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瞳跟竹锦请假。
竹锦继续连续几天的死样儿,趴在桌上半死不活地大眼皮一耷拉,“干嘛去?”
心瞳真是不打算搭理他,不过从公事上来说,既然人家是老板,她在工作时间要请假外出,总得跟人家说明一下情形。
“我约了周蜜姐……”
竹锦一下就来了精神,蹭地从座位上坐直了身子,双手撑在下巴颏上做卖萌状,“给嫂子送药去?带我去呗?”
心瞳瞪他一眼,“我为什么要约周蜜姐在外面见,而没让她来诊所?还不是怕她撞见你,会不好意思!你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啊,还想跟着去!要是见了你,周蜜姐怎么好意思问这药的事儿?”
竹锦就又像刺破了洞的气球似的,重新软绵绵地趴回桌面上去,“我白衣妙手,为人间解困助危,呕心沥血……可是却无人知我苦、懂我难……”
心瞳真是被他打败了,笑着给他煮了杯热咖啡放到桌面上,“你先休息会儿啊,我午饭之后就回来,耽误不了多少工夫。”
看着心瞳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可怜的段竹锦医师咬牙切齿地拎起电话来拨下大哥段柏青的号码,电话通了他就劈头盖脸地大喊,“你可得好好享用啊,那可是建立在我痛苦的基础之上的!为了确保你们的安全和快乐,你知道我那天遭受的是什么样儿非人的待遇么?”
段柏青被电话里山呼海啸而来的怨气给惊着了。三儿打小儿就不按牌理出牌,他这当大哥的早已见惯不怪,可是通常只见三儿捉弄人的坏笑啊,怎么今天改怨妇了?
“三儿,你,你受什么刺.激了?”就连段柏青都得小心翼翼地问。
“我,我受的刺.激可大了去了!”竹锦在电话里这个愁肠百转,却又说不出口哟。
他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说心瞳为了给周蜜试药,为了要给周蜜和段柏青创造“性福”,结果却愣是从头一直熬到尾,愣是没让他近身儿!
“相思方”的临*记录数据相当完美,有客观数字,更有完备的主观感受,可是——可是却没人知道他在这个过程里遭受到了什么样的身心折磨呀……
那种感觉就像,煮熟了的鸭子都能展翅腾空而去!
“……哥,反正,反正你一定要好好享受啊,千万不要辜负了我一片‘苦’心!”竹锦趴在桌面上苟延残喘,只能朝着话筒声嘶力竭地吼叫。
哼,哥和周蜜这一对打小连他都没看好的怨偶,竟然马上就要结婚了,而且还想奉子成婚——那他跟心瞳呢?他们比哥和周蜜早恋多了;连哥跟周蜜都要修成正果了,他跟心瞳究竟能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下来,安安心心地也准备婚事,然后生孩子、过日子啊?
他心里不平衡啊他,他极度不平衡……
他知道,凭着心瞳的性格,只要金三角那边的事儿一天还没告一段落,她就绝对不可能转身回来做一个平凡的女子,相夫教子、洗手作羹汤……哥跟姐很早就被妈抓去做跟禁毒工作有关的事儿了,他这个当小儿子的自以为成功逃脱了啊;可是算到现在,怎么似乎最重的担子反倒落在他肩上,而且这样地沉重啊?
茶餐厅里,心瞳仔细地将服用“相思方”的相关步骤和反应解释给周蜜听。阳光落在两人面上,也俱是羞红了脸颊。
虽然两人都是懂得医学知识的,但是涉及春.药这个相对神秘的范畴,两人也都有点不好意思。
“周蜜姐你放心,这药方是我一味药、一味药地跟竹锦一起对过的,是确认过不会产生问题的;而且这药是我亲自试过的,确保过程的安全性。”
周蜜听着,脸就更红了,“心瞳,这药是你,是试过的……”
心瞳一看周蜜的神情,也是大囧,“周蜜姐~~”
“哈哈……”周蜜率先笑开,“我就是好奇,你试药的时候,三儿在不在跟前儿?”
心瞳抿着嘴,“他在。不过,什么都没发生。”
周蜜又是笑,却又有点担心,“你说这药这样那样地好,可是你么俩之间却什么都没发生。哎哟,那是不是证明这药效也是有限呢?”
“心瞳,你段大哥的脾性你也知道,他刚硬起来的话,恐怕一般的药物都影响不到他……”
心瞳含笑握住周蜜的手,“周蜜姐你放心,这药本身没问题的。我跟竹锦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是因为我把他给绑起来了!”
“啊?哈哈!”两人相视大笑。
心瞳回到诊所,想着跟周蜜之间,两个女人那种又想谈得透彻些,却又都不好意思的囧样儿,还在含着笑。
却很难得,瘫在桌面上那一坨已经起身了,完全恢复了白衣圣手的狐狸风采。看见她进来,还相当体贴地端了杯咖啡过来,“看你走得一头都是汗。坐下喝杯咖啡再换衣裳去。”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心瞳就乐,走得果然有些口渴,便接过竹锦手上的咖啡,也没顾忌什么咖啡礼仪,仰头牛饮而下,“不是我走之前煮给你的那杯,你用微波炉转转又给我了吧?”
“哪儿能啊!”竹锦长眸闪着,转头望心瞳走进更衣间的背影。看着她纤腰款摆、翘臀摇曳的迷人样儿,迷得他眼睛里发出瓦蓝瓦蓝的光,“我特地煮给你的……特地哦!”
下午预约的客人已经来了,正等在门外的等候区,心瞳急着去换护士服,也没多寻思寻思竹锦话里的长音儿。
可是心瞳褪掉了身上的衣裳,再去换护士服,心瞳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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