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顾白语,和去监狱有什么联系?
我不由得皱起眉头,很怀疑这个吕潇到底靠不靠谱?别的道士都是用什么生辰八字或者其他什么的,他什么也不问,张口就说去监狱,该不会是去劫狱吧!
吕潇肯定知道我心里的疑惑,但他就是不说,还说是为了我好。
为了我好干吗叫我和他一起去?我心里对他真是恨的牙痒痒,无奈现在只能依靠他或许还有可能找到顾白语,我只好忍了。
我们决定放把火把这村子烧了,免得有外人进来,再出什么事端。而且。我记得昏迷之前高飞翔他们说过什么三千亡魂三千尸体什么的,肯定是跟什么大阴谋有关,要是把这里烧了,或许还能对他们的计划造成一定的破坏。
可当吕潇点火烧这里的时候,那些行尸走肉一般的村民竟然嘶吼着扑向我们,不光是游走在大街上的,还有隐藏在屋子里的,一大波接着一大波,黑压压一片,数都数不清。
猛然间,我想通了,那三千死尸全都在这里,只是大部分都隐藏起来了,只留九庄村的村民在大街上游走,这是一场阴谋。有人控制着这些尸体,让他们看守这里,而一旦这些尸体感受到危险的存在,便会全部涌出来。
能有这么大的本事。那个人的能力肯定很强大,是高飞翔他们口中的阴司大人吗?
正自想着,胳膊突然被吕潇拉住,让我赶紧跑。
我不让他碰我,他骂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让我拉。不拉着你你能跑得动吗?”
我心口的伤一跑就疼,要不是吕潇拉着,只怕真就被那些死尸给包围了。
我们一口气跑出村子,只觉得身后的嘶吼声越来越远,好像那些死尸被什么挡住了,这才敢停下来。回头一看,只见村口挤满了死尸,黑压压一片,两旁的房屋都被死尸们挤倒了,就好像村口有一道无形的墙,将它们都挡在里面。
令我震惊的是,当那些房屋倒塌之后,竟然变成一座座纸做的房子,就是那种烧给死人的纸房。
死尸们拥挤着,不多大工夫,九庄村就变成了一片死尸的海洋,房屋变成了纸房,树木什么的,也都变成了纸做的。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头发发麻,手心里不由得浸满冷汗。
一想到我刚才在一座死人的房子里面睡着,心里就一阵阵发杵。
可有一件事情我想不明白,顾白语被救走之后,这里应该是被高飞翔等人控制了,然后那个神秘的阴司大人出现,将这三千死尸控制住,目的大概是和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大阴谋有关。
他们为什么没有杀我?而且,我醒来时还在自己家里躺着,是谁把我送回去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身上的鬼婴没了,一点寒气也感觉不到。
高连枝,那三个字就像针一样,想起来就痛,肯定不会是她!
如果我早知道她对顾白语存着那样的心思,我是断然不会救她的。
我爹?更不可能,他因为娘的事情恨我恨到骨子里。我还将他的肉都咬了下来,他才不会救我。
唯一的可能,就是程安了。其实我对程安一直存着戒备心里,初见他时他疯疯癫癫的,后来就没再见他疯过,几次想问来着。被其他事情一搅合就给忘了,如果不是高连枝背叛了我,我断然不会想到是程安救我的。
或许,是我之前多心了,我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最后看了村子一眼。便对吕潇说:“我们走吧。”
无意间,我看到了地面上我的影子,竟不由得喜极而泣,原来我不是没有影子,只是在九庄村那样极阴之地,连影子也被覆盖掉了。
吕潇“呀”了一声,说我心口又流血了,要帮我看看,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说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阉了他。
吕潇吐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青山市的经济相比其他市区要落后一些,人口自然也比其他地方的少,但地广物博,倒是很适合修建监狱,光我知道的监狱就有两座,一座是几十年前修建的,一座是几年前修建的。
几十年前那座差不多已经淘汰了。但听说后来改成了死刑犯行刑的地方,一年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那里被弄死,阴气重的很。
而几年前那座就好多了,环境好、听说对待犯人也人道了很多,我不确定我们要去的是哪一个监狱,要是去老的那座,我是真怕!
我怕我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哪还有机会再见到顾白语。
“吕潇,就算你不告诉我去监狱你干什么,至少也该告诉我,我们要去的是哪座监狱吧。”我突然停下来质问他,如果他还是什么也不说,我宁愿选择不去。
吕潇用手遮着额头,挡住刺眼的阳光,伸手一直:“那!”
