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梦千年
放下担子，望望头顶上灿烂恶毒的日头，抹一把如雨而落的汗水，姚成功振作精神开始放开喉咙吆喝：“烧饼，烧饼，新鲜出炉的烧饼呢，减价了跌价了，三文钱一个现在只卖五文钱两个啦！保证又香又酥又爽口啦！”
望着被别具一格的叫卖声吸引过来的人们，姚成功的叫卖声更加卖力了。一个又一个烧饼流水一样从他手里流出去，一文一文的铜钱流水一样从别人的腰包掉进他的口袋。银子入袋，让姚成功未免有几分得意。初来这个世界的郁闷痛苦愤怒等等负面情绪，随着铜钱的大量进帐而稍有舒缓。
怎么说呢？其实我们这位正努力卖烧饼的可怜侏儒，就是历史上有名的三寸丁窝囊废武大郎。你有没有看过《水浒传》？对，现在的姚成功，就是那个窝囊倒霉，过不了太久时间就会被淫棍西门庆和**潘金莲合谋害死的武大郎。从任何角度看来，这位窝囊的仁兄都是一个可怜虫，一个十足的倒霉蛋儿。
想武大的那兄弟武松是何等的英雄！要身材有身材，要人材有人材，还有一身好武艺。同是一父一母所出，武大却是身材矮小面目猥琐的武大郎！如果我们现在这位“武大郎：，真的只是浑浑噩噩，靠着卖烧饼糊口过点小日子，能哄得潘金莲高兴不给自己脸色看，就心满意足的小老百姓三寸丁的话，那也就罢了。可惜的是，姚成功其实并不是武大郎！
严格地说，他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当日他在喜马拉雅山渡天劫之时，遭到域外天魔嫉妒，化为心魔从玄奥至微之处入侵，而被陷入了幻相之中。一觉醒来，居然就穿越千年时空，成为了可怜的武大郎！这种几率比太阳从西边出来更小的事情，居然也会被这个一向好运的流氓修真碰到！
一开始姚成功并没有意料到自己的武大郎身份。他只以为自己是在幻相之中，梦到自己正跟一位超级美女在床上翻云覆雨。事实上在这方面姚成功的经验还是非常丰富的。当然，根据传说，修真之人似乎应该断六情绝七欲。虽然我们这位小姚同志其实从本质上只是一个有点文化的流氓，也还是不得不略为遵守一下这个传说中的定律。所以他所谓的经验，只不过是建立在看了无数欧美A片、******的基础上的。直到如今，理论才终于联系到了实践。
这个流氓，完全颠覆了修真的常识。一般的修真，都是要绝对断绝七情六欲的。而姚成功这几个流氓兄弟，却完全照着流氓性子随心所欲——除了都还是真正的光棍处男这一点之外。
姚成功很兴奋，非常的兴奋。直到那位原本很冷淡，逐渐变得热情如火的美女大声**大声叫他“大郎”的时候，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穿越了时空，正占据了一位历史最著名的丑人身体，与历史上最著名的美丽**同床共枕。
虽然讨一门漂亮媳妇儿，最好是仙女做老婆是姚成功对自己未来最远大的规划，不过如果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漂亮老婆是最喜欢偷人的媳妇儿，那又得另当别论。更何况，姚成功这个流氓还算一个有文化的流氓，虽然对古典小说兴趣缺缺，却还是读过水浒，知道关于武大郎在不远的将来，将会被这个漂亮媳妇儿下药害死这个著名事件的。
在网上混的时候，我们的这位修真的文化流氓，还曾经在网络BBS上发表对武大郎这个人物的指责和潘金莲的同情：你武大郎既然生得丑陋，又没有亿万富豪的身家，何必娶一门漂亮的小媳妇儿呢？以潘金莲的花容月貌，找了这么个老公，不搞搞婚外情实在对不起那副脸蛋儿。
站着说话不腰疼。姚成功现在总算深刻认识到了这句话的内涵。如今轮到他来做这个武大郎……他简直都不想活了。如果仍是从前一身神鬼莫测的功力的姚成功的话，改换容貌脱胎换骨，把自个儿变得英俊潇洒人见人爱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惜的是，姚成功发现随着时空的穿越，自己的功力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神石也消失了。而武大郎的这具身体，说实话，根本就是一堆废肉。绝对没有半点儿修真入仙道的潜质。
在这具丑陋的身体内，姚成功并没有感觉到原主人武大郎的存在。也许这个窝囊废的灵魂是被姚成功给吞噬了，或者彻底消失了。消失得好啊，这位可怜的武大郎将不会承受老婆偷人杀夫的痛苦。而这种痛苦，将会完全转移到倒霉的时空穿梭者姚成功的身上！
这样诡异的生活经历，若是放在寻常人身上，恐怕即便不神经崩溃而疯狂，也会因为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落差而自杀。
