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平,前市政委财务主任,因为亏空公款,贪污受贿而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古劲所得知的父亲遭检举的消息就是章平所透露的。
章平是谷亚良的同乡,两人私下更是以兄弟相称,受着谷亚良管理财务人事这一栏的工作上提携而做到了财务主任,为正处级干部。
当年,就是因为谷亚良在澳门输了大笔金钱,才瞪上了章平这个财务主任,将手伸到了公款上面,而章平向来对谷亚良的提携感恩戴德,一时鬼迷心窍的,两人合谋着亏空公款填上赌债,又到澳门转了一圈,结果,前债还了,后债又来。
一次一次的亏空,金额已经接近千万,章平甚至感到事情就要败露,每晚都发着噩梦,恰逢这时市里有个工程招标,他的主意就打到了上面。
同样感到事情要败露的还有谷亚良,章平的稍稍一点拨,他就灵光一现,尽管心里有些犹豫,但是,钱才是最重要的,公款一旦发现被亏了,不仅官没得做,随时有坐牢的可能。
而受贿,只要做得隐秘,不但可以将公款填上,甚至还可以收受一大笔闲置资金。
那个名叫长安的公司首先找的,是风清云,可风清云是什么人,怎么会收受他们的“孝敬”?偏偏长安碰了个壁,就不敢再有别的想法,老老实实的打算靠运气去投那个招标。
谷亚良急得不行,上面马上就要来查账了,他再不想办法填上那笔公款,必然会穿帮。
还是章平替他想了个法子,约上长安一起吃饭下夜总会,一番旁敲侧击,长安就了然了,第二天就送了好大一箱苹果给谷亚良和章平。
得了“苹果”,公款很快就填上,到了招标的时候,长安顺理成章地拿到了工程,价格不过是一千万之差,就这一千之差,却引起了风清云的疑心,一查,牵出了这么多暗箱操作。
风清云出了名的刚正不阿,得了资料,尽管夹了些私心,但到底是对米缸蛀虫深恶痛绝,一份检举递了上去,马上就引起了纪委的重视。
谷亚良本就心虚,风清云这一手,更是让他慌不择路,等纪委找上门的时候,他抓着大把的资料就跑,却不料,会在街上发生意外。
而章平,自然也免不得了受牵连,刑一判,在监狱里惶惶不可终日,对风清云是恨得剜其肉,饮其血,所以当古劲找上门的时候,他报复性地说了风清云因为要争夺市长之位而设局,间接误导了古劲的仇恨之心。
“小阳,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想不到你真的会去找书记报复。听叔叔的话,收手吧,你还大好的青春年华,不要因为所谓的仇恨而误了一生。”章平才过了五年的监狱生涯,就已经是白发苍苍,像个垂暮的老者一样,声音都变得沙哑苍老起来,更别说,他的背都弯了。
古劲惊得忘记呼吸,愣愣地看着章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这样,不是的,分明是他们串通一气,设局陷害,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他爸爸不是贪污犯,不是咎由自取。
“你们骗我,不是这样的,你们沆瀣一气,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编的好故事来骗我。”古劲怒气腾腾地说道,一双眼迸发出强烈的恨意:“风清云,是你害死了我爸爸,你还想找所谓的证人来骗我?你这个人渣,败类。”
风清云看着他陷入仇恨当中,手中的遥控被他抓着,也没有了耐性,抬起手拨了一下头发,手指微微地一抬,说道:“我为什么要骗你,古劲,你家接二连三发生惨祸,与他人无尤,全是因为你父亲起贪念起而造成,怪不了别人。现在,你还要因为你的父亲而葬送你自己的一生吗?”
“小阳,你父亲曾经对我说过,你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万一他出事了,吩咐我无论如何都要保着你照顾好你,可惜叔叔也自身难保。小阳,不要再错下去了,否则,良哥怎么可以安心?”章平有些痛心,苦口婆心地劝道:“收手吧小阳,书记他说过不会追究你的。”
“住口!”古劲大吼出声:“你收了他什么好处,要这么绑着他说话?章叔叔,是他害得你坐牢,害得我们家家破人亡,他是刽子手,杀人犯。”
“小阳!”章平沉声喝斥:“叔叔已经是这样,还会有什么好处?弄成如今这田地,都是我们咎由自取。你醒悟吧。”
“住口,骗人,骗子,你们骗我。”古劲捂着双耳,大吼大叫,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恨了五年的人,为他努力了五年的人,真相会是这样。
叫他怎么承受,叫他如何接受得了,他宁愿相信这个人是刽子手,也不愿意去相信弄得家破人亡,全是因为父亲,因为贪,咎由自取。
机会就在一瞬!
风清云一挥手,古劲的后方像是凭空出现了几个训练有素的官兵一样,从铁皮屋的天窗,从后门,破门而入,趁着古劲陷入癫狂的时候,一扑,一抓,将他手上的遥控给踢落在地。
古劲大惊,手凭空一抓,就想重新抓着遥控,可风清云已经一个箭步过去,踢开了那在地上的遥控器。
“放开我,风清云,你放开我。”古劲瞪着血红的眼睛对风清云大吼,眼中俱是不甘。
“带下去。”风清云沉声说道:“叫拆弹专家进来。”
“是。”
风清云撕开宣雨嘴上的脚步,焦急地查看着她:“不要怕,没事了。”一边动手拆着她背后的绳索。
“这里有炸药的,你赶紧给我滚出去。”宣雨却是侧过头大吼。
她身上绑着的炸药,就算遥控掉了,谁知道会不会爆,他送上来,不是自动送死吗?
风清云一愣,将她抱着说道:“就算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