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他们下棋一下就下到了近十一点,期间夏小昕一直跑来跑去,一会替他们倒茶,一会替他们端水果,一会又送上现磨的咖啡,把他们照顾得相当的周到。
看到她端上浓郁的现磨咖啡,jason禁不住笑道:“夏小昕,看来你是准备让我们这个棋局是永远下下去了!”
见自己的小算盘被他轻易看透,夏小昕只能尴尬地嘿嘿干笑。
是啊!她巴不得jason可以永远地呆在这里,那么墨子箫即便再不想看到她,可也不能不陪jason啊!
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多赖在他身边长一点时间,多看看他,多听听他说话啊!他的声音多好听啊,沙沙的哑哑的,真的性感得诱人,她听得乐陶陶的,真是回味无穷。
然而,好事多磨,天不如人愿,最终jason被亲自到来的老管家给请走了。
不过,万幸的是,墨子箫竟然奇迹般地没有跟着jason一起走。
她见他送jason到门口然而回转身的时候,她简直快乐得要放声大笑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舍不得从他身上移开一秒。
墨子箫虽然没理她,看也不看她一眼就上楼去了,她也开心得不行。
目送他进了卧室,这才哼着小调自去收拾那一室的狼籍了。
将客厅将厨房都收拾得一尘不染后,她才熄了楼下的灯,然后踮着脚尖蹑手蹑脚地朝楼上走去。
在上楼的过程中,想着自己鬼鬼祟祟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趁月黑风高准备去偷鸡吃的黄鼠狼!
呃!不!黄鼠狼还不够体贴,她就是一条饿狼,一条双眼‘唰唰唰’冒着绿光的饿狼!
她要去羊圈里叼羊来填饱自己那早就饿得‘咕咕咕’直叫唤的肚腹,而那只肥美的小羊羔啊就是那此时正在浴室里洗得白白的等着她狼扑上去连骨头渣儿都不剩地给吃了。
想到待会就可以对她所觊觎的猎物为所欲为,一颗心便‘怦怦怦’疯跳了起来,甚至还隐约觉得有口水从嘴角流下来。
觉得很糗,急忙伸手擦去,见什么都没有,不禁暗暗嘲笑自己的想像力真的过于丰富了!
嘻嘻!想像力丰富也是件妙事!待会当她将他压于身下时,她要……
各种新奇古怪的招式齐齐涌上脑海,想到他苦哈哈求饶的模样,便禁不住嘿嘿嘿地偷笑起来。
太过得意,结果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当那奸计得逞的笑声钻入耳朵时,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太过得意忘形而失态了,急忙伸手掩住了嘴,做贼心虚地停下了脚步,耳朵紧贴着门细细地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好一会,当确定里面悄然无声并没有让他发现时,这才侥幸地拍了拍胸口,悄悄地长呼了一口气。
定了定神,便伸手握住了门柄悄悄地转动,将门推开一点点,然后将头探了进去,灵活的眼珠四下转了转,然后再侧耳细听,确定她那又肥又美的小羊羔果真在浴室里洗白白时,又禁不住得意地笑了。
当下不再迟疑,立即灵活地闪身走了进去,脚步放轻,一步一步走到浴室门前,停住,悄悄地将耳朵贴在门上细听,犹豫着是否要推开门上演一出流氓戏码。
谁知突然门打开,他那在她脑子里臆想了无数遍的健美身材赫然出现。
她的心突然就有片刻的停滞,呆呆地看着这一副让人遐想联翩的美男出浴图竟然愣在了原地,完全忘记了自己方才还不断地在心里脑子里设计的阴谋诡计。
等那人冷冷地从她身边擦身而过,留下他那带着柠檬浴液的气息在鼻尖萦绕时,她的魂魄才重新回到体内,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了闭眼,有淡淡的苦味浮于心尖。
近半个来月的分离,如今突然如此地亲近,近得可以只要伸手就可以触摸他那滚烫的肌肤,让她突然很心酸,很想流泪,这才意识到对他的思念竟然已经噬心蚀骨,无计可消除了。
身后传来电视机的声音,那是一档新闻时事类的节目,男主播的声音很性感,看来他心情不错。
她定了定神,用力挤出笑脸,转身向他走去,笑道:“这被子又干燥又暖和吧?我今天特意抱到后院里晒了晒。你闻闻看,一定有股阳光的味道。”
说着便欲死皮赖脸地上床。
他完全不理会她,直到她爬上床,正欲将身子依偎过去的时候,他突然身子一动就下了床拿着枕头与一床被单就往沙发上走去。
她先是愕然,接着便满心的颓废,有气无力地说:“墨子箫,你到底还要生多久的气?我们到底还要冷战多久?”
