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啊哦唉——啊嘶得啊嘶得……呔咯得呔咯得呔咯得呔咯得……”
幽静的云南山林里,传来恐怖的歌声。梳了满脑袋小麻花辫儿、整的跟罗纳尔迪尼奥似的紫儿,穿一身紫色的运动服,眉眼飘飞、浑身震颤,就跟跳大神儿的来神儿了的似的。
坐在她面前的蒙甜甜可怜见儿地,也跟着紫儿一起摇头晃脑、浑身震颤。
紫儿正在表演的,当然是地球人都知道的神曲《忐忑》。龚琳娜在舞台上的表演虽然老道,毕竟还顾忌着舞台的场合;紫儿这个小神婆表演起来,那可无所不用其极。
不用说忐忑了,看着她表演的人都得跟着一起浑身颤抖,跟“邻居家吴老二”似的。袁媛阿姨看过她演唱,看后给了个中肯的评价,说紫儿就跟癫痫发作了抽起羊角风差不多,就差口吐白沫了。当时把紫儿乐得滚到地上抱着袁媛阿姨的大腿不依不饶。
蒙甜甜不是中了“应声蛊”嘛,就跟人间的八哥儿鸟似的,紫儿觉着如果不给她来点猛的,都对不起蒙甜甜这个人。
明明蛊都已经解了,蒙甜甜还继续装。她想要干的不过是继续留在傣帮,伺机找机会复仇;那紫儿就给她来个神道儿的。
紫儿小,各种动作使起来都灵活,蒙甜甜毕竟年纪大了,跟着挤眉弄眼、四肢震颤地,嘴上还得舌头跟牙齿别打架,没两分钟,蒙甜甜已经快晕了。
紫儿一边唱,一边在心里冷笑:总觉得现在的自己跟那日的上官楚有点相像。都是面对着一条毒蛇,然后用自己的才艺来控制住毒蛇,并让毒蛇按照自己的节拍来表演。
这是一场危险的舞蹈,稍微不慎就会被反噬,紫儿知道。
不过上官楚说得对,无论是驯蛇还是驯其他动物,驯养员最重要的素质都是必须拥有强大的内心——只有让动物们感知你的无惧,它们才会反倒被你慑服。
对待蒙甜甜这条毒蛇,心里当然必须得有必胜的信心才行;当然,这份无畏得藏在心里,不能让她看出来——表面上紫儿还得做出小女孩儿的模样来,这样才能骗过蒙甜甜去。
玩儿了大半晌,蒙甜甜这个“人体八哥”早已累得满头满身的汗;紫儿自己也是甩懵了,便停下来。转头侧目去望蒙甜甜,都已经停了命令了,可是蒙甜甜还在下意识自行震颤——紫儿嘴角诡秘一挑。
显然,蒙甜甜已经进入不能自主的状态。这状态正好是意识开启了暗门,可以借机施行催眠术。
其实这世上的催眠术真的有许多种。看了上官楚驯蛇的牛样儿,紫儿跑回去问老爸,说是什么曲调才能够让毒蛇乖乖听话?可是老爸却笑了,说紫儿跟那条毒蛇一样,都被上官楚给骗过了。
老爸说蛇没有外耳和中耳,只有耳柱骨;也没有鼓膜、鼓室和耳咽管,所以蛇不能接受空气传导而来的声波——也就是说,蛇几乎没有听觉,所以不管驯蛇人的笛子里吹奏的是什么曲调,蛇都不可能随乐起舞。
驯蛇人真正影响到了蛇的,其实是他们的脚在地面的震动。看驯蛇,都会看见驯蛇人用脚在地面上打着拍子。蛇的听觉不行,可是它对环境里的震动极为敏感。
老爸经常去泰国出差,就算没人告诉她,紫儿也能多少猜到老爸是去看那位身份神秘的伯伯去了——那位伯伯是位催眠术大师,厉害得很;每回老爸都能学点新鲜东西回来。有回爸回来就忍不住跟老妈和她显摆,说在泰国遇见印度的驯蛇高手了,还有机会微微揭开驯蛇术神秘面纱的一角……
老爸说,他与那位伯伯共同研究下来的结论是:实则驯蛇术也是催眠术的一种,都是采用频率相对固定的重复指令,让蛇缓缓丧失思维敏感度,从而被人掌握到控制它神经反应的主动权。
紫儿方才唱《忐忑》,觉着自己跟跳大神儿的似的;老爸说过,其实跳大神儿的之所以能够出现那种神灵附体的状态,也是某种程度上的自我催眠术……
其实这个世界上,催眠术真是无处不在。老爸说,冷战的时候,各国还用催眠术训练过间谍,将普通人转化为随时引爆的间谍……
当然,那些事儿越说越复杂了,用来对付蒙甜甜,真是牛刀宰鸡;用一点点来收拾蒙甜甜,就够了!
蒙甜甜要用蛇来害她……紫儿抱紧手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要乖乖的倒也罢了;可是你既然想要找机会跟我爸妈报仇,还不放过我——那对不住了,我只能让你继续“忐忑”。
“哎呀,电话怎么没信号?”紫儿可怜兮兮地将电话给蒙甜甜看,“看来我们走得真是太远了,电话都打不通了。怎么办,我都找不着老爸老妈了,这片林子里就剩下咱们两个了。”
蒙甜甜垂首去看紫儿的电话。紫儿没放过蒙甜甜眼角滑过的一丝黠光。
“回去的话,该往哪个方向走呢?”紫儿站起来茫然四顾,“我好像迷路了哎……”
紫儿叨咕着,握着蒙甜甜的手往外走。看似胡乱探路,终于,前方出现一片水面。
紫儿一声欢呼,“好渴啊!我要去喝水!”说罢转头瞄蒙甜甜,“你要喝水么?一起去吧。”
蒙甜甜呆呆地摇手,“啊,啊……”示意不去。
紫儿自己转身,欢跳着跑向水面,“那我去啦!”
紫儿背后,蒙甜甜面上阴冷一笑。
紫儿虽然每年都来云南,可是她毕竟是个小孩子,对于云南丛林的了解还不深。这片水面看似平静如镜,实则里头却有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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