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要怎么办!”杀手头目在巨大的威压下,只能老老实实地伸出头来,任由叶澜衣宰割。
“你们要补偿我,至于数量,看你们的诚意了。”
少年笑得很单纯很平和。
然而黑暗中锐利的锋芒,却让这杀手头目知道,她绝对不是拿灵晶和金子就能打发的。
果然,当杀手头目滴着血将最近赚取得佣金全部上缴后,这少年还是无动于衷地噙着笑意盯着他。
“没有了,我手头上的东西就这么多了。”黑衣杀手肉痛地捧着自己的心脏,看起来宛如一只待宰杀的小绵羊。
“把你们刚刚在水中屏气的功法交出来,就一笔勾销。”
叶澜衣看出这头目神情不似做伪,大发慈悲地一挥手。
“这个不行!”那杀手头目立刻大声嚷嚷出来。
声音,却在陌风临含笑地将手掌又按下几分后,慢慢地低了下来。
“这是我们诡杀的独有功法,不能外传。”
“那我就去西极国你们的总部学吧。”叶澜衣拍拍手站起来。
“学费嘛,要不就用北流国分部的首领人头?”
这简直赤果果的威胁啊!
杀手头目挣扎着,“如果被人发现,我将功法泄露,我也是个死。”
“但若我不说出去,谁知道这事呢?你们说对吧?”叶澜衣笑呵呵地看向其他几名杀手。
那几人飞快地表示忠心,“我们绝对不会出卖老大!”
“那你不许在外人面前展露!”看着少年的漆黑瞳仁,杀手头目的坚持在摇摇欲坠。
叶澜衣干脆利落地应下,拿着满满当当的灵晶、丹药、矿石、功法等东西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而杀手头目则泪流满面地怒吼道:“给我把那个下单的人抓回来!”
陌风临看着叶澜衣开心的模样,忍不住轻轻一笑。
笑意刚到嘴角,怀中就被扔了一瓶丹药。
“给你的劳务费。”
“下品的疗伤地元丹?”陌风临挑了挑眉,“小叶子倒是大方。”
“快点把你的伤养好了,好给本姑娘当打手。”少女没有回头,不经意地道。
男子的眼睛亮了亮,仿佛在心底开出一朵叫做愉悦的花。
她竟能观察到自己内伤未愈,说明她还是关心自己的吧?
仿佛被这一举动给激励了,他快速上前,牢牢地跟在了那道娇小的身影之后。
走了一段距离后,叶澜衣突然停下来,猛地回头。
陌风临猝不及防,差点直接撞上她的额头。
这么近的距离,可以清晰地看见少女的眼瞳。
有一瞬,他觉得自己似乎在里面看见了一丝叫做茫然和不确定的情绪。
然而,很快,那个让他遐想非非的眼神就变得清晰而锐利。
“你一直跟着我干嘛?”
“我没地方住了。”男子的眼神很无辜,“墨墨把影月阁也烧了。”
叶澜衣瞪大眼睛。
圆溜溜的眼睛加上惊愕的表情,萌得让陌风临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然而,想想自己这么做后会遇到的血腥后果,他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墨墨去烧影月阁干嘛?”
男子的脸上划过一丝古怪的笑意,“它说,它娘让它来打狐狸精。”
叶澜衣一个踉跄,几乎一口血要呕出来。
“这家伙人呢!看我非拔了它的毛不可!”
低低的笑意,在夜空中回荡。
而一道鬼祟的身影,却笑不出来了。
只要回到恭王府,就安全了!
毛闻络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雇佣的杀手,会反而找上自己的麻烦。
他废掉了恭王送给府中客卿的保命之物,才勉强逃了出来。
可恭王府看似咫尺,却又遥远得让他觉得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几道黑影在夜色中浮现,让他绝望地连句求饶都发不出来。
对诡杀的杀手求饶,是没有任何用的。
正在他绝望等死的时候,那些人却并没有杀他,而是将他直接拎起,朝着自己下杀手单的某个破旧小院走去。
“你隐瞒刺杀对象的真实实力,导致我们的人损失惨重。原本应该直接杀掉你。但..”
阴沉诡谲的黑衣人一张一合,说着让毛闻络有些听不懂的话。
等他回过神来,那群黑衣杀手已经无影无踪了。
而一片空白的大脑,终于想起来刚刚那个恐怖杀手头目的威胁。
如果不能在三天内补偿他们的损失,交出三百枚上品灵晶和十瓶地元丹,就要拿他的命!
这简直就是勒索!
“完了!”他抱着脑袋浑浑噩噩地在街上游荡着。
如果他赌赢了,别说三百枚上品灵晶,就是六百枚他也能拿出来。
可现在,他不但身无分文,甚至还欠了别人一百上品灵晶。
对了,他在那张欠条上写了什么来着?怎么记不清了?
“这不是毛兄弟吗?兄弟怎么大半夜的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晃悠?”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身前响起。
看见那个少年的时候,他猛然一个激灵,恨不得钻个洞躲下去。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刚刚被诡杀勒索完,他就撞上了借钱给他的少年。
那少年倒是看起来挺和气,热心道:“毛兄弟这是不舒服?要不要小爷派几个护卫把你送回家?”
“不、不用了。”毛闻络缩了缩脖子,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下一秒就提还钱的事情。
可惜,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那少年脸上挂着笑容,眼睛却透着诡谲的褐红色,看起来让人生出一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毛兄弟啊,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兄弟我还等着你赚钱了还灵晶我呢。我想想,你当初好像是写的三天之内还。”
毛闻络的脸都白了,支支吾吾道:“我、我一定能还。”
却不料,那少年说变脸就变脸,脸色骤然一沉,声音也带上了几分阴诡的压迫感。
“看毛兄弟这样子,可不像能还上钱。你可别诓我。”
毛闻络想辩解,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那少年用阴鹫的眼神在他的身上扫来扫去,扫得他几乎要跌坐在地上,才突然摇摇头。
“其实我想不通,毛兄弟在担心什么呢?你是恭王府的客卿,据说还是现在风头最盛的兰亭先生好友。有这样一个厉害的炼丹师做朋友,你怎么会缺钱?”
少年的话,犹如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毛闻络眼前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