爽快地答应了。
“不过,我那边还有朋友在,子文,不如大家一起吃个便饭,你再作画,空腹可不利于身体健康!”指了指隔了一桌的肖寒一,那边的菜已经端上来了,所以凤九歌便相邀杨子文过去一起用餐。
顺着凤九歌手指的方向,杨子文注意到了那个俊逸的男人,多了几份阳刚与英气,与自己小家碧玉般的形象一点也不像,那是她的谁呢?是不是她的夫郎,或者是她喜欢的男子?
想到这里,杨子文的脸色顿时惨然,是啊,她是那么优秀,那么美丽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会没有夫郎呢,又怎么会没有喜欢的人呢?
是他痴心妄想了么?是不是他遇见她的时机晚了?那么,他还有没有机会成为她的其中一个夫郎呢?
现在的杨子文没有想过是不是能够独占凤九歌,因为他知道,像凤九歌这样的女子,注定是不平凡的,那么作为她的男人,也必须有和她一样洒脱的性格,宽广的胸襟,傲人的气势,那才得配得上她,那才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
忽略到心底略有的些微痛楚,杨子文昂起了头,对着凤九歌微微一笑:“阿九安排吧,我听你的。”
不卑不亢地说出了这一句话,他知道,幸福从来没有眷顾过他,那么,今天既然他幸运地遇见了他想要的幸福,那么,他就要尽自己的所能,努力争取,决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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