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妈妈了?”竹锦接过心瞳的手上的烟来叼进嘴里,反手牵住心瞳的手往回走。
“嗯。”心瞳难得乖巧地跟在竹锦身边,轻轻点头,“很想她,却也知道不可以随意打扰她。每次我跟她见面,可能在齐家都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所以我只能控制自己,不跟她见面。”
“傻样儿。”竹锦看似在笑话心瞳,手指却拢紧,将心瞳的小手全都包在自己掌心里去,“总替别人着想,怎么不想想自己?“
“我很强壮的。”心瞳弯起胳膊来,露了露肱二头肌,“所以我没关系。”
竹锦只能心疼地只握紧她的手。
“你没开车来?”走了大老远,心瞳四处观望,这才发现竟然没有车子的影子。
“嗯,今晚反正也没什么事儿,我们轧马路。”竹锦挤眉弄眼地乐,“还记得小时候都说搞对象、轧马路么?今晚咱们也不用交养路费地折腾折腾咱们国家的公路!”
“哈哈。”心瞳笑起来,“那时候我记得邻居一个小叔叔谈恋爱了,跟女朋友轧马路被邻居给看见了。本来两人拉着手呢,结果吓得猛地松开手,一个跑到马路那边去,两人隔着一条大马路一直往前走……”
“这是谈恋爱呢,还是做贼心虚啊?……”竹锦大笑,“其实隔着一条马路也没事儿,至少能看见对方啊,说不定一边一起往前走,还能一边偷偷眉目传情呢,那叫距离产生美……”
竹锦忽然停下脚步,站住。
“然后呢?”心瞳笑着抬起头来望他,却被他眼睛里的严肃给惊到,“你干嘛?大尾巴狼,玩儿深沉啊?”
“……别让我看不见你。”竹锦站在街灯下,长眸里漾满深刻,
“你向路灯发誓。”
“去!”心瞳心底一晃,连忙垂下头去,笑起来,“人家都对天、对月亮发誓,我干嘛对路灯发誓?”
“天那么大,哪儿照顾全那么多人的那么多誓言?所以肯定有不履行誓言也没被惩罚的。月亮呢又不是每个晚上都出来,赶上个阴天下雨的也不管用……路灯就不同了,哪儿都有路灯吧,你只要见着路灯你就会想起今晚上的誓言来。”
心瞳摇头,“我要是违背了誓言,路灯会怎么样?”
“两选一:是要让灯泡突然掉下来砸了你这颗小脑袋呢?还是要让路灯突然漏电了,一串电流把你打得麻酥酥?”
心瞳郑重地抬头望了望路灯,闭上眼睛片刻,然后笑起来,“我发完誓了。”
“啊你!”竹锦这才有点乱了阵脚,没想到心瞳竟然偷了空子,“赶紧说,你刚刚发了什么誓?”
“就不告诉你。”心瞳笑着往前跑,转过身来笑着气他,“你说要我向路灯发誓,我给你面子了,发完了;剩下的我不打算给你面子了!”
“为什么不给我面子了?”竹锦在后头满脸懊恼地跟着,嘴角却没藏住微笑。
“我给你一次面子了,要是再给你一次,那你岂不成了——‘二皮脸’了?!”夜风宁静,撩起心瞳的长发,发丝轻轻掠过她的眼角,映着她明媚双瞳。
竹锦听见心底悠长的叹息。问此世间,还能有哪个女子能这样全然吸引他全部心神?
“好,为了我这英俊的脸不变成二皮脸,那我就不问了。反正你答应我了,不会让我看不见你!”竹锦直接抓重点,“你答应了的哦,不许反悔!”
心瞳笑着,却没说话,只慢下脚步来等着竹锦跟上来,然后乖巧地走到竹锦身边去,将小手伸进了他的掌中。
就这样牵着彼此的手,走在宁静的世间吧。惟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就算有天她不在他身边,也请不要让他他孤单;夜里他走过的每一盏路灯都会为他而明,照亮他的前路,陪伴他的身影。这就是她对路灯的祈愿。
“废物!”
听着阿四的禀报,聂惊震气得将手里的茶杯直接摔碎在地上,“竟然让个女人的车子抢了先,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绝没想到那娇滴滴的周家大小姐,那一瞬间竟然不顾生死地径直撞上来……”想起方才那一幕,纵然阿四都觉胆寒。
“看见段柏青从车子里爬出来那一刹那的眼神了吧?”聂惊震猛地转头望阿四,“看见了吧!那眼神跟他爸当年在越南战场上的眼神一样一样的!”
“他定然已经猜到了是我们动手,他现在一定已经有了防范!我们这次机会失去,以后再想有机会,就难了!”
阿四也是皱眉。段柏青当过兵,更何况是段家的长子,他是什么样的人,阿四岂会不知!
“小天怎么办?怎么办!”聂惊震怒吼。
是老天罚他,让他千顷地一根苗,就聂小天这么一个孙子,可是这个孙子一点都没遗传到他的智慧,比蠢猪好不到哪儿去!
前几年傻了吧唧地跟段柏青做生意,自认为抓住了段家这条线,能确保自己的生意没人敢查;他却从来没想想,段柏青是不是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个样儿!
段家的儿子,怎么会好模样地从部队退伍了,然后转身就当了九城的老板,还成了大毒头?这都是做给人看的!
等聂惊震知道了孙子跟段柏青之间的所谓“哥们儿情义”,想要阻拦的时候,已经晚了!更可恶的是小天这个孩子还刚愎自用,背着他老头子,还偷偷跟段柏青继续往来!
“老爷,虽然段家这样的背景,我们当然不能轻举妄动,但是并非再也没有机会……”
“嗯?”聂惊震眯住眼睛,“你想说什么?”
“那个女人。”阿四回答,“那个女人阿英。就算我们都没有机会,这个女人却还是有机会接近段柏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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