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云,你果然是出身高干家庭,说话做事都带着官僚气——你们凭什么就认定我不会变节?好,也许你会说我当初所受的那些教育,那些所谓的理想和信念。可是那些信念如何比得过血缘亲情?我母亲此时是沙琨集团的头领,而我是她唯一的儿子。难道我不帮母亲整饬自己的生意,我反倒还要帮着你们中国警方来跟我母亲对抗么?”
冽尘说着清冷的话,肢体语言更是冷漠和抗拒,他就这么任凭檀云抱着,却根本一丝回应都没有,甚至连头都不回,“别自以为是了。你回去吧。”
“我不明白总部怎么会派你来当这个联络员。这是送死的事情,那些领导们还没傻到要你这样的高干子女来冒险吧!——或者,是你自己主动请缨?你以为我跟你之前多少有点*,所以你认定了你的魅力足够我为了你而回心转意,至少不杀你?”
“江冽尘!”檀云泪水滑下,“你能这样羞辱我,不过仗着我爱你!”
檀云咬牙,“好,既然说开了,我索性承认。江冽尘,我是喜欢你,而且已经是爱上了你。所以在听说你这边出现异常状况,需要再有联络员来与你重新取得联络的时候,我就主动要求来了。”
檀云倔强抬头,“你想用死亡来威胁我么?江冽尘,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不能胜利完成任务,那我也等着你用杀死岩井的方式,将你的匕首插.进我的心脏!——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刻我的瞳仁散大的时候,眼睛里绝不是那种空茫的颜色。你会在我眼睛里看见你自己的倒影,江冽尘的倒影!”
“好动听的告白。”冽尘冷冷掰开檀云的手,“可惜你托付错了人。很意外你会为了接近我而放弃你身为女人的尊严,就这样满拳台打滚,将自己的身子都暴露在那些男人眼前!段檀云,你还是当初那位段大小姐么?真让我失望……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对不起,我不会走的。”檀云尽管被冽尘伤到眼睛含泪,却依旧坚强而立,“坦白告诉你,游船上这一幕其实根本都是你母亲事先安排好的。所有上场参与搏击的女人,都是你母亲为你挑选的贴身侍女的候选人。”
冽尘一震,终于转头过来,“你说什么?”
“你母亲一直为你的安全担忧,所以他要把你身边的侍女也全都换成文武双全的女人。她一直在秘密搜罗拥有靓丽外表与强悍身手的女子。连续数晚,她要求我们这些候选人上游船来做搏击等表演,就是为了考验我们。”
檀云咬牙,“为了保护主人,我们必须既高雅又低.贱!高雅的时候宛如王后和公主一般,陪着你一起登上王宫金殿;低.贱的时候要如同妓.女一样能够为了保护你而去跟别的男人上.*!”
“所以冽尘,真不好意思,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我非但不会走,而且我会以自己的努力而留在你身边,成为你的贴身女保镖!”檀云掩掉眼泪,渐渐适应了冽尘冷冽的目光,微微抬起自己下颌,重新找回骨子里天生的那份傲然。
“嘁……”冽尘冷笑,“你计划得很好。可惜只要我说出你的身份,你就会死得悄无声息……你是禁毒警察,我母亲的家族里绝对没有你立锥之地。”
“冽尘你错了。”檀云眸光清澈,“我既然敢来,就是做好了各种准备。最坏的可能当然是你完全不念旧情,将我出卖。但是就因为我身份特殊,我才可以肯定,我不会死。”
“我是段玉帛的女儿,云南过境一条线上几乎都是我爸的老战友、老部下,所以只要手里握着我这枚棋子,运什么货运不出去?再说我禁毒警察的身份——别忘了我还是实习生,而冽尘你自己也在禁毒部队里呆过……这个身份说不定反倒对他们更加有用,让他们能从我这里得到禁毒部队的做法、埋伏点等等机密的情报。所以冽尘,如果我的身份暴露,他们不但不会杀了我,而且还会将我待为上宾。”
