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什么?”被两个侍卫压着趴在了长长的宽凳子上,墨瞳发现这板凳的设计,真她娘的适合打板子,这就是电视里面所说的,老虎凳吗?
凤君邪你给老娘等着,等你丫的好了,老娘放一百条毒蛇咬你,再放一百只螃蟹钳你的小弟弟,看你丫的还仗势欺人,压着老娘耀武扬威不!
正想着,“唰”的一声,漆黑的鞭子落在屁股上,她咬牙,从喉咙里发出压抑的闷哼,牙齿狠狠磨了磨,凤君邪,你她娘的给我等着,不弄死你,老娘我跟你姓!
“不会大点声喊啊?”追风看了看敞开的寝宫门,和探头探脑往这里望的三夫人等人,压低了声音道。
“什么?”墨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下一鞭子带着“呼呼”风声,看似凌厉,落在身上却如挠痒痒一般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你早说嘛……”
演戏神马的,谁不会啊?
于是,第三鞭落在身上的时候,她“嗷”的一嗓子,吓得邪王殿下把手里的瓷盏都砸了,生怕追风真打自己的小妖精,心慌担忧的厉害。
退出寝殿的三夫人等人却是眉开眼笑,互相望着,满脸的得意。
墨瞳,你也有今天!
在邪王殿下以为自己的小东西真的挨鞭子,撑着虚弱的身子正要坐起,为她化解时,追风的声音顺风从门缝里传入,他这才松了口气,忍不住摇头。
这个追风,竟然和瞳儿商议好了,如此的作假,若被三夫人等人知道了,恐怕又要闹翻天,不过……
接下来的戏,就要看瞳儿那个磨人的小妖精怎么演了,按照她的聪慧,一定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才能不被人怀疑!
伴随着“啪啪”鞭子响的,是墨瞳大叫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追风厉声的喝问,“王妃,属下尊重您是王妃,才问您一句,为何对王爷下毒?”
“下你妹啊,不是姐干的,你就算再来五十鞭,姐也不会承认……啊……”墨瞳的话依然倔强而嚣张,三夫人等人眸底的得意越来越浓。
等五十鞭子过去,三夫人等人还在寝宫门口磨蹭着,看墨瞳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三夫人更是小脚一伸,坏心的想要将墨瞳扳个狗吃屎,让她颜面尽失。
“啊……”墨瞳走进来时,便看到她的动作和那眼底不加掩饰的得意,嘴角划过一抹讥诮的冷,快到她身边时,陡然跃起,再重重落下,接着,三夫人的惨叫声传遍了邪王府,吓得邪王殿下手一抖,刚刚满上的茶水溅出几滴落在手背上。
而那些在远处忙碌着的侍女、下人、小厮和侍卫,更是面面相觑,满脸不解。
王爷不是在惩罚王妃吗?刚才还听到王妃的惨叫声,叫的那叫一个声嘶力竭,他们这些下人听着都有些不忍心,真亏得王爷还能忍得住!
现在,三夫人这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又是为哪般?这样弄得王府鸡飞狗跳的,她是闲着无聊还是要博取王爷同情?
不过,被打鞭子的是王妃,又不是她,她鬼嚎个什么劲儿?
故意要吓唬他们,要他们也如同情王妃一般,为她掬一把同情的泪水吗?
也太天真了吧?
她算什么东西?
平常在府里作威作福、上窜下跳也就算了,对待他们还非打即骂,完全不将他们当人看待,他们凭什么给同情她?
切!
而事实是什么样子的呢?
追风带着所有人的疑问,将目光落在三夫人身上,从她布满痛苦的脸上徐徐下移,看到她纤细的小脚,顿时唇角抽搐得厉害,一张英俊潇洒的脸变成猪肝色。
墨瞳的一双脚,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纤瘦的脚背上,那倾国倾城、妖娆无双的女子媚笑着,不但没有发觉一般,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还踉跄着转了两圈。
“咦,三夫人,如果姐记得不错的话,被打鞭子的,好像是我,不是你吧?”有些受不了她的惨叫,墨瞳挖了挖耳朵,望着三夫人,眼神异常无辜的道,“你鬼叫个什么啊?幸好现在是大白天,不然人家还以为王府闹鬼呢!”
