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淮南脸色瞬间不好看,但是按照他的性子又没法直接去质问她,他又往下翻了翻,没有许之墨的电话。
他们之间用电话联系过。
那么……席淮南大概猜出来了。
这许笙就是许之墨。
最后一次通话也是前几天,这几天倒是很平静,他的心忽而安了下去,不知为何,他刚刚有些冲动。
许之墨和许笙一样的长相,他怕宋知暖的心有些不坚定。
但随即想通了,他的女人这辈子只能由他护着,任何人都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只有他自己才行。
宋知暖吃了小半碗,看席淮南垂着头有些沉默。
她以为他在想称呼,她连忙凑上去看了眼,还是席淮南这三个字,她有些好奇问:“怎么没改?”
“嗯。”
他将她的放在她手上,又看了眼剩了许多的白米粥问:“吃饱了?”
宋知暖摇摇头,将放在桌子上,又继续埋头吃起来。
她穿着他的衬衫,宽宽松松的拢在身上,发丝也是长长的垂在背后,席淮南眯了眯眼,随即起身去卧室。
宋知暖吃饱之后将碗放回厨房,想了想又随手洗了,这才光着脚丫进卧室,手上拿着自己的。
席淮南枕着枕头在看一本书,那本书是她平常看了扔在床上的。
她几步上床依偎在他身边,巧笑弯弯问:“淮南哥哥。”
“嗯?”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是我给你打的备注。”
她将在他面前晃了晃,席淮南随即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淡定自若的嗯了一声,便没有下文。
宋知暖有些失望,皱着眉头道:“你好歹也表现的高兴一点。”
“我没有不高兴。”
他清浅的解释了一句,宋知暖明白这是他的让步,她高兴的趴在他身上,好奇问:“你给我打的什么备注?是席太太、知暖、暖暖还是什么?”
席淮南没有说话,目光依旧落在自己看的那本书上面,宋知暖见他这样连忙伸手从床头捞过他的,拿在自己手上。
她得逞的笑了笑,他却无动于衷。
宋知暖打开,看了眼有些失望的看着席淮南问:“怎么还有密码啊?”
“嗯。”
席淮南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眼时间,目光淡淡道:“很晚了,睡觉。”
说完也不搭理她,径直躺下将她死拥进怀里,一点都不能挣扎。
卧室的灯也应声而灭。
席淮南心底是很高兴的,她换了他想要的备注,只是他还不想让她看见他里的备注。
从一开始,她给他打第一个电话的时候,他就是那个备注,从未改变过,即使当时她和他没有交集。
但不能否认他心底的占有欲。
第二天宋知暖给席淮南换了药之后,他送她到了医院门口,她叮嘱他说:“今天下午来医院,我给你拆线。”
席淮南听话的点头,然后消失在宋知暖的视线中。
宋知暖今天开始正式上班,她今天一天特别的忙碌,也做过一起手术,到吃午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听几个研究生说一些八卦,就又到了上班时间,今天她有门诊,下午的时间都是给一些病人看病。
很久没有这样高强度的工作,她都有些恍然的感觉。
她这才发现和席淮南在一起后,她真的轻松了很多。
但是一轻松她心底反而惶恐,不为别的,就好像越来越依赖和依靠某一个人,离不开的感觉。
万一最后结局竹篮打水一场空怎么办?
如果总有一天她会恢复一个人的日子,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所以她该好好计划一下,继续做一个努力上进的好医生。
研究自己感兴趣的方面。
到最后一个病人结束的时候,宋知暖才想起这几天都没有见到安思,她略有些好奇的问陆调。
陆调有些埋怨的语气说:“她这几天都是跑到电视台去了,她是明星呢,天天上医学频道。就连我爸也说她丢下了很多事给医院,弄得我们也忙碌了起来。”
宋知暖笑了笑,撑了个懒腰说:“说什么呢?你爸肯定不知道你将他说的话说出来了,你们忙起来也好啊,多学点东西也好。”
宋知暖起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办公室里给席淮南打了一个电话问:“要过来了吗?我快下班了。”
“嗯,两分钟。”
他说话一般都很直接,宋知暖笑了笑,看着窗外高速路一排的黑色车子,说:“我在办公室等你。”
他的出行安全度很高,所以只要他出现在附近,她大概都是知道的。
宋知暖在办公室玩看了一份病例,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随后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就进了来。
席淮南打开门抬眼的那个瞬间,性感到不行,宋知暖忍了忍心性,扔下手中的病例几步跑到他跟前,抱住他的脖子夸奖道:“来的真快。”
“嗯。”席淮南搂住她的腰,防止她下滑问:“饿了没?”
