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切都是一个轮回,白勇的败不光是曲向天夫妇的操作,还有卢韵之曾经种下的恶果,当年杨准杯酒释兵权,用极其阴毒的办法控制了南京官员,而后成为了卢韵之的岳父,大家这时候都明白了这是卢韵之的安排,可是那时卢韵之已然手握重权,南京官员敢怒不敢言,
曲向天在入城之前曾联络过部分官员,而他所联络的名单是慕容芸菲提供的,大明多数官员脾气相对都倔强一些,即使互相不投脾气看不顺眼,也绝对不会为了个人恩怨陷大明与危机之中,
但这只是多数,而不是全部,慕容芸菲对曲向天可能有时候过于着急,但对外人她确实冷静的很,她判断出了谁才是有可能会应和的人,结果一找一个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威逼利诱一番之后,那些官员答应做内应,
而慕容芸菲则是杀光了那些内应的所有仆从,因为慕容芸菲隐约知晓,卢韵之有个名叫做密十三的组织,而这个组织如同水一样无所不入,只要有个小小的缝隙就会渗透进去,
所以,在最后关头的前夕,慕容芸菲宁肯错杀也不放过,
夜深了,月光虽然明亮但是风声极大,掩盖了城门打开的声响,于是乎曲向天率领三百精锐部队趁夜摸入了城中,斩杀了白勇,控制了兵部尚书,兵部侍郎等等,从而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南京城,
曲向天挟持兵部收拢兵权,以三百人俘虏数万人,正应了擒贼先擒王那句话,曲向天大开城门,大军入城后彻底拿下來南京,慢慢消化俘虏,慕容芸菲的本事展现出來了,可以收买的收买,根据各自的爱好对各层将领官员逐一收买,不能收买的先给予一定的宽容和关怀,好多直爽的汉子一感动之下就降了,可是也有些硬骨头宁死不降,慕容芸菲成全了他们,快刀斩乱麻一丝拖泥带水都沒有,
卢韵之到了南京城下,望着白勇的头颅暗自流泪,为了警示明军俘虏,打碎士兵们想要反抗的心,慕容芸菲把白勇的头挂在了城墙的高杆上,对此曲向天竟然一点也沒有反对,
卢韵之握紧了拳头看着这一切,然后下令把大军驻扎在了几十里外,随即独自一人來到南京城下,守军早就严阵以待,卢韵之御风而起入万军丛中如同无人之境,抢下了白勇的头颅,
卢韵之抱着白勇的头颅,轻轻说道:“兄弟,我带你回家。”大军撤了百里,卢韵之飞奔回京,要把头颅送还给自己妹妹谭清,
卢韵之曾进南京城寻找过白勇的身体,却沒有发现,卢韵之纵使有天大的能耐,也不能把整个南京城翻个底朝天,卢韵之因为沒有找到白勇的身体,大怒之下连杀数百人,南京城瞬间进入严密的戒备状态,
卢韵之踏上了回京的路,他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跟谭清交代,卢韵之偷偷潜入城中,回到家里谁也沒有惊动,他第一个找到了杨郗雨,而杨郗雨说现在更需要解决的是石亨,卢韵之放下白勇的头颅,忍住悲伤找到了朱祁镇,朱祁镇正准备夜探石亨府,见卢韵之回來大喜过望,邀其一起前去,这才有了之前的那一幕是盐是雪,皇宫官邸的闹剧,
白勇的头颅交到了谭清手中,谭清一语不发,只是轻抚着白勇的脸颊,然后淡淡的说道:“发丧吧。”卢韵之点点头,找人打造了一副纯玉的身体,头颅拼接身着衣冠入葬,
石亨面如死灰,他知道卢韵之该办他了,因为白勇死了,如果白勇不死,石亨或许能像徐有贞一样因为曾有旧情留得一命,毕竟卢韵之是个念旧的人,但是现在的卢韵之在狂躁爆发的边缘,石亨清楚的记得几年前,卢韵之暴躁的屠杀天津三卫士兵的景象,现在看來这种结局马上就要轮到了自己身上,
清洗,军中大清洗,卢韵之沒有动手,朱祁镇动手了,大同的石彪被秘密抓捕,石亨的内线锦衣卫统领逯杲被策反,搜罗石亨亲信的一切罪行,军中将领一个个被锦衣卫抓捕,东厂和锦衣卫其他人员在这里行动中非常配合,因为他们之前受够了石亨的气,现在终于到了扬眉吐气的时候,于是放下了官僚之间的勾心斗角,开始一致对外,
石亨一直视逯杲为自己人,他沒想到这个自己人竟然是个墙头草,石亨好似被从背后捅了一刀一般,一蹶不振,羽翼都被剪掉了,自己的死还会远吗,
天顺四年元月,石亨被捕,而四年前的元月,夺门之变中,于谦为了他的大明献出了生命,石亨仰天长叹:“这就是报应啊。”
卢韵之不断派出密探前去查探军情,还好曲向天需要消化他迅速吞占的地盘,并沒有意向立刻北上,而明军中有豹子和龙清泉两人镇着,卢韵之还算放心,而那个讲究法制不容情理的燕北也來到了卢韵之大军之中,担任了军法队队长的位置,
即使如此,卢韵之还是让梦魇脱离了自己,赶回了前线,唯恐曲向天击杀将领,虽然龙清泉够强,豹子也不差,但是白勇的死对卢韵之的刺激不小,他再也伤不起了,一切必须小心从事,
杨郗雨拉着卢韵之的手,卢韵之的手很凉,但杨郗雨知道卢韵之此刻的心更凉,杨郗雨劝到:“或许大哥他不知道呢。”
“他知道,他从來都知道。”卢韵之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自我起兵以來,到现在权倾朝野,每次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大哥都会训斥我,说我不讲道义,天下之道仁义为先等等,但是大哥却从來沒有阻止我,因为他知道我做的是对的,而我,只不过是大哥的工具而已,我做了许多他想做却不敢做,甚至说是不愿做的事情。”
杨郗雨也是叹了口气,不再劝卢韵之,只是问道:“那你想怎么做,难道把大明拱手相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