他所指的方向,是新建的青山女子监狱,顿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吕潇却说让我别高兴的太早:“你进过监狱吗,了解监狱里的女囚犯吗?知道她们在里面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吗?”
废话。我当然没去过,但不是说现在监狱的生活也挺好吗,又不像以前。他故意这样卖关子,让我十分讨厌,径直从他身旁走过,往青山女子监狱的方向走。
走了半天的功夫,吕潇突然停下来说要休息,我一看,天都快要黑了,夜里的山路不好走,这要一休息的话,只能等明天天亮再走了。
我的口气很强硬:“不行。必须今天晚上赶到。”
吕潇瞅了我一眼,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我累了,走不动了,要走你走。”
我心里着急,转身就走,吕潇一把将我拽回去,骂我是不是不要命了,伤口一直在流血,还这么拼命地赶路,只怕还没见到顾白语我就先把命丢了。
提到顾白语,我就忍不住?子发酸,心里面好像针扎一样,都不敢想象他现在的样子。
吕潇见我掉眼泪,语气顿时温柔下来,说他也是为了我好,不想我把命丢了。
我很坚定地告诉他:“如果不能早点见到顾白语,那我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吕潇傻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大概是没法理解我为什么那么在乎顾白语,但他还是妥协了,说休息半个小时再赶路,总行了吧?
这半个小时对我来说就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没等吕潇起身,我已经爬起来继续往前走了。
没多大功夫,天就黑了,夜晚的山路很难走,再加上我还有伤在身,一用劲,就感觉伤口撕裂了,疼的我都不敢大口喘气。
吕潇实在看不下去,走到我面前蹲下,示意我爬上去。
我才不要他背,这么做,怎么对得起顾白语?
没想到,吕潇直接抓住我的双腿,手上一使劲,我便不由自主地爬到他背上。他一下子将我背起来,掂了掂,说我还挺重,跟他们家养的小猪仔差不多。
我警告他:“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
“阉了我?你老公要是知道你看了别的男人那玩意,会吃醋吧。”他一句话把我噎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说实话。爬在吕潇的背上,让我有种爬在顾白语的背上的感觉。
顾白语对我很好,可他从来没有像这样背过我,我贪恋这种感觉,特别温暖。一时间,我忘了身下的人是吕潇而不是顾白语。双手不由得搂住他的脖子,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背上。
“顾白语”的背好温暖,好结实,好宽厚,让我那颗早已疲惫不堪的心,终于踏实了一回。
不知不觉,我竟然睡着了,很沉很沉,连梦也没做一个。
等我醒来时,竟然已经到了青山女子监狱门外,吕潇将我放在一棵大树旁,他则扶着另外一棵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冷汗,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我心里挺不好意思的,竟然让他背着我翻过了两座山头,其实他大可在我睡着之后将我放下来休息一晚的,但他肯定是考虑到我说过的那句话,硬着头皮在天亮前赶到了这里。
我很想对他说一句抱歉的话。便在这时,头顶上“扑棱棱”飞过一只鸟,吓了我一跳,那话也就没说出来。
吕潇看了那飞鸟一眼,对我说:“再过半个小时,就是女囚们吃早饭的时间了,我们要赶在她们吃早饭之前进去。”
我自然要问:“怎么进去?”
这监狱守卫森严,岂是我们说进去就能进去的?而且,到了这个时候,吕潇还是不肯把我们来此的目的说出来,不免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吕潇却说:“现在来不及解释,你先跟我来。”说着,拉着我的手往一侧就走。
我把他的手甩开,说我自己会走。
我们绕到监狱后面,走了十多分钟,竟然看到一个山洞,洞口没有杂草,应该是经常有人来这里。
吕潇带我进了山洞,叫我盘腿坐着,把眼睛闭上。我越发觉得他神秘兮兮的,心里很没底,问他到底要干嘛?
“要进这女子监狱,只有一个办法。”后面的话即使不说出口,我也已经猜到了,我们只能以魂魄的形式进去,这个山洞正好成为隐藏我们肉身的地方。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吕潇好像对这个地方很熟悉,连这里有个山洞都知道。正想问什么,只觉得后脑勺被重重砍了一下,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待我再睁开眼睛时,只见自己悬浮在空中,肉身依靠着石壁躺着,旁边就是吕潇。
我是万万没想到,吕潇居然还有这本事,他不是说自己是搞考古的吗,不是说自己一直留学海外吗,难道海外也有人懂得这些?
我缓缓后退了几步,与吕潇保持距离,冷冷地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