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下……”
伊卡洛斯刚想开口说话,格里高利却摇了摇手,低声道:“等回到教堂再说,我们要先离开了!”
“就这样离开?”
不仅仅是伊卡洛斯纳闷的道,连边上的暗宗的脸上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要知道他们带着光明教会几乎所有的光天使前来围攻所罗门堡,底蕴可以说是消耗一空,但是黑暗议会的超阶强者并没有什么损失,而格里高利却使用了几次大命运术,寿命消耗巨大,接下去最多十年,就会回归主的身边,这样一看,这次行动其实是亏了。
格里高利微微一笑,指了指在血腥荒原之上,那些还在继续拼杀的光天使和暗族强者们,数量已经稀疏了许多,虽然光天使几乎所剩无几,但暗族强者的损失也是极为巨大,要知道有资格通过所罗门堡的传送阵来到这边的,至少也得是伯爵以上的存在,差不多已经是算整个黑暗议会中最为中坚的一个层次。
这一场围攻,对于超阶者虽然没有什么损失,但是对于下一个时代而言,光明教会远远的超过了黑暗议会,整个黑暗议会的年轻天才都被杀的差不多了,整整一代人几乎就是空白的。
黑暗议会的那些高层并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但这是阳谋,容不得他们有其他的选择,无论是顶尖战力,还是高层强者,占优势的还是光明教会,主动权还是在他们的手中。
伊卡洛斯和暗宗都不是愚昧的人,见到格里高利的动作,自然也明白了这一点,只是心中的情绪却是有些复杂,特别是伊卡洛斯,如果让她选择牺牲自己来成全整个教会的未来,她不知道怎么会怎么选择。
忽然此时,格里高利的脸色大变,从来都是安详平稳的神情突然变得极为难看,甚至带着一丝恐惧。
暗宗自从开始修行,几乎和格里高利朝夕相处,此时感应到他的神情变化,也是一惊,要知道他在格里高利身边待了几十年,从没见过教皇冕下有过这种失态的时候。
他刚想要开口询问,但是格里高利此时袖袍一挥,直接将伊卡洛斯带到了身后,身边的空间已经开始裂开,身为一代教皇,当世最强的存在之一,他居然准备直接逃跑。
但是那道空间裂缝,只是打开了一丝,就忽然湮灭,再无变化。
见到这一幕,暗宗才明白真正的危险到了,要知道身为超阶强者,撕裂空间是最简单的事情,而且如果不是事先做好布置,哪怕同为超阶者,也很难阻止对方逃走,这才是超阶者之所以成为当世最顶级战力,甚至和核弹差不多的理由,我打不过,但我逃得了,想要彻底轰杀一个超阶强者,很难。
而格里高利身为最强的超阶者之一,虽然此时身受重伤,但是想要阻挡他撕裂空间裂缝,这得是什么修为才能做到,至少他不可能,甚至连浮士德也做不到,除非是黑暗议会那几位超阶强者加起来设下阵法,提前准备,才有可能。
但是黑暗议会的那些超阶强者,早就被教会之中的同等级强者引走,怎么也不可能埋伏在此处。
暗宗的心却是缓缓沉了下去,当世的强大势力之中,除了黑暗议会能做到这一点,还有另外个势力也能做到,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最为恐惧,但清晰无比的五个字:华夏修行界!
光明教会既然孤注一掷,对黑暗议会发动了这般强大的攻势,肯定是做过非常详尽的准备的,当然也考虑过华夏修行界渔翁得利的可能,但是当时这种可能性还是被排除了,要知道光明教会和黑暗议会之间的战争绵延数千年,互相之间都曾差点陷于被灭的危机,但是当初华夏修行界都没有插手,甚至连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东西方唯一的一次战争,也是当初光明教会主动东征,最后差点被灭教。
所以,在光明教会的高层眼中,华夏修行界就是那种奉行埋头苦修,不理其他事情的存在,而且格里高利曾经也以大命运术做过测算,却是显示一片光明。
正因为如此,光明教会才会全力发动这一次对所罗门堡的围杀,只是想不到最怕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格里高利的脸色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他漠然的望着远处的半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冕下,难道真的是华夏修行者……”
哪怕是心志坚韧如暗宗,此时的声音也忍不住有些微微颤动。
格里高利却是没有回答他,只是喃喃自语,伊卡洛斯正在他的身后,刚好听的清楚,“想不到命运长河之中最为不可能的一条支线却成了主线,哎,命运呐……”
如果有一位华夏修行界的强者在他面前,听到格里高利此时的话,大概会苦笑着告诉他一句话:自古天意高难问。
无论是什么存在,在面对将来的命运这种最为艰难的问题时,都会发出这种嗟叹。
此时,血腥荒原之上的空间中,裂缝却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开,只是这种裂缝,并不是对外,而是对内,原先那些一同撕裂空间去其他地方战斗的光明教会和黑暗议会的强者,居然都被赶了回来。
他们有些惊慌的看着对方,然后纷纷聚集在了自己的势力一方,很多人,几乎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自己开辟的空间,居然会被人赶出来,这到底是什么存在,只有斯图亚特,这位黑暗议会的三大巨头之一的存在,忽然想起了什么东西,脸色顿时大变,作为吸血鬼,最大的优点就是活的够长,见到的东西够多。
“斯图亚特,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都不能撕裂空间了?”
狼王拜恩此时有些焦躁,还有半丝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恐惧,朝着那头看上去年轻之极的血族亲王问道,他已经看到了对方的表情,明白对方应该知道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