但是我们的文化流氓姚成功，最终并没有走上自杀的不归路。多年来的修真生活早已将他的心志锻炼得金刚一般。自杀绝对是一种愚蠢的行为。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武大郎懦弱窝囊，按照他的性格和潘金莲的**，将会被害死不错。可是，现在武大郎已经不是武大郎。而是姚成功，一个预知将来，曾经身为修真者的流氓、通缉犯。虽然他的功力已经消失，但他有头脑，丝毫也不懦弱窝囊！
自从刚来这个时代的那一个夜晚，莫名其妙地与潘金莲发生了关系之后，已经初尝“肉”味的流氓姚成功，就像苍蝇眷念美食一般眷念着潘金莲美丽的躯体，但是却总是被潘金莲的冷淡弄得**大减，以至于到后来，他甚至极少再去碰过潘金莲的身体。
虽然那具曲线玲珑的身体，美艳妖媚得令无数人垂涎。不过一想到她对自己的冷淡，和她将会成为一名**，勾引西门庆将自己这“武大郎”害死，便使得姚成功看到她时心里就忍不住一阵一阵地刺痛。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还几乎没有什么自保之能。如果西门庆这淫棍一旦与潘金莲这**勾搭上，自己这冒牌的丑陋窝囊的武大郎，就离死不远了。
烧饼很快地就卖完了。虽然姚成功每晚上赶做得烧饼比武大郎从前多了至少三倍。只是稍微运用了一点点现代人出售货物用滥了的手段而已。没想到这种手段在这个遥远的时代如此好用。虽然每个烧饼只赚得到净利润半文钱，不过他每天挑上街来的，可是上千个啊！
这里不得不再说一句。虽然姚成功的功力已经失去，力气却变得大的惊人。要不怎挑得动千余个烧饼？起初姚成功还以为本来武大郎力气就大，后来看到那些熟悉武大郎的人们惊讶的表情才知道错了。有时候他也会想到，也许，这是上天对自己的补偿？
投身到武大郎身上已经基本上形同废人的姚成功，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早已收敛起了不少流氓性子，为了生计老老实实地做起了烧饼生意。不过他可不是情愿久居人下之人。因此一直在考虑着今后究竟该如何发展。他已经考虑过多次，是不是在街上盘一家店面，然后慢慢做大，做成连锁经营？叫什么名字呢？也许叫比萨饼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宋朝比萨饼连锁店？
又挑着担子慢悠悠地往家里走。边走边将目光在各种店铺上来回逡巡。也许是因为姚成功的丑陋侏儒外貌太过于滑稽可笑的缘故，一路上熟悉的人不断地以嘲弄的语气与他招呼：“三寸丁，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收摊儿？是不是不放心媳妇急着要跟媳妇亲热？”不熟悉的人则以极怪异的类似于在动物园看到了大猩猩的目光打量着他。
来大宋朝已经有一两个月了。姚成功早已经熟悉了周围人的眼光，能够做到将所有这种眼光统统自动过滤掉。但现在，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想唱一首歌：“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歌词大半都记不清楚了。只隐约记得这一句。是的，自己的确很丑陋。不过，老子可不会很温柔！姚成功冷笑。不管怎么说，他都曾为近千年之后那个鼎盛的时代，全世界最可怕的流氓，各国最畏惧最欲除之而后快的通缉犯。一身功力虽去，但只要有灵活的头脑，要在这个时代里混得如意却也未必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的忽然心情又开朗起来——历史也许并非都是一成不变的。穿越了时空的自己，也许就是打破历史这个一成不变的水面的石子。只是他还看不清楚自己这颗“石子”，究竟能够发挥出多大的能量。是仅仅泛出一点点涟漪，然后永远沉寂在历史的长河里，或是掀起滔天的巨浪？
总体说来，姚成功还是一个很乐天的人。对未来总是充满了希望。否则也不会在知道自己成为了历史上著名的窝囊废武大郎之后，还能够不因为精神崩溃而自杀。
想一想，自己还是有机会遇到许多历史上著名的英雄人物的。行者武松就是自家老二，多么令人心潮澎湃啊！哎，为什么自己的运气会那么差，就没投到武松的身上呢？
在姚成功有限的记忆中，这个已经由宋徽宗李佶当政的时代，是一个风波迭起的乱世，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一个流行造反的时代!
