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瑈大惊之后大怒拍案而起,大叫道:“混账,他还说什么。”那将军哭丧着脸说道:“他还说让殿下出城相迎。”其实蒙古使者的原话是让李瑈滚出來,朝鲜的这名将领自然不敢说,
李瑈的脸上红一阵黑一阵,对那将领说:“你是禁军统领,为何不让人把这蒙古狂蛮抓起來,你手下的兵都是干什么吃的。”那将领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李瑈大喝道:“再不说就杀你的头。”
将领这才说道:“禁军被俘虏了。”
“啊。”李瑈大惊失色忙问道:“他们带兵來袭了。”
“殿下切勿惊慌,他们带的不过是三百卫兵。”那将领出言安慰道,朝鲜京城禁军两万,竟被三百蒙古卫兵给俘虏了,这等奇耻大辱之下,那将领还有闲心去安慰李瑈,
李瑈早就乱了阵脚,脸色铁青的不再说话,韩明浍突然从捧剑的内侍手里拔出长剑,一下子刺进了将领的心口,骂道:“这等无用之人留你作何。”
殿上一片哗然,韩明浍持剑上了高台对李瑈附耳道:“蒙古铁骑非同一般得罪不得,当年成吉思汗踏破东西,凭借的就是手下铁骑以少胜多能征善战,殿下还是屈尊前去相迎吧,大度一些给这群蛮子一些面子。”
韩明浍转身对众大臣说道:“殿下说了,朝鲜与瓦剌是同盟之国,他们不开化野蛮无比,我等文明国度的人不能同他计较,坏了咱们的军国大计,所以之前也是殿下下令不让禁军抵抗的,我朝鲜勇士,对外族之人以一敌百,要不是殿下授意,这些蒙古人定是有去无回。”
众大臣纷纷拜叩,歌颂李瑈的聪明睿智仁义大度,李瑈赚够了面子这才下令道:“整顿京城街道,咱们出城迎接。”
忙活了一阵以后,李瑈带着文武百官全部仪仗出城了,只见一个典型的蒙古车轴汉子立在马上,而他的三百卫队则拿着弓箭对准朝鲜禁军,朝鲜禁军兵器仍在地上,各个抱头蹲在地上,虽然人数众多但犹如羔羊一般,被猛虎一样的蒙古人吓得脸色苍白,
李瑈走上前去,本着脸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据说他长得颇像开国的太宗皇帝,故而他也总爱装出一副开国之君的威武模样,那车轴汉子冷冷一笑,扶了扶马刀,吓得李瑈身子一抖,而身旁的侍卫则是抽出了腰刀连忙护驾,韩明浍说道:“瓦剌尊使,我朝鲜王前來相迎,你为何不快快下马见驾。”
那车轴汉子眼珠子一转,看來也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翻身下马并沒有跪拜,抱拳道:“见过朝鲜王,我乃瓦剌的鬼巫护法齐木德。”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沒人想到此次前來出使的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鬼巫右护法齐木德,一时间李瑈也不敢小觑,点点头说道:“齐木德爱卿,快随本王进殿议事把,你看你的卫队是不是”
齐木德嘿嘿一笑,冲着卫队长挥了挥手,蒙古兵放下了弓箭,各个翻身上马,欲随着李瑈入内,李瑈心中有气,虽然齐木德地位甚高,但自己好歹也是一国之王,齐木德见了自己竟然不跪拜,所以也沒请齐木德上自己的车辇,自己上了车就要车夫往城内走,
齐木德突然停下脚步,冷冷的说道:“有些人真是给脸不要脸,老子既不是你什么爱卿,又不是小国外臣,你竟敢独自上车辇不等老子,妈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把那个不要脸的货给杀了,揪下头來当球踢。”
李瑈差点气得吐了血,可是看到虎视眈眈又一次猛然抽出腰刀举起弓箭的三百铁骑,再看看自己的禁军面若寒蝉的样子,以及身后御前侍卫的紧张的表情,李瑈更加沒有把握了,且不说兵员战斗力不能相比,就是单凭齐木德自己的本事,也能在万军从中取自己的头颅,一时间面色煞白还泛着铁青,
韩明浍也是气得发抖,却也不敢在齐木德面前放肆,只能发狠地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李瑈虽然狂妄,但知道什么人不能惹,他与大明沒打过几次交道,但是对那些粗鲁的蒙古人却是联络了不少次,更是见过邻国鞑靼的彪悍骑兵,镇定心神之后一时间反而沒了脾气,
李瑈下了车辇抱拳道:“最近受凉,脑子不太清楚,忘了齐木德兄弟你还沒上车,真是对不住了,來,随本王上车。”
齐木德点点头,他对李瑈亲自赔罪很是满意,于是也给了李瑈一个台阶下说道:“久闻朝鲜王与我鬼巫教主交好,早就互相结为兄弟,我齐木德生性鲁莽,征战沙场领导教众还行,若是作为使者就颇有不足了,今日之所以派我前來,不是我瓦剌无人可用,而是教主曾说过朝鲜就如他的家一样,而朝鲜王则是教主的兄长,教主的家就是我的家,回自己家我就沒那么多规矩了,故而刚才我实在是一时心切,有失礼数希望朝鲜王不要见怪。”
李瑈的脸色再次由白变红,这话说的虽然只是个场面话,但是高丽人最认这个,莫须有的事情他们都能瞎编出來,更别说现如今守着文武百官齐木德赔罪,说出自己是孟和兄长这番话來,即使自己连孟和的面都沒见过,却也是足以掩大臣之口,
李瑈点点头,故作大气的说道:“无妨,刚才你说得好,这就是你的家,回家了还要什么规矩,來上车來,这次咱们可以进殿了吧。”
齐木德摇摇头说道:“还有一事。”李瑈皱眉问道:“何事。”
“朝鲜王李瑈听封。”齐木德高声叫道,身后一蒙古兵拿过來了一个包裹,打开后只见里面有一袭龙袍和一块方印,看龙袍和方印的做工制材还不如高丽人自己做的呢,更比不上大明赏赐的的这件蟒袍了,看來游牧民族果然不善于纺织之道,更无纺织龙袍的特殊材料和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