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一直对江山穷追猛打,完全没有半分保留。
她认定了昨夜对她不轨的人是他,所以这时候只想在他身上狠狠发泄,根本来不及想太多。
他说过不会碰她的,可是他没遵守诺言,这个混蛋,她绝不会放过他。
不知道他们打了多久,直到琉璃累得再也动不了而跌坐在地上,看着依然温润而平静的江山,大口喘着气,这场战役才算暂时停息下来。
江山一声不哼,手掌随意一扬,直接从她手中夺过她的长剑,“唰”的一声把长剑变成短佩剑,随手一扔,精准地让佩剑回到被琉璃扔在一旁的剑鞘里。
之后,他执起短剑,上前搂过她的纤腰,不顾她的挣扎搂着她往大厅而回。
与其说是搂着不如说是提着,基本上琉璃这一趟回去两条双腿几乎没有碰着过地面。
许世江山什么都不说,待回到厅里随手把她扔在长椅上,“啪”的一声,一个包裹直接扔在琉璃面前的茶几上上。
琉璃瞪了他一眼,随手一扬,直接把包裹扫落在地上,十来个颜色鲜艳的果子从包裹中跌出,滚到不知名的角落里。
许世江山一直看着被洒在地上的果子,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再回眸看琉璃时,眼下只剩下冰冷的寒意。他冷冷一哼,转身大步离去,再不多看她一眼。
冬青听到厅里的动静匆匆进了门,看到一堆好好的果子被扔在地上,她二话不说,俯身把它们捡了起来又送到琉璃的面前。
“把它扔出去。”琉璃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沉声命令。
冬青看着包裹里的果子,轻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可惜。
可是既然是姑娘让她扔的,她也不敢有任何意见,只好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捧着那包看起来十分可口的鲜果无奈地转身出了门。
冬青出去后不久,冬雪便捧着早点进来,向她行礼后,招呼她到桌旁用膳。
琉璃却只是摇了摇头,经过了昨夜的事后,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
冬雪眨了眨眼,看着琉璃不解道:“姑娘用过开胃果后,胃口还没有好起来吗?”
琉璃抬眼看她,不知道她所说的开胃果是什么东西。
冬雪看到她眼底的疑惑,不自觉抓了抓头,浅笑道:“二皇子昨夜连夜去了白莲山给姑娘摘回来的开胃果,难道还没有送到吗?刚才明明看到二皇子一回来便往夕苑赶来,奴婢还以为已经送过来了。”
见琉璃眼底闪着不解,她又笑了笑,柔声道:“要不奴婢差人去问问,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她只好倾了倾身,向她行了礼,便向门外迈去。
“等一下。”琉璃在她身后把她喊住,看着回头向自己走来的冬雪,她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道:“你是说,二皇子昨天一整夜都不在殿里?”
冬雪眨了眨眼,点头:“二皇子昨夜见姑娘似乎胃口不好,用过晚膳沐浴过后便连夜骑马出了城,听说白莲山长着一种开胃果,对厌食的人很有帮助,所以二皇子便去了。直到今晨奴婢才见他匆匆赶回来,一回来便似乎往夕苑赶来,不过,可能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
琉璃的指尖轻轻抖了下,听着她的话,想着刚才攻击许世江山时他眼底的错愕和不解,思前想后似乎自己真的错怪了他。
可若是昨夜的人不是他,那还会有谁?难道脖子上的红印是自己在睡梦中无意抓到的?
没容她想太多,冬雪又继续说:“二皇子对姑娘可真好,奴婢听殿里的下人说,这殿里还从未有女子住进来过,姑娘可是头一个呢。”
二皇子本来就气韵过人,这样的皇子还是个深情的男子,眼前的姑娘真不知修了多少辈子的福气,这一生能遇到如此良人。
不过,姑娘本身就是个漂亮得如仙子般的大美人,美人配英雄,也该是如此凑成一对酿一段佳话。
她有腼腆一笑,一脸崇拜道:“听说白莲山山路崎岖难行,一般人根本上不去,可二皇子却为了您连夜爬上顶峰,把果子给您摘了回来,这样的一份深情叫奴婢们好生羡慕呢。姑娘,您真有福气。”
琉璃紧紧抓住茶几的一角,食指微微泛出一丝苍白。
她真的误会他了,可他为什么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如此任由她胡闹,万一刚才不小心伤到他……
用过早膳后,犹豫了半刻,最终琉璃还是决定去正殿找许世江山道歉,可是仆人却说他去了练武场,因为殿里新来了一批守夜的侍卫,所以他亲自到练武场去训练守卫的侍卫们。
琉璃到练武场的时候正看到江山在和侍卫们在对打,这一批侍卫看起来也都是个个身手不凡,可是却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没过多久,几十个侍卫便全部被他打下了台。
本是该春风得意的,可琉璃却看到他的衣袖处渐渐渗出了一丝猩红,从位置来看是昨日为她挡的那一剑留下的伤口所渗出。
她不自觉往练武台走去。
许世江山从台上一跃而下,正要向侍卫们走去,眼角余光却撇见向他靠近的琉璃,他犹豫了半刻,还是转身迎向她。看着她不安的脸,他沉声问:“有事?”
琉璃什么都没说,慢步走到他身旁,深吸了一口气,才拉过他的大掌,小心翼翼掀起他的衣袖。
果然昨天受伤的地方一直在渗着血,血丝漫过厚重的纱布直接染在衣袖上。
这个伤口昨天包扎了之后便没有再好好处理,直到现在依然是昨日回来时所换的药。
她咬了咬唇,看着他,柔声道:“先回房,我给你换药,好吗?”
江山看了她一眼,又回头看着那一批侍卫,侍卫们个个都面露笑意,甚至还写胆子大的唇角还扯着一点戏谑。
人家姑娘都主动来找他回房了,身为一个男人,他怎么能拒绝?
江山冷冷一哼,那些侍卫脸上轻浮的表情立刻散去,所有人都低下头,表情顺便变得严肃。就算心里还在揶揄着,但至少表面上全都肃静严谨。
琉璃没有理会别人的取笑,只是拉着他的大掌,不由分说把他向后院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