也许，自己说不定会摆脱窝囊废武大郎本来的命运，创造出一个全新的……
如今已经是政和二年。姚成功总算还没将从前历史课上学的老本全忘光，而且更由于对于抗金的民族英雄岳飞的崇拜，他对北宋末年以及南宋建国之初的历史，还勉强记得一点点：宋江起义发生于北宋末年宣和年间，激起农民起义的导火线是北宋设置的“西城括田所”。宋徽宗为解决财政上的困难，于政和元年（公元1111年）设立这一机构，专事搜刮。梁山泊原为很小的湖泊，因黄河决口使许多原来的小湖泊与之汇合，到北宋末年形成水域八百里的大湖泊，许多破产农民以及一些逃犯据此为生。但“西城括田所”将整个梁山泊收为“公有”，规定凡入湖捕鱼、采藕、割蒲，依船只大小课以重税，犯禁者以盗贼论处。农民和渔民交不起沉重的赋税，不得已铤而走险，凭借梁山泊易守难攻的地理条件，武装聚集，抗租抗税，阻杀官兵。因此，梁山泊就成了农民武装起义的据点。
这不，距离宋江领导的梁山泊起义还有几年时间。不过听茶馆里喝茶的人传说，睦州地面上流传着据说是唐朝袁天罡、李淳风遗留下来的***中出的四句话：十千加一点，冬尽始称尊。纵横过浙水，显迹在吴兴。这句话据说隐喻着将会有人造反做皇帝。十千为万，万字加一点，那就是方字了。冬尽为腊月。两个合起来意思就是说，方腊要做皇帝了。后两句话更好解释，那说得是方腊将会在苏、杭二州有所作为。
呵呵，记得好像历史记载，方腊起义就是在今年吧。虽然来到北宋后一切都不顺心，但是想到历史上这个时代的无数大事，自己都能旁观，他的心情却还是有着几分激动。天下大乱，天下将要大乱啊！北宋即将灭亡了。或许这个时代，老子也会有所作为的。可是以自己这样一个窝囊废也似的小人物，又能够有何作为？
做英雄并不是书上写得那么美好。一文钱便可难倒英雄好汉哪！要做英雄好汉，首先便得要有雄厚的身家资本。想那宋江，屁本事没一点儿，文不成武不就，就是仗着有俩钱，结交了无数英雄好汉，才能够拉起一帮子人，成了英雄中的英雄。姚成功想到，也许，老子也可以走这条路子？
不过要走这条路，最关键的还是要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可是仅仅靠着挑起担子卖俩烧饼……还是赶紧开始选个店做好宋朝披萨连锁店，也许可以让老子风生水起，银子大把大把地捞，英雄大把大把地交，踩着英雄们的肩膀成为英雄中的英雄！姚成功一想到这里就不由自主地热血澎湃——只要老子能成为英雄中的英雄，还会怕了潘金莲西门庆之流么？
小样的。西门庆敢偷俺“老婆”，随便招呼一位好汉灭了他。潘金莲敢红杏出墙，随便找一位英雄吃了她。好像这个时代的人，对吃人还是有一定爱好的，想那宋江，在报了仇后，不就把仇人给活剐了吃了么？
是的，这个英雄的时代，同时也是吃人的时代。如果你不吃人，是会被别人吃掉的。要想不被人吃掉，自己首先得有吃人的本事！
“哎哟……”姚成功正想得欢，却不成想撞着了人。那人顺手就是一耳刮子打在他脸上。
“你这三寸丁谷树皮的窝囊废，走路不长眼睛的东西！”一连又是几耳刮子打得姚成功晕头转向。他出自本能地叫了一声才发现，那人打他的力气虽大，自己居然一点儿也没感觉到疼。打人的却是一位面目陌生的华服公子，生得人高马大不说，而且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样的人物，是虽然来自未来时代了不得的大流氓大通缉犯，现在还没有成为英雄中的英雄，只不过三寸丁谷树皮人人瞧不起的姚成功，绝对招惹不起的。
