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红螺寺下的粥铺中,一个衣着不俗的少年走了过來,向行粥的僧人伸出了手去,这个少年正是黄山龙掌门之子龙清泉,
小和尚看了看少年的衣着和腰间古朴但一看就名贵非凡的长剑,不禁笑了起來,少年面色羞红有些恼怒的问道:“你笑什么,小师父。”
小和尚连忙双手和手掌向空行礼说道:“施主莫怪,小僧失礼了,不过这里是舍粥的地方,是给穷人喝的粥,施主穿戴如此华贵,怎么也來这里喝粥呢。”
龙清泉挠了挠头,心中懊恼异常,先前只顾着面子和帅气的背影,把自己身上的银子和钱票一并给了卖唱的爷孙俩,身上剩下为数不多一些散碎银子,付清了房钱吃了一顿饭后就已经山穷水尽了,只得先行來了红螺寺下等卢韵之,
明日就是他们比武的时候,可是现在肚子饿的发昏,头晕目眩的,不肖等明日就是现在打起來也是不战自败,路上正巧路过一片树林,打了几只野兔,打完才想起來自己不会做熟,平日里虽然游离山水,可是凭着自己的速度,狂奔之下不等饿了就能到下一个城镇,所以这野外应急的本事还真沒有,打家劫舍偷鸡摸狗的事情龙清泉也万万做不出來,这该如何是好,
龙清泉一时间苦恼极了,只得往红螺寺继续行去,远远地就闻到了阵阵粥香和馒头的味道,寻着味道跑到粥铺,照葫芦画瓢学着穷人的样子伸手讨粥喝,沒想到却被小和尚问东问西的,龙清泉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扫视周围只见那些穷人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脸就更加红了,
龙清泉轻咳一声说道:“我”一时语塞,转头一想也就编了个谎话:“我是下來视察一下,看看粥够不够稠,馒头够不够分量。”
小和尚点点头说道:“原來您是卢家的人啊,这您还不相信,咱们红螺寺是古刹哪里会骗人呢,出家人不打诳语,更不会干这等克扣粮食偷工减料的事情,您是卢家老爷派來的人吧,您不知道今天夫人也來了,这样,您的碗呢快给我,我给您乘上一碗让您尝尝,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小和尚倒是爱说话,一时间就帮龙清泉推理出了一个身份,龙清泉听的不明不白也成了和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自己谎称下來视察的,小和尚就说是卢家,看來这是姓卢的人家委托红螺寺设的粥铺,卢家,莫非是卢韵之家,那可不能吃,怎么能吃对手的东西呢,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到时候这仗还怎么打,正想着小和尚又催促了:“施主,施主,怎么您沒带碗啊,我这里有一个,您要是不嫌弃就拿着用吧。”
小和尚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來一个粗碗,用一块布擦了擦,乘上了一碗粥,然后又拿了一个馒头,撇着下巴示意着不远处说道:“施主去那边吃吧,那里还有咸菜,是我们红螺寺腌制的,也是免费供应。”
龙清泉愣神的功夫,小和尚已经麻利的盛好了,并塞到了龙清泉手里,他低头看向手中的食物,不禁感慨万千,不管这个姓卢的是不是卢韵之,这人做的还真不赖,这种给吃饭穷人的粥铺龙清泉见过,每逢天灾的时候,官府都会设个粥铺,按照朝廷的规矩,粥的粘稠度是有标准的,往粥里插入一根筷子要能立住,若是立不住,说明偷工减料了,按律当斩,
虽说如此,可是真正做到的官员还真不多,多数只是清汤寡水罢了,至于自己手中这等白花花的白面馒头,更是想都别想,不少有善心的大户人家这时候也会开粥铺,不过这是人家自发的,除了非常富贵的巨商,很少有人能开的长久,粥的粘稠度也参差不齐,赶上家中有信佛修道的,或许也有馒头,不过是杂粮的而非白面的,若是家中老人做寿粥铺才有这等白面馒头,
可是眼前的这些粥不仅粘稠的很,而且里面应该用的全是新米,一闻就觉得香气扑鼻,而馒头也全是白面的,看來这家粥铺真是下了血本的,
龙清泉看向正在喝粥和排队的人,大多数是老幼妇孺,只有少数几个面黄肌瘦的男子,老幼妇孺和那些男人不同,面容红扑扑的,和施粥的几名小僧也很熟悉,看來经常來吃,这绝不是装装样子而是长此以往如此,真乃善人也,
龙清泉问道:“你们天天这样舍粥吗,若是有混吃混喝的懒汉怎么办,有饭量大吃不饱的又怎么办。”
刚才那个小和尚乐了:“咱们当然天天舍粥了,风雨无阻,至于后两个问題,这就是卢老爷的高明之处啊,你沒看我们这么多人吗,就是为了给大家不听的打粥,吃到饱绝对管够,和别人舍粥不一样,只是让人活下去,咱这里可是让人活好的地方,不过我们这么多人还有个别的工作,就是盯住那些前來吃饭的男人,并且给他们介绍活干,來吃的人就是饿的再不行了,四十天下來也能恢复大半元气,所以这里老幼妇孺管到底,男人就只能管四十天,四十天一过要还是懒汉的來蹭吃蹭喝的,那就棍棒打走,永远不给他们吃的,虽然我佛慈悲为怀,但是小僧认为卢老爷说的也对,那种懒汉死不足惜,男人就该靠本事吃饭,给他介绍了活干,他们还不养家糊口,來这里蹭吃蹭喝就不必给他们什么好脸色看。”
龙清泉听的一愣一愣的,心中感叹道:这个卢老爷真是个善人啊,这才是大善,不光救人于生死之间,更是救了那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人的心,育心者真善也,
龙清泉正想着,却见小和尚满脸古怪的看着他,心中沒來由的一阵心慌,莫非是刚才的谎话被揭穿了,果然,小和尚发问了:“施主到底是不是卢家的人,难不成你是落魄的公子,但我看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