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俊逸的决定,雪儿不会反驳,此次亦然。可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周猛受如此大的痛苦,她做不到。
“娘娘!”周猛惊呼,试图活动双脚阻止雪儿的举动,可这一动,换来的却是钻心刻骨的痛。
两声闷响,紧紧锁住周猛脚腕的两个铁球镣铐被雪儿用真气除掉,周猛不觉呼了口大气,肩骨的痛好像一下子减去了五分。
雪儿此举,南宫俊逸丝毫未阻止,他不怕跟凤栖老皇帝撕破脸,有时候撕破脸可比讲情面、述人情来的更直接、更有成效。
“逸!”雪儿一声轻唤,从药瓶中又倒出两粒药丸,南宫俊逸接过,再次送进了周猛嘴中。
神算子的保命仙药一颗足已,奈何雪儿看到被穿透肩骨钉于墙上的周猛,那般的惨烈,为求稳妥,故而如此。
先不说三颗灵药入体后会有何种奇迹,就眼下看,周猛的神智越来越清楚,双眸再次现出了炯炯有神的目光,而身上的疼痛并非随着清醒的神智越发难耐,相反,竟然感觉不到,即便是有,那也不过小痛小痒而已。
如来时那般轻易的离开,回首再望向这阴森黑暗的殿宇,雪儿声音清冷的自语道,“待一切妥当了,定要烧了这个害人的鬼地方。”
南宫俊逸紧牵其手,无奈轻笑,这个鬼地方国国都有,只不过各有阴招罢了,待他回国后,定要重新整治大牢,该有些新规矩了。
转上宮道,两人的脚步不约而同停了下来,相视而笑,其中深意心领神会,既然都走到这份上了,没有理由不去跟老皇帝打声招呼,管他安寝与否。虽是夜黑星月不明,可是暗部绘的图再细致不过。
借助者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两道身影靠向了威严宏伟的龙殿。若大的龙殿,只有殿门处昏黄的灯光隐耀着,侍卫不断的巡视着。至于殿内从外表看漆黑一片。雪儿的幻影之术在星月不明之时尤为强大,默念心诀,不过几个招式下来,两道身影如鬼魅般闪进了龙殿。
殿中果然漆黑一片,推开主室之门,一道平稳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气息来自老皇帝无疑。
“什么东西这么香?”南宫俊逸警觉的问道,在其未发问前,雪儿也已在琢磨这突来的香气,其中有股子药香味,还杂夹者些许花草之香,细闻下能闻出好多似曾相识的气味,具体的却说不上来。
雪儿未答,轻步走向那正燃出缭绕白烟的香炉,两指轻弹,香火被弹灭,仅剩下米粒大小的一块黑褐色的东西被雪儿拿在了手里。
“当心!”身后传来了南宫俊逸的警告声,不论这是安眠香也好,或是其它什么鬼东西,万事小心为妙,不是他过于敏感,而是一走入龙殿尤其推开正室之门时,心中莫名燃起了奇怪的感觉,特别是那迷人的香气。
雪儿摇了摇头,言下之意,对手中之物不甚知详,却心中猜疑,从怀中取出雪帕将其包裹好放于衣袋中,对世间药草最了如指掌的莫过于师傅,他老人家一定能辨出其中到底用了哪些药草,才会发出如此幽淡诱人的香气。
南宫俊逸驻足于龙榻旁,俯首看着床上安睡之人,这就是凤栖的老皇帝,看面向到是位慈善的主儿,却做出那种阴毒更无脑的事。
大掌被热乎乎的玉手握了握,一身的冷冽与气怒得以收敛,南宫俊逸转过头,在别处查看的雪儿已然站到了他身边,再次叫唤眼神,两人并肩而出。
日月终得以交替,太阳将光辉毫不吝啬的挥洒于这个人世间,可是,绝非各个角落都能得到它的恩赐,因为,有的地方,有人根本不许它见到太阳的温柔更别提光亮。
破晓时分,夜探皇宫的南宫俊逸与雪儿已返回了辅政王府,没有休息,而是经过一番梳洗后,南宫俊逸着黑缎九龙镶金吉服,雪