姚成功急忙满脸赔笑道歉。流氓行事宝典第一法决：必须得能屈能伸。弱小之时，哪怕天大的污辱也得当作无事忍了。只待自身强大，决计得要做到睚眦必报！
那华服公子听姚成功连声道歉，这才略消了点儿气，又随口骂了他几句：“妈的，晦气，被你这三寸丁窝囊废撞上，也不知得倒多久的霉！呸——”一口痰吐在姚成功身前地面上，然后又从腰间取出折扇，挥扇一挥，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姚成功心中愤怒，疑惑地问街坊那人是谁。
街坊道：“三寸丁，听说你脑壳最近坏了，原来是真的啊。居然连西门大官人都不认识！”
西门大官人？恍如一个晴天霹雳落到了头上。那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家伙，就是西门庆？！姚成功的眼前立即放电影也似地浮现出了这样一幅幅画面：西门庆一步一步地勾引他的“漂亮老婆”潘金莲，两个人在床上颠鸾倒凤翻云覆雨，被可怜的小姚同志发现之后，西门庆将他毒打一顿，导致他重病卧床，然后在西门庆的教唆之下，潘金莲将毒药喂了给可怜的小姚同志……
一念及此，姚成功就不由脸色一阵苍白。街坊看他情形不大对劲儿，关心地问了一句，这可怜的家伙却全然没有听清楚，只是机械地迈步向家走去。紫石街是一条不甚繁华的小街。当初的武大郎之所以会在这里租房子，大约是贪图这里房钱便宜的缘故。而房子的东家，正是他家隔壁开茶房的王婆。
王婆！一想到这个可恶的老婆子，姚成功心里苦水便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正是这个恶毒的老太婆，在中间穿针引线，才让西门庆将潘金莲勾搭上手了的。好几次姚成功都计划着，想提前把这祸根给悄悄“咔嚓”了。可惜的是，有杀人的心没杀人的胆啊！而且以他现在的本事，指不定杀了人，立即就被……
西门庆和王婆的两张脸，在可怜的小姚同志眼前翻来覆去地晃动着。但他是一个最有自知之明的流氓，清楚地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能耐本事，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西门庆这个恶棍的。根据水浒所记，这西门庆这两年发迹，手里头有的是钱，而且还是个讼棍，专门跟那些贪官污吏相勾结与人打官司。曾经在未来时代翻云覆雨的姚成功，现在只不过一个卖烧饼的小人物，怎么跟人家斗？
在街头逡巡，不知不觉便已天黑。回到家，潘金莲正坐在楼上，对着铜镜梳妆打扮。看着她妖媚无比，美丽宛如天仙般的容貌，姚成功恶狠狠地将担子往地上一扔。这些天是他跟潘金莲的关系最恶化的阶段。这位文化流氓居然不但不再与潘金莲同床，而且还拿出了男子汉的气概来，只要她稍微一有个行差踏错，便是一顿喝骂。这让潘金莲很是觉得古怪。因为原本的武大郎，在她面前就像个龟孙子般低眉顺眼。现在却忽然开始抖起了威风来，自然大不习惯。因此只要回家，常常免不了一顿吵闹。
说也奇怪，这位历史上著名的**，身上不仅有一股骨子里的妖媚，但是她的形言动语，却处处透着一股圣洁的味道。圣洁的**？真是一个又奇怪又矛盾的复杂女人！
到了最近这几天，夫妻俩之间已经有了行同陌路的味道。姚成功将家里所有的银钱全部放在了自己这里，一文钱也没给她留下。每天只是给她留下二十几文左右的饭菜钱。毕竟，她还是武大郎的老婆嘛。没想到武大郎这家伙多年老实经营，手里钱还积攒得不少。现在姚成功手里合共有五十多两银子。这些钱就是他准备用作将来发迹的本钱！
