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房,兰泉做完一圈力量训练,将汗湿的t恤脱下。
本是少年如玉,身上却紧致盘旋着那条刺青苍龙,那种混合了少年的清纯与成年男子狂狷的魅力,惹得周围锻炼的女会员凑在一起低声尖叫起来。
秦宁几个人对眼前一幕早就看得眼睛都出老茧了,所以他们几个也跟兰泉一样,自在得仿佛什么都没看见、没听着。
许嵩还煞有介事走过来捏捏兰泉越发紧致有力的肌肉,“啧啧,看出来了,健身这个用功啊——就是为了能让简老师更满意吧?怎么样,简老师是不是爱死你了?嗯,啊……小泉泉,你好棒啊!”
“哈哈……”大家都笑起来,兰泉作势挥拳要打,脸却红了。许嵩说的虽然是笑话,未必不是兰泉心底的私藏。
还是秦宁正经,敛了笑谑,举着哑铃问,“你还真就直接跟金莎莎说了?i服了u,女人那么难缠的动物,你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兰泉眨着眼睛笑,“女人是难缠的动物?那你每次还都缠得那么来劲,哈哈……”
“滚!”秦宁作势要用哑铃翘兰泉的头。
兰泉收敛了笑容,“我跟她直接说开,让她有火直接冲我来。不然她只会嫉恨简桐。”
沈凌岩做感动至死状,扶住心口,绝对的东施一只。
兰泉翻了个白眼,“金莎莎的母亲跟苗艺的母亲是表姐妹,所以金莎莎跟苗艺走得很近。”
许嵩这下听明白了,“二少是怕金莎莎受了苗艺的怂恿!”
兰泉仰头喝水,水沿着唇角,滑下阳刚的喉结,惹得一众女生又是抓心挠肝。
“与其让苗艺有机会在私下里给金莎莎出谋划策,我不如自己直接将金莎莎的怒火引出来。其实金莎莎的性格还不错,比较直率,她将火发出来了,也就好了。”
“哦,泉,好感动哦……泉,爱老虎油……”沈凌岩捧着心口,肉麻出声。
兰泉笑着伸脚踢他,“我们家简老师才不像你那个恶心样儿,你要是再来,我就让你姓剪!”
“别介啊!”沈凌岩赶紧一捂关键部位,“我这还得留着造福众多美女呢!”
“哈哈……”几个人都笑开。
苗艺望着桌子对面的金莎莎,微微皱眉。
“莎莎,兰泉在漫画社里那样当着众人的面让你下不来台,你觉得这是他自己的心思么?靳家规矩那样多,他从小再孟浪,也不至于如此——他那是做给简桐看,伤害你来讨好她……”
金莎莎扭头望着窗外,蹙起了眉尖,“我知道。”
苗艺笑起来,目光凝着茶盅里的茶水,想起梅轩那张对她越发疏淡的脸,心中只觉对简桐恨意更重。于是缓缓说,“莎莎,这一切定是简桐的主意。兰泉那孩子虽然轻狂,却不会故意伤人心。”
“苗苗姐,好了,我不想再说这件事……”金莎莎皱眉。不管怎么样,她也大骂了兰泉,想着那曾经高高在上的兰二少,能在温软的夕阳光晕里,含笑一直听着她骂完,而且一直在点头,金莎莎就觉得已经可以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对于那样一个高傲的少年,她还能要他怎么样呢?更何况,她是那样喜欢他。
“莎莎!”苗艺眯起眼睛来,“你这是?”
金莎莎摇头,“苗苗姐,出来逛街我只想让心情轻松一点,又说起这个,我觉得闹心。”
苗艺再说不出话来,只能作罢。
喝茶的当儿,苗松林的电话打过来,问苗艺,“小艺啊,问了莎莎没有,那个旧城改造广场砖的项目,金书记帮着过问没有?”
本城旧城区要做大面积的旧城改造,原来的老式广场全都要铺全新的广场砖,这个项目的资金预算数以亿计,所以苗松林的万林集团早就瞄准了这块肥肉。金书记当然不会直接管这事儿,但是如果金书记能“不经意”地过问一下,相信没人会驳金书记的面子。
孟莲虽然跟金书记的夫人是表姐妹,但是孟莲那个性子注定不招人待见,反倒是苗艺借着跟金莎莎的关系,而越来越博得金书记夫妻的好感,能说得上话。
苗艺皱眉,只觉肚子一抽一抽地疼,“爸,您别太指望。那样大工程,政aa府一定会公开招标;再说女儿这个晚辈的身份,跟金书记提那样的事情,的确僭越。”
苗松林不满,“小艺,爸能看得出来你是在努力结交莎莎。那你不是为了爸的生意,那你又要为了什么?难道这是义务给那大小姐当恋爱指导师?女儿啊,你没那个爱好做知心姐姐吧?”