真的感觉他就如一个生气执拗的孩子一般,无论怎么哄也无法哄转,让大人束手无策至极。
墨子箫将被子与枕头往沙发上一扔,冷冷地扔出两个字,“睡觉!”
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伸手将灯光调暗,将电视关掉,然后自去衣柜拿睡衣准备进浴室洗浴。
站在那琳琅满目色彩缤纷的睡衣前,她咬了咬牙,最后挑了一件紫色薄纱极其朦胧婉约又极其性感的睡衣抓在了手上。
怀着一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她满心忐忑却又期待万分地悄悄朝沙发上的他看去,只见他固执地背对她而睡,冷冰冰的特意地在他们俩之间隔开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心里万分地难过与沮丧,但下一秒立即快速地将这种不好的负面情绪用力地从心里挤了出去。
其实他能够留下来就已经是一种不小的进步了,接下来只要她再努力一把或许就行了。
毕竟她错在先,她认认错又没有关系,在爱情里,怎么可能有绝对的公平呢?
抱着睡衣快步走进浴室,匆匆地洗浴过后又在耳后手腕去喷了一点味道淡淡若有若无的香水,挥挥手腕,感觉有香气在空气中悄悄流动,煞是诱惑。
忐忑地推开浴室的门,关了灯,然后摸黑往沙发边走去。
由于今天并没有明亮的月亮,所以关灯后房间黑暗无边,几乎处于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之中,对目的地的不明,还有对他态度的不行都让她感觉忐忑与无力。
就这样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靠近,当脚碰到沙发的时候,她才轻轻地弯下腰,牙一咬,就欲死皮赖脸地在他身边躺下去。
‘叭!’
灯亮了。
他突兀地坐起,冷冷地逼视着咬着牙红着脸明显窘迫不堪的她,一句话无情地从唇齿间冷冷地迸出,“不要逼我半夜三更地到别处去!”
说着躺下,将身子一转,给了她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她欲哭无泪,狼狈不堪,看着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呆呆地站立在那边良久,最终仍是无可奈何地缓缓转身朝大床走去。
刚上了床,他即‘叭’地一声关掉了灯。
那小小的关灯声让她的心越发地冰凉,只觉得是他举着一把锋利的刀无情地往她的心狠狠地捅上了一刀。
鲜血淋漓……
这天晚上,她辗转反侧,无法成眠,而他鼾声阵阵,竟然睡得十分香甜。
她不无伤感地想,看来这一次似乎真的是覆水难收了……
jason处理好事情,已近凌晨一点。
感觉有些疲惫,便转身去酒柜拿酒,打算喝一杯再就寝。
刚打开酒瓶,就听到敲门的声音。
“进来。”他没有转身,因为以往这个时候,敢进来打扰他的只有老管家一人而已。
随着脚步声靠近,还有一股浓郁食物香气缓缓萦绕于鼻端。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我又不饿。”他持杯笑着转身,看清楚来人后笑容迅速收敛,好看的眉尖也微微地蹙起,声音变得冷冰而机械,“怎么是你?”
susan低眉垂目,端着食物上前,轻轻地放于茶几上,然后双手有些局促地交握在一起,低声说道:“知道你今天熬夜,所以我特意为你做了点宵夜吃。天气冷,吃饱了肚子也能睡得安稳些。”
jason眉头蹙得越发地紧,浅啜了一口酒,淡淡地说:“这些事情不是你做的,以后你不要再做了。”
“是。”她低低地应了,只觉得满心的苦处,却无处可释放。
“没有其它事情的话就赶紧下去吧!”他转身不想再看到她。
那天酒醉后的肆意妄为,让他觉得自己很龌龊,这让他完全不想看到她,只要一看到她,心里便很不舒服,有些愧疚,有些汗颜,还有几分不知所措。
只是她的一味地温柔与服从,让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将她从身边驱逐。
她看着他那孤傲而略显寂寞的影子,心里又苦又涩,咬了咬牙,轻轻地说:“我知道我在这里呆不久了,想着来这里三年多都不曾为您亲手做过一顿饭,不禁觉得有些小小的遗憾,所以这才为您用心做了一顿并不能算得上丰盛,也不能算得上美味的夜宵,请您无负担地吃了吧!明天一大早,您就跟下面打个招呼吧,随便把我派到哪里都好。”
“你想去哪?”
他转身,淡淡地看向她。
不得不说他是欣赏她的,欣赏她的干脆利落,也欣赏她的无怨无悔,只可惜有些事情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他没有办法勉强自己去敷衍自己的爱情。
“随便。南非矿井?又或者许我参加即将开展的孤岛幸存者游戏吧!”她的心渐趋于平静,在面对这两种结局都有可能是一死的选择,竟有点无动于衷,仿佛在议论的只是别人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