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在我们家传的魂诀总纲里的确有一段话很是晦涩难懂,不过却是每个人从小就要背的。特别是被当作当家接班人培养的,小时候背这段背不出来也不知道挨了我爹多少打……”凌昇想了想之后立刻就想到了自己家传承中那段晦涩难懂却坚持要每一代传承人都要背下来的文字。他越想越像一种修炼冥想之法。
接下来,他们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凌锐。
育德堂的传承是那把铁戒尺,凌昇也想起了当年父亲逼着他们背熟的一段冥想法诀。现在最关键就是兴德堂的传承。当初因为凌彬的突然离开,兴德堂的传承就此断绝。从那之后祖祠修炼的传统也就断绝了。而现在凌锐带着家传绝学回来归宗,他们自然就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可是当他们看到凌锐摇了摇头,心里的希望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在米诺联邦,由于对华族的歧视,家族传承要留下来,那是非常非常困难的。”凌锐的回答更是让这种失望掉落谷地。
根据育德堂和礼德堂的传承,这修炼之地就在这祖祠之中。只是因为凌彬的失踪而没有人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而不知道这地方在哪里,即便是有育德堂的铁戒尺和礼德堂的修炼之法,也是没用的。
族老们的聚餐就在这样一种失落的气氛中结束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凌锐那边没有传承留下来,而兴德堂这边这么多年来也是没人知道。至于这祖祠里,想必当年凌彬离开之后肯定也找过。如果能找到也不会留下这么多年的空白了。
族老们这边因为好不容易出现的祖祠修炼之地的线索再次断了而满怀失望。而另一边的魂诀考核却热火朝天的提前开始了。有些年轻人,中午饭没吃两口,就抢着要参加考核。在后堂用餐的族老们知道后,老祖奶笑着起身说道:“看看这帮小家伙去!”
老祖奶和一干族老们到了之后,有些闹哄哄的场面立刻变得安静了不少。年轻人们都自觉地排起了队。
“这样有点慢了。各位伯父,我想是不是按照三堂分系,各自分开,交叉监督。我这边再弄五个考核装置出来,每堂两个……”凌锐看着这么多人在排队,后边的队伍已经拍了一个长龙了。有些明显年龄不是很合适的中年人也都混在队伍里。现在也没人去管。他随即向凌昂和凌昇建议道。
两人各自朝着其他族老看了一眼,大家都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在族老们的参与和监督下,很快六个考核装置都立了起来。怎么考核今天大家都是亲眼看到凌运保做过的,这个方式也简单。他们很快就掌握了这之中的诀窍。
可是掌握了诀窍不等于他们就能真正完成达标。一个金字辈的中年人好不容易将雷球点亮,但就是没办法使这雷球之中的雷电能量充盈到可以蒸发掉杯中水的地步,最终还是无奈的退了下来。
将近三十个人都考核结束了,可只有一人和凌运保一样把杯中水蒸发掉了。这个看似简单的考核,实际上却很不简单。过了一会儿又有两
人通过了考核。这时大家才发现,这四个通过了考核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从来没有接触过骨雕。他们都是旁系子弟,平时在族内都没有机会学习家传的技艺。其中只有一个是兴德堂的嫡系子弟,那是凌钧的儿子凌运年。
“昂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这些孩子会比嫡系子弟都强呢?”凌昇有些看不懂了。要说这里面凌锐作弊也不太可能,毕竟大家都是一样的条件。这么多的旁系子弟入选,而那么多嫡系子弟却偏偏都落选了。但这似乎和他之前设想的有些不同了。
凌昂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都知道,当年我的实力在族中同辈子弟中是排名第一的。你们可能会觉得是爷爷和我爸偏心。可你们不知道,七十二路凌家刀法我根本都没有学全!”
“啊?!”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其中有好些人都是和他同辈的,他们知道自己很早就已经学会了全部的凌家刀法,所欠缺的只是勤练和经验。这也是当年他们不及凌昂的地方。可今天凌昂却说他连七十二路凌家刀都没学全。这怎么能不让他们惊愕呢!