知女莫若父。苗艺轻叹:爸能看得出她在主动结交金莎莎,却误以为她是为了生意方面的诉求,没懂她的真心。
其实倒也难怪,不光爸看不出她这样做究竟是想干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自己想干什么呢。
总之就是看不得兰泉跟简桐好。是恨简桐么?还是,无法接受兰泉又爱上别的女子,而且比曾经对她的感情还要炽烈?
她这是,在做什么?如今已经怀了孩子,才来做这样的事么?
一切,已经不可扭转。
苗艺告别金莎莎,只觉心烦意乱。
站在路边半天打不到车,好不容易来辆车,刚停到她脚边,苗艺刚想走过去上车;横下里却跑出来几个年轻人抢先钻进车子去,看都不看她,催着司机快走。司机只能抱歉地扭头望了她一眼,继而发动车子。苗艺气急败坏地在心里咒骂开。
自从怀了孕,她潜意识里总觉得身边人应该多让着自己一点,可惜她现在还没有显怀,没人看得出她是孕妇,所以无论她在哪里都不会有人给予她关爱。
在外面倒也罢了,在自己家里也是这样。妈最近好像到了更年期,p大点小事儿也会扯着爸吵个没完。爷爷是长辈,大不了眼不见心不烦,可是她却无处可逃,每次还都要劝了这个再去哄那个,只觉身心俱疲。
而那个本来应该最为照顾她的人——梅轩,对她更是爱搭不理。每次她自己煲了汤,走了那么远的路,送到他的办公室去,他非但不体贴她一个孕妇的辛苦,反倒冷眉冷眼地告诫她,说那里是工作场所,私人家属不宜经常出现。
本来靳欣是她唯一的心灵慰藉。不管怎样,靳欣是真心希望她嫁入谭家的,所以每次孕检和听讲座,靳欣都会尽量陪她一起去,对她温言细语,让她很是受用——可是仿佛老天都跟她作对,这阵子却意外爆出靳欣两口子之间的矛盾,现在的靳欣还哪里顾得上她?就算三天两头也打打电话,可是那语气里更多的是心不在焉。
孕妇的心思本就敏.感,再加上这阵子受的委屈叠加起来实在太过沉重,苗艺委屈得只想站在路边大哭一场!
她这是怀的什么孕,怎么姥姥不亲舅舅不爱!她这样含着辛苦究竟是为了谁!
正郁闷间,包包里的电话忽然响起来。苗艺吸了吸鼻子,拿出电话一看,面上就有笑容绽开——定然是老天听见了她的心声吧?所以梅轩才在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正是要弥补她心灵的疼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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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轩?我在三环桥下。嗯,是……你来接我?嗯,好。我乖乖等你来。”
放下电话,苗艺只觉心花怒放。方才所有的难过都消散,觉得做这一切只要能得到梅轩,便都值得。
梅轩的天籁很快驶近,苗艺扣好安全带,状似无意地说,“刚刚看见一辆金色的卡宴开过去,真好看。梅轩你这天籁也用了好几年了,该换辆车子了。
梅轩静静盯了她一眼,却没出声。就是这一眼,仿佛一根针尖刺破了气球,让苗艺之前的所有快乐瞬间溜走。
今天的梅轩,这是怎么了?
餐厅,梅轩依旧绅士,细心地询问过苗艺,然后按照苗艺素常的喜欢点好了菜。
那道西湖醋鱼更是主菜。既然是西湖醋鱼,自然卖的噱头就是从杭州西湖空运来的西湖鲲鱼。早晨从西湖打捞起来,装箱经由飞机空运而抵,趁着鲜活烹制,力求保持鱼肉那一份鲜活清甜。
苗艺一直中意这道菜,于是几乎每次跟梅轩吃饭都要点。
那酸甜适中的口味,正好适合她此时的孕妇身份。
今天一动筷子,苗艺就皱起眉来,“这是什么菜?”
梅轩一笑,“西湖醋鱼咯。”
“醋鱼?”苗艺赶紧大口喝水,“咸死我了!哪里有醋鱼的酸甜味道!他们家后厨怎么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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