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
南浔不知道墨染堂的众弟子到底有没有听到她的鬼哭狼嚎声,因为第二天她看向这些人的时候,他们神色如常,目光没有什么异样。
从这几天起,除了墨染堂弟子,别人都不知道国师和他的小徒弟之间已经有了某种……超出师徒的亲密关系,他们只看到,不管国师大人去哪里,这位极受宠的小徒儿每日都会跟着他,两人可谓形影不离。
几日后,宫墨染给南浔展示了一下什么叫碉堡的易容术,两人易容之后,宫墨染直接带南浔去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地方——醉月楼。
“染哥哥,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变成了小家碧玉款的南浔亲昵地挽着宫墨染哥哥的胳膊,悄咪咪地跟他咬耳朵。
就算隔墙有耳她也不怕,反正易了容改了称呼,又有谁能想到堂堂国师大人会来这种寻欢作乐之地。
宫墨染挑眉看着身旁黏糊糊的小丫头,眼里含了一丝浅笑,“哥哥带你来长长见识。”
南浔噗嗤一声笑出来,挽着他的胳膊,从专用的贵客通道去了二楼的某个包间。
五皇子已经在里面恭候良久,见到乔装打扮的宫墨染和南浔,尤其是两人举止亲昵的模样,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直到宫墨染掀开脸上的人皮面具,五皇子才诚惶诚恐地朝他作了一揖,“国师。”
宫墨染兀自落座,见旁边的丫头还站着,便用下巴指了指挨着的座椅,“朵朵,过来坐。”
南浔朝五皇子行了一礼,规规矩矩地挨着大boss坐好。
五皇子张了张嘴,几乎是马上就猜到了这女人的身份,这女人怕就是上次和他一起被算计的宫十九姑娘。
虽然已经知道这师徒俩之间发生了不可告人的事情,但五皇子心中还是震惊于国师对这位徒弟的态度。
国师在外人眼中可是高高在上从不近女色的谪仙,若是被人知道他破了戒,对象还是自己的小徒弟,后果不堪设想!
届时,众人不会怪罪他们的神明国师,只会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到这个将国师拽下神坛的女人身上,认为是她引诱了他们的神明。
想到这儿,五皇子眼里飞快地划过了一道精光。
不知他这算不算是捏住了国师的把柄?
五皇子坐在宫墨染和南浔对面,先是寒暄一番,然后才说起了正事。
宫墨染淡淡瞥了一眼门口,“五皇子可知隔墙有耳,你确信这里除了我们几人再无外人?”
五皇子笑道:“国师放心,隔壁的两个包间都已经被本殿一齐包下,且有本殿的心腹下属守在门外,今日你我二人所谈之话,不会被其他人知道。”
说着他看了一眼南浔,道:“十九姑娘不用回避么?”
不等南浔作答,宫墨染已经冷淡出声,“朵朵不是外人。”
五皇子颔首,直接起身,朝宫墨染行了一个大礼。
宫墨染冷眼看着他这副做派,“五皇子不必行如此大礼,本座既然约你一见,便已经表明了本座的态度。”
五皇子仍旧做足了礼数,躬身道:“既然国师开门见山,本殿也就不绕弯子了。本殿恳请国师助我一臂之力,二皇兄他心胸狭隘,若有朝一日他登基为帝,必定容不得本殿,所以本殿只能一争。父皇他最宠爱二皇兄,本殿争宠争不过他,便只能自己筹谋了,可是上次父皇大病,本殿的动作急切了一些,与二皇兄的明争暗斗他恐怕都看在眼底,现在父皇对本殿是更加厌弃了。”
宫墨染不以为意,道:“五皇子先请落座,此事本座正要与你说道。皇位的事情你且放宽心,最终登基为帝的只会是你。”
五皇子听到这话,眼里划过一丝狂喜,随即又有些不解,“国师何以如此肯定?”
宫墨染扫他一眼,忽地风淡云轻地道出一句,“因为二皇子再好也不是皇上的……亲生子。”
这话一出,何止五皇子,便是一旁没啥存在感的南浔也倏然瞪大了眼睛。
最受皇上宠爱的二皇子竟然不是老国君的亲生儿子?
这不可能啊,二皇子跟姚公主一母同胞,可都是从皇后肚子里出来的,皇后怎敢给皇上戴绿帽子?
五皇子过于震惊以至于变得结巴起来,“国师,此、此话当、当真?二皇兄他果真不是父皇的亲生子?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如果真是如此,本殿一定要想办法让拆穿二皇兄的身份!”
“拆穿?”宫墨染轻呵一声,“无需拆穿,皇上他比谁都清楚,五位皇子中,只有四皇子和五皇子是他亲生的,其他几位不过是从旁系里面找来的孩子,说起来他们也算你的堂兄。”
南浔的嘴顿时张成了o型,卧槽真的假的?
如果是真的,这绝对是她今年听到的最大的皇家辛秘了!
宫墨染微微转眸,看向身边惊住的女子,提醒道:“朵朵,愣着作甚,给本座沏茶。”
南浔陡然回神,哦了一声,提起旁边的茶壶给他倒满,正准备顺便给五皇子也续杯的时候,宫墨染瞥了她一眼,“五皇子自己会动手,不必你来。”
南浔听了这话哭笑不得。这是把她当专用的沏茶丫头了?还小气地不给旁人用?
五皇子正处于极度震惊中,根本没有留意两人的眉来眼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从震惊中回神,“国师,并非本殿不信任你,国师向来一言九鼎,肯定不会欺骗本殿,只是此事实在匪夷所思,本殿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南浔也不自觉地偷偷打量大boss的侧颜,一边欣赏,一边等着他的下文。
宫墨染不紧不慢地饮了一杯茶,用平淡无波的声音徐徐道来,“当年,大皇子的生母赵婕妤诞下一死胎,乃不祥之兆,皇上那会儿才登基不久,根基未稳,便央求本座替他想个办法。本座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令死婴死而复生,本座便只好从皇室旁支里找同一天诞生的婴孩,将死婴与之掉包,本座略施术法便会让被掉包的皇室旁支以为,诞下死婴的是他们。”
南浔蹙了蹙眉,不禁问道:“大人,第一次诞下的是死婴,莫非之后也……”
宫墨染薄唇微微掀了掀,“大抵是南云国的皇室先祖造了太多杀孽,天降责罚,罚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子孙后代。皇后诞下的二皇子,薛贵嫔诞下的三皇子都接连胎死腹中。”
说这话时,宫墨染眼中的两滩死水在这一刻如同结了冰一般,阴寒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