站在院中仰望星空。北宋的星空与未来的星空似乎没什么两样。只是这一片星空下的一切，却已物是人非。
而集未来的大流氓姚成功与如今的窝囊废武大郎于一身的他，却在这同一片星空下，仰望着这漆黑的星空，闪亮的群星，心头感慨万千。冥冥之中是否真的存在着一只无形的神秘的命运之手？命运？！姚成功冷笑——老子要抗争，老子绝对不甘愿就这样向命运屈服。呸！命运，你就是摆布老子又如何，老子连天劫数都不见得怕了，还会怕了你么？！
回想从前，那个遥远的未来在他的记忆之中似乎遥远得如有数亿万光年。记得从前闲来无事，也曾看过不少穿越时空的小说，人家那主角的小日子过得才叫滋润：到异界学得一身好本事，而且生得个个跟西门庆也似，身边美女一大堆。甚至有做皇帝做霸王自由穿梭于各个时空。而自己呢？投入武大郎之身，要本事没本事，要人材没人材，整个一标准的侏儒。虽然也摊上了个美女老婆，却偏偏是历史上最著名的**，而且在不远的将来还会用毒药结束自己的生命！
老子真他妈命苦啊！
瞧瞧屋里，潘金莲还在那里描画着，将张脸涂抹得狐狸精也似。一阵郁闷之气从心里升起。姚成功走到床前坐下，闷声问道：“饭菜呢？”
潘金莲回头白了他一眼，居然毫不理会。一阵暴戾之气充满了胸膛，姚成功从床上跳了起来，劈头盖脸地骂道：“你个贱人，老子出去累死累活，你倒好，在家里描红画绿的，连饭菜都不做，是不是又想勾引哪个男人？”
潘金莲被姚成功骂得先是一愣，然后叫起撞天屈来：“好你个三寸丁，我怎么就摊上了你这么个男人，我们这样子都像两夫妻么？你说我勾引男人，我不要活了，你倒是说说我勾引了谁来？天大的冤屈啊！我不要活了!”竟坐在地上撒起泼来。
这下倒好，全成了姚成功的不是。不过说来倒也是。西门庆勾引潘金莲是将来的事，两人现在还没认识，连构思都不存在，更别提“勾引男人”这个事实了。虽然理亏，不过输人不输阵，姚成功咬牙强道：“你说你不勾引男人，那你天天在这里描红画绿的干什么？别说是为了让老子看。你心里从来就没把老子当自己的男人看！”
“你……你……”潘金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道，“你自己窝囊废，还好意思说，你心里就有我么？这些天你什么时候跟我同过床？这样都像两夫妻吗？”
“你敢骂我窝囊废？！”姚成功怒从心头起，瞪圆了眼睛扑到她身上，一把扯掉她的衣服。
“你……你要干什么？”潘金莲没想到他居然暴躁到了这种程度，在他手底下挣扎着，想要逃出他的掌握。
姚成功此时性子发作，抬手就是一耳刮子：“老子今儿就是要你看看老子是不是窝囊废！”天天对着一个著名的美丽**，他早就憋了满肚子的**。现在又被她勾起怒火，顿时发泄的欲望占据了一切。他再也顾不得她是**，将来会给自己戴上老大一顶绿帽子，并且会毒死自己这个曾经让姚成功对她没半点儿兴趣的，还没有成为事实的事实。更将修真忌淫欲的戒条抛到了九霄云外，将她里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肚兜儿一把扯落。
“不要……”潘金莲美丽的眼睛里流出了清澈的泪水。可是她娇弱的身体，哪里敌得过如今力大如牛的“武大郎”？望着妩媚柔弱的潘金莲，不知怎地，姚成功心里突然掠过一丝不忍。可是旋即又想到日后她将会因为要与西门庆做长久夫妻，而对自己下毒相害的事来，不忍又被怒火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