“哈!”冽尘笑起来,“檀云,原来我低估了你的勇气和果敢。那随便你,你愿意留下来就留下来。你想完成你孤胆英雄的美梦,那你就去完成——”冽尘清冷转眸,“不过不必梦想跟我牵上任何私人的关系。我对你没兴趣,一点都没有。”
“好啊。”檀云傲然仰起下颌,“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自己的事情。”
冽尘冷冷开门要走,檀云却忽然从后头跑上来,一把抱住冽尘,红唇辗转着贴上冽尘的面颊,娇声软语,“主人慢走。下次记得再来捧人家的场。”
冽尘咬牙,舱门打开,差猜眨着狡黠的眼睛冲冽尘挤眉弄眼,“主人辛苦了。”在外头,差猜等人都不称呼“殿下”,而是改称“主人”。
“这个妞儿,可还满意?”差猜跟着冽尘向外走,一边问。
冽尘皱了皱眉,随即点了点头,“将这个玉香留下吧。记住,就让她呆在我身边,让我随时能看见她。”
“诶,明白了!”差猜笑起来,看得出玉香这个*将殿下服侍得很好……殿下这回终于有点“根”了。
殿下回到泰国这么些日子了,却好像一直没找着自己的“根”,整天就像在天上飘似的,跟大家都有那么点疏离感。夫人对此忧心忡忡,所以一直在为殿下私下里联络亲事。想着如果有了女人,也许殿下就能安下心来。婚事虽然还没定,不过身边能多这么个女保镖,估计也能让殿下安定些。
竹锦在哥的身边烙了半宿的“饼”,早晨有点胖头肿脸地起身,看着哥正在拾掇大盒的礼物,准备去齐家拜年。
洗漱完毕先去给爷爷奶奶请安,堂屋里已经摆上了八宝粥和小菜。
竹锦走到爷爷奶奶面前也不含糊,趴地下就磕头。段天阁就乐,“行,看在你小子磕头不偷懒的份儿上,给你个大红包。”
田馥芳也笑着将一个大红包递给竹锦。
竹锦却一摇头,“爷爷奶奶我不要这个。”
“嘿你个臭小子,你不要红包要什么?”段天阁笑骂。这个小孙子从小就最离经叛道,你永远猜不着他脑子里头想的是什么。
竹锦涎着脸朝着田馥芳一笑,“奶奶,孙子有求于您。您老手里那几张傣药的方子传给孙子呗?”
竹锦此言一出,家人都是大笑。田馥芳伸手点指着竹锦,“你个小东西倒是真会要东西!那东西你外祖家都传了百年了,几代人秘而不宣。原来你还惦记着!”
竹锦笑米米,“咱们家在奶奶之后,也就我一人儿学医啊。您这方子本来也是给我留着的,孙子索性就早几年要到手里呗。”
傣家医药向来神秘,据说神奇的云南白药便是脱胎于傣家医药,如今配方仍旧是世界之谜。田馥芳的祖上因曾在清宫大内为太医院的院判,又多年来一直在云南采药,所以才能得着这么些秘方。
“你的话说得好,这些方子我也不能带进坟墓里头去。不过去向呢可不一定就交到你手里头,我有可能是要交出来献给国家的。现在傣家医药濒临失传,这些方子交出去对国家有用。”田馥芳笑着绷着。
竹锦撅嘴,“哦,那好吧……我知道咱们段家人都是舍小家顾大家的。不给就不给吧,那我研究别的去。”
“不过呢,倒不是说一点都不能传到你手里的。你外祖家留下的东西也很多,除了秘方还有多种采药的医书,都是你外祖家一辈一辈亲自在那边林子里头采药、尝药,如神农尝百草一般积累起来的,价值更是无法估量。”
竹锦一听,眼睛都闪起来了,“奶奶,您真的肯给我?”
田馥芳不置可否,只是微笑,“只要你肯听奶奶的话,奶奶有什么能舍得不给你?”
“奶奶您说,日后孙子就听奶奶的了!”竹锦赶紧拍马屁。
田馥芳点头,“今儿大年初一,这头一件啊,你就得先依了奶奶……”
正说着,门房来报,说有客登门拜年。
田馥芳听着就一笑,“竹锦,待会儿这家客人可要你给我好好招待。如果招呼不周,其余的可是免谈。”
“没说的!”竹锦臭屁迎出门儿去。却见蒙甜甜一身大红的衣裳,俏生生随着一对中年夫妻走向他面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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