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王振把持朝政的时候,朱祁镶就用重金买通王振,组建了一支亲兵卫队,到后期朱祁钰上台后,卢韵之挑动反于大旗,天下皆反就更沒人管了,所以才出现了大量的勤王军,要是放到平时,藩王就算是打造大批兵器都是视同谋反作乱,
这是令朱见闻感动的一方面,而另一方面,京城之内的兵力很少,自从出了秦如风广亮的叛乱后,京城内的兵量就更少了,全部驻扎在城外保卫京师,京城之内,除了常备守城的军队,御林军,大内侍卫和五城兵马司以外,唯一两支由除朝廷以外人领导的大队兵马,就是密十三的隐部和朱见闻的勤王军了,而明面上的只有朱见闻,这种待遇和尊崇,怎能不令朱见闻感动,
除了朱见闻的名声,这支兵马也正是曹吉祥所看重的一方面,曹吉祥知道既然要兵变就要有人,自己这边安排了一队人马,但是不太保险,必须再找一支人马这才能安心,想來想去,只觉得自己和朱见闻性格坡像,小时候关系也不错,所以先去询问一下朱见闻的意见,也让朱见闻分析一下,时至今日曹吉祥依然沒有完全想反,只是在不断痛苦的纠结之中,
曹吉祥知道,自己比起卢韵之來太弱了,他沒有想过成功,若能成功必是天佑,他只想拼个鱼死网破,听说卢韵之出京了,他想待卢韵之回來,如果占领了城池就拱手献出去,凭着卢韵之的性格,他一定会格外开恩,放识时务的曹吉祥一条生路,虽然日后不会像现在这样风光,但看朱见闻的待遇,自己也差不了,总之这样的结果总比活活被燕北整死來得好,
当然曹吉祥并不清楚义子曹钦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不重要,曹吉祥相信自己的义子曹钦会听从自己的安排,或许到了最后关头,他不听也得听了,
曹钦联系了城中鞑军,当年朵颜三卫建立后迅速产生了三个新生物品,一个是威名远播的三千营,位列大明大三营之一,另一个就是蒙古私军,无非就是大户人家找四五个善战的蒙古人,充为打手或者看家护院的武师,虽然他们不似中原武人功夫那么花哨,但是马刀弓箭外加摔跤近身搏斗,一样好用,好勇斗狠嗜血善战比中原武师尤甚,
第三个就是鞑官了,管理三千营和治理蒙古人通商治安等问題的官员,当然一定不是主管官员,真正的权力在汉人手上,汉人绝对不会养虎为患的,虽然如此,但这些鞑官在大明境内的蒙古人中,还是有很高的地位的,说话绝对的好使,
曹钦拉拢他们就是为了他们手中的蒙古兵,只要说动了他们,就等于说动了蒙古兵,只是现在为时尚早,还不能透露造反的事情,故而曹钦只喝酒不谈国事,渐渐地与性情直爽的鞑官们打成了一片,
有了这层保障,曹吉祥信心满满的來到了统王府,朱见闻沒被遣回九江封地,而是留在了皇城根下,一來表示圣上的眷顾,二來也是有监视的作用,曹吉祥并不担心东厂的人,自己就是掌印太监,东厂到处都是自己的人,他担忧密十三的暗哨,
他知道避无可避,反而不加隐瞒,越是光明正大越不被人怀疑,这就是灯下黑,曹吉祥大大咧咧的去拜访统王朱见闻,朱见闻出门相迎热情非凡,毕竟是老朋友了,
入了正堂,曹吉祥东扯西扯并不说主題,朱见闻沉吟片刻后说道:“高怀,屋外我都听过了,应该沒有韵之的人,有话你就直说吧。”
“见闻,你甘愿做一辈子的闲王。”曹吉祥义正言辞的轻声问道,他也探查过了,的确应当沒人,虽然如此依然不敢大意,只敢轻声细语,
“这不挺好的吗,你看我世袭罔替,有吃有喝,有亲兵护卫有自己的府衙,还有统领群王的名号,这是多少人想要而得不到的,我还有什么不甘心的,高怀,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说了,堂中就你我二人,你还不如实讲來。”朱见闻冷笑着说道,
曹吉祥踌躇半天,猛然说道:“卢韵之让燕北斩断我的羽翼,就是想办我啊,我欲反了,特求见闻兄助我一臂之力啊。”
朱见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继而指着曹吉祥一字一句的说道:“自,不,量,力。”曹吉祥一愣随即满脸通红,险些恼羞成怒过了半晌才站起來说道:“你说说,我是怎地了,你说不出个四五六,我可要跟你急眼。”
“你要造反,还不准许我说了,你再大声点,争取让全院子的人都听见。”朱见闻说道,曹吉祥一下子泄了气,讪笑两声坐了下來,
朱见闻依然云淡风轻的说道:“跟卢韵之斗的,有几个有好下场,孟和,于谦什么我就不说了,就连我不是现在也被他处处提防,虽然还是统王但哪有以前那么风光了,哎,你想造反,凭啥你曹大人独善其身啊。”
“我也不是真的想造反,我只是怕卢韵之他办我,说实在的我也是想到最后关头再拱手投降,学你一般起码也能混个好的下场。”曹吉祥看朱见闻面带疑惑,忙解释道:“虽然我和卢韵之的关系不比你俩,但怎么也是有同脉之情,如果现在我不做任何动作,然后静等着卢韵之來处理我,可能我不会被杀,但是下场也不好不了,很可能会被囚禁到终老,锦衣玉食是别想了,最多弄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是造反就不同了,我造反之后,然后见到卢韵之再主动投降,让他知道我是有实力的,却还是投降了,表明了对他的感情和识时务,卢韵之这人向來重感情,我这么一搞他必定会对我有所眷顾,起码比之前的结果要好得多。”曹吉祥振振有词道,
朱见闻嗤之以鼻:“狗屁逻辑,那你说说,你想如何行事。”
曹吉祥眼中精光一亮,随即來了精神,又低下声音说道:“我是想这么这么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