面对族中兄弟们不相信的目光,凌昂淡然地笑了笑道:“我爷爷从小就逼着我勤练这魂诀。刀法是我爸教的。我记得当年我爸和我爷爷为了让我以那一路本领为主还吵过一架。当然最后还是我爷爷赢了。我每天大多数的时候都在练魂诀,而这刀法只是我爸见缝插针的时候教了我一半。但这一半的刀法我用起来就比你们用起来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了。所以当年才会将我称为天才。”
“你是说这魂诀练得好,这刀法反倒不重要了?这些嫡系子弟很早就开始接触凌家刀法。这么说来,我们这是舍本逐末了!”凌昇随即想起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都无法提高技能水平。甚至连凌镇的功夫都比不上,礼德堂也一直都落在育德堂之后。这几年他退下来不做骨雕了,自我感觉倒比以往的领悟更高了。偶尔有一两件游戏之作反倒比以往的所有作品都要好。原来真正的原因在这里。
看来凌锐当初定的标准不要那些有过骨雕经验的,确实是有道理的。这吐纳养生功法,只要是凌家人都会。但刀法却不是,只有少数的嫡系子弟才会得到传承。他们学了刀法之后,专注力都在凌家刀法上了。而这作为基础的凌家魂诀却被遗忘了。年轻人也没那个毅力能坚持修习魂诀。反倒是年轻的旁系子弟,比如凌运保这样的,他们没人教刀法,修炼的精力在魂诀上反倒下了很多功夫。
由于加了五套考核装置,考核的进程在时近傍晚的时候,已经全部出来了。全族所有参加考核的年轻一辈有三百多人,通过考核的比凌锐设定的名额要多一点……八个年轻子弟都通过了考核。这八个人的家人父母都是无比自豪的领着各自的孩子站在前排等待这凌锐宣布结果。
“凌运保、凌运年、凌运琪……”凌锐念到一个名字,立刻就有一家人兴奋地把孩子推了出去,“你们八个人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把各自的履历身份证明等等交到族里。这次你们要出国,手续我
会找人帮你们办的。具体出发日期待定,到时候我会派人来接你们。”
众人散去之后,族老们也各自散去了。凌锐明天就要走了,他和老祖奶商量了一下准备在祖祠里住一晚。
“小锐,这个院子是原先的族塾,其他地方也没合适的客房了……其实你没必要在这里住的。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凌钧将凌锐带到了祖祠后边的一个小院。
这里原本是族中的家塾。后来家塾不办了,他们就将这院子租出去给人做了旅舍。不过这地方比较偏僻,开旅舍的也一直赔钱,上个月刚刚退租了。这里的客房倒还是干净的。凌锐提出要在这里住一晚,凌钧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里比较合适住人了。
凌锐笑了笑说道:“回到家里自然是要在家里住一晚的,没有比祖祠更合适的了。以后我回来的机会不多。这也算是还个愿吧。”
两人一边说一边向前走,凌锐也没注意脚下突然间就被绊了一跤,幸亏他反应快才没摔倒。回头一看却是院子里的石板地上有一个很不显眼的凹槽。
“这都是老石板铺砌的,这黑灯瞎火的走路倒真是要小心。都怪我,这灯在我手里却忘了给你照亮了。”凌钧一边说一边走过来查看凌锐有没有崴到脚。
可他没想到凌锐一伸手就将他划拉到一边,自己却走到那绊倒他的地方蹲了下来。他把凌钧手里提的灯拎在手中,另一只手却在那石板上摸索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之后,凌锐又站了起来,对着整个院子打量了好久。凌钧在一边看着,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问题,所以也没打断他。
“钧哥,你立刻去请族老们过来,特别是显伯。昂伯所说的那把铁戒尺应该在他那边,请他务必带来。”凌锐突然对凌钧说道。
关于凌显的事情,族里今天也商议过了,虽说他所做的事情性质比较恶劣,但细究起来只有凌昂当年被他陷害一事确实很过分。不过凌昂不想追究,族里也没理由处罚他。至于凌钢参赌,虽然有设局引诱的成分,但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在于凌钢自身。所以对于凌显的处罚仅仅只是革了他当家和族长的名位,育德堂的产业也要和他自己的私产做个分割。应该说这样的处分已经是很宽容了。不过这个处分的决定是做出了,可交割还需要些日子。
凌钧听他的话似乎和那失传的秘密有关,随即应了一声离开了。他走后凌锐再次蹲了下来。
这个院子是用五尺长半尺宽的条石铺就的。但有一点寻常人都没注意。这里的条石竟然都是居延石。这时西北居延山上特产的一种石头。看着黑不溜秋,但其硬度确坚逾金石最关键的是这种石头还有另外一种神奇的功用——寄魂。这是世上为数不多的和灵魂粒子相关的物质之一。一个家族的族塾,院子里竟然用这种特别的石头铺地,本身就很不寻常了。最关键的就是在院子中间的这块条石之上,竟然有一个长方形的凹痕。看这大小尺寸应该就是一把尺的大小。如果凌锐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那块失传的祖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