无辜的眼神中,满满都是讥诮,冷锐的讥诮。
三夫人瞬间脸红脖子粗,脚背上彻骨的疼痛让她嘴巴张了好几下,才奋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踩住我的脚了……”
“什么?”又挖了下耳朵,墨瞳凑近她,将全身的力量都放在踩着她脚的右腿上,绝色的脸上写满无辜,“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墨瞳你……”三夫人气得面红耳赤,却不敢再反驳,生怕她一个用力将自己纤细的脚给废了,闭眼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缓过神来,咬牙切齿道,“你踩住我的脚了!”
一边说,一边目光下移,看到她红色罗裙下红色缎面上的紫色鸢尾花,再次嫉妒得红了双眼,目光恶狠狠的,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要知道,在常年寒冷的北国,鸢尾花是高贵的象征,只有皇室贵胄才能绣这个花样,而墨瞳王妃的身份,就好像一把刀,狠狠插在她的心脏中心,让她痛不欲生。
“是吗?”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墨瞳倏然跳起来,倒退几步,小手拍着曲线玲珑的酥胸,无辜的媚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看到你的蹄子在这里!”
噗……
追风同房内的邪王殿下,不约而同的喷出一口老血,心底大呼救命,手却忍不住的为那笑得风情万种的妖媚人儿,竖起了大拇指。
这样的毒舌讽刺,也只有这样放荡不羁的女人,才能说的出来,此时的三夫人,脸上表情一定很精彩。
五夫人、六夫人、七夫人忍不住垂眸,不敢看三夫人清白交错的俏脸,心底却忍不住对墨瞳佩服不已,这样迅捷的反应,这样狠毒的讽刺,只有她这样特别的女子,才能迅速想到并且说出了!
六夫人深深的看着墨瞳,她有着年轻的脸孔,一头乌黑柔顺的黑发,被寒风吹得有些凌乱,胡乱的披拂在胸迹和脸庞上,耳边簪着两朵红色的罂粟花。
她穿着红色的罗裙,胸前鼓鼓的,衣襟微微敞开,半露出美丽而精致的锁骨,倾国倾城的脸庞上带着让人眩惑的魅力没货。
她屏住了呼吸,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这简直就是罂粟花的化身,那热情奔放、性烈如火、野性十足的魅力四射。
她正在用一双野性的魔魅大眼瞪视着三夫人,在日光下的她充满了升起,有两道浓而黑的眉毛,微凹的眼眶,像两排扇子般的长睫毛,和那漆黑的、大胆的、带着股烧灼的热力似得眼珠。
鼻梁挺而直,嘴唇薄而性感,皮肤被阳光晒成了小麦色,连那锁骨和脖子都带着同样健康而野性的色彩。
她望着墨瞳,从心里觉得墨瞳的那双燕京是坦白而无惧的,她深深的想,在她现在的世界里,是不是没有忧愁、畏惧和欲求?
墨瞳笑吟吟的看着三夫人被她气得青红交加的脸,嘴角划过讥诮的冷,仿佛感觉到灼热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旋转,她徐徐转眸,走向六夫人。
“目光真不规矩!”她媚笑,勾起的嘴角带着冷锐的讥诮和不屑,“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我做什么?如果你是个英俊的男人,我会以为你已经爱上了我,可惜你是个女人,只能让我恶心!”
冷哼一声,她推开紧闭的寝殿朱红色大门,径直而入,站在一旁的追影和钱德开面面相觑,对她的毒舌和飞跃的思维异常无语。
“死王爷,我说过,下毒的不是我,如果是我下毒,我早就毒死你离开,何必弄点儿巴豆让你跑茅房?”里面,传出墨瞳透着无限压迫的魅音。
三夫人抱着自己的脚跳起来,最终在珍儿的搀扶下,率先离开,拐弯时候回头的一眼,充满让人不寒而栗的仇恨!