想起昨晚两人正关键时刻,她肚子响了起来,宋知暖有些脸红问:“怎么一来就问我这个问题。”
他戏谑的看着她,宋知暖连忙松开他说:“走吧,拆线。”
“嗯。”
“走吧,跟我来。”
宋知暖打开门走在前面,席淮南很听话的跟在她身侧不远。
到了一间手术室,宋知暖翻开里面的器材和药品,找着话说:“这是我经常做手术的房间。”
席淮南坐在手术床上,看着她一番忙碌,有些好奇问:“你第一次给我做手术的时候,也是这间房?”
宋知暖点头,调皮的笑着说:“是啊,这上面还有过死人。”
席淮南神情一凝,唇瓣抿了抿问:“你这是在吓我?”
“我怎么会吓你,吓你肯定也吓不到你,我是实话实说。”
宋知暖将药品准备好,帮他脱下西装,松开黑色的领带,最后脱下浅蓝色衬衫,看了眼愈合很好的伤口。
席淮南沉默,他不是一个多话的人,等宋知暖拆了所有的线又上了药之后,才叮嘱:“这几天千万别碰水。”
“你不是全天监督着的吗?”
席淮南反问一句,这些日子她都监督着的不说,洗澡也是她亲自服侍,他的确很享受。
两人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宋知暖刚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赵水云打来电话。
宋知暖刚脱了半个白大褂,接过电话问:“什么事呀?”
席淮南叹息一声,几步上前替她脱完白大褂,然后挂在衣架上,就坐在沙发上等她打完电话。
宋知暖挂了电话以后,对坐在沙发上沉默的男人说:“水云今天出院了,已经回去了,她让我们不要过去了。”
席淮南嗯了一声,站起来说:“我们也走吧,今天你想吃什么?”
宋知暖惊喜问:“你又给我做吗?”
他没有回答,又问:“你想要吃什么?”
“想吃你做的。”
—
将花卷从车上拉下来,宋知暖牵在手上跟在席淮南后面,回到家以后,席淮南直接将她带进卧室,把花卷关在门外。
两个多小时以后两人才从房里出来,宋知暖穿上了他的衬衫,他也换了一件宽松的毛衣,然后去厨房忙碌。
也未曾喊她打下手。
宋知暖和花卷玩耍了一会后,觉得无聊跑到席淮南跟前,看他切菜刀功特别的好,她也好奇请求:“我也想试一试。”
“你会吗?”
席淮南松开刀,让着她来,宋知暖握住红萝卜,下刀。
切的不是很好看,但是好歹切了出来了。
席淮南松了一口气,到一旁准备别的东西,正在这时听到她“啊”的一声,他转过头看过去,她已经发生了血案将自己切着了。
席淮南连忙的将她的手指伸到自己嘴里,淡淡的腥味,他脸上有些无奈,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出事了。
“我不是故意的。”
她无辜的看着他,眼睛里湿漉漉的,席淮南叹息一声松开她,去了另一个房间,拿着医用箱出来。
宋知暖看见,心底一惊,想从他手上拿过来,却被席淮南躲开,被他吩咐道:“坐在沙发上。”
她有些着急,额头上有些虚汗,宋知暖连忙道:“你快去做饭,我自己来就好了。”
见她这样,席淮南沉静的看了她许久,手下倒是不迟疑的打开医用箱。
席淮南取出创口贴,看见旁边的东西,一个小药瓶。
本来他不会关注的,只是上面写了讽刺的三个字。
“避孕药。”
他轻轻的念了出来,随后又特别平静的看了眼宋知暖问:“你这几个月是安全期?”
宋知暖哑口无言,正想说些什么为自己解释。
席淮南率先开口道:“从认识到现在我们也做过许多次,我还很好奇你怎么一直没有动静,原来这其中都是有原因的。”
“宋知暖,这就是你口中的安全期?”
“你就这么不想给我生孩子?”
“或者你根本就没有想过?”
席淮南冷着声音一句句的质问,目光里平静如水。
他将那个小药瓶在手掌中晃动了一下,随即扔在医用箱里问——
“宋知暖,是不是对你越放纵,你就越不知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