房内,墨瞳望着闭目养神的凤君邪,心脏不争气的加快了跳动。
微微靠着床柱的男人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有一部分垂到了额头上,他的眼睫毛很长,鼻梁高挺,嘴唇薄而略微宽阔,下巴刚毅而性感,闭着眼睛的他,有着比任何男人都要诱人的美。
“那你觉得,这五十鞭子,委屈你了?”听到她的清脆嗓音,邪王殿下睁开眼睛,扫一眼敞开的寝殿门,才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灼热中带着少许歉疚。
因为他的关系,才将她卷入这场风波,她心中定然恨极了他,可他就是不想放她离开,只想将她禁锢在身边,一生一世,一辈子!
“当然!”墨瞳双手抱臂,目光直率而坦诚,“我要杀你,多的是办法,何必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虽然我打不赢你,但我墨瞳真的想要一个人死的时候,多的是办法,有时候脑子比武力更重要!
对自己的智慧和身手,墨瞳是非常有自信的,虽然邪王殿下腹黑狡诈,但她自认也不差,要真的斗起心眼来,谁输谁赢,还真的不好说!
“那你想怎样?”凤君邪挑眉,又看了一眼敞开的殿门,抬手顺了顺她凌乱的发丝,压低的声音里饱含情愫和歉意,“瞳儿,让你受委屈了!”
墨瞳撇嘴,你丫的确实让老娘受委屈了,但看在你跑了一晚上茅房的份上,姐就先不跟你计较了,找出来这个下毒的人,才是当务之急。
“我要晚上再给你炖一次排骨汤,你喝下,如果继续跑茅厕的话,我任你处置!”墨瞳倔强的仰着头,高傲的姿态宛如女王。
她原本就是那种霸气逼人的女子,这样的姿态一摆出来,顿时给人一种天威难犯,众生避让的凛然。
凤君邪痴痴看着她娇媚无双、倾国倾城的容颜,那魔魅大眼里面的倔强和骄傲分外明显,也深深的灼烧着他的心。
“好,我同意!”想了想,觉得按照她的谋略,定然会在自己做的汤里面动手脚,到时候抓住下药之人,他也可除去一个隐患,当下直接点头答应。
“君子一言!”墨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微微苍白的脸让她漆黑的眸划过一抹歉意,如果她不那么急着找回面子的话,高高在上的邪王殿下又怎么会变成如今,苍白又虚弱的模样?
既然早已答应他,为他肃清王府,帮他清除内奸,那么一直以来都是重情重义重承诺的她,又怎么能反悔?
就算没有赵萌,就算给赵萌解了蛊,她也要完成自己的诺言,将这个王府变成一方净土,而不是一个特务聚集地,不是吗?
“快马一鞭!”凤君邪回答的爽快,找出那个真正下药的女人,她虽然不是幕后黑手,却也剪掉了母后黑手的羽翼,对他来说,是好事儿,他有理由不答应吗?
媚笑了下,墨瞳退出寝殿,依然是一瘸一拐、跌跌撞撞的往外走,背影却透出一股子的孤傲和坚定。
追风追影互望一眼,正要上前,却见凤兰和赵萌一起奔了过去,一边一个扶着她,往东边厢房而去,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墨瞳走了,凤君邪又说自己累了要休息,三夫人等人不敢打扰,在寒风中吹了没一会儿,便纷纷找了理由,溜之大吉。
钱德开望着纷纷离开的莺莺燕燕,没有胡子的嘴角闪过一抹讥诮,就这样的女人,还妄想做邪王府的女主人?
真是异想天开!
“钱德开!”拍了拍身上被寒风吹来的白点,钱德开正要离开,凤君邪邪魅透着冷意的声音直直落入耳中,他一个激灵,连忙将迈出的脚收回。
“奴婢在!”对着门行了个礼,钱德开有些担忧的望着墨瞳离开的方向,恭敬道,“王爷,有何吩咐?”
那妩媚的人儿被打了鞭子,又是个骨子里透着倔强的,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心里的委屈,一定有很多吧?
为了不让她心中郁结,等下回去,让蓉蓉去王妃那里,仔细安抚劝说一番,让王妃不要如此倔强才是!
刚过易折,在这深门大院之中,倔强不懂得转圜,满身棱角不知道圆滑为何物的女人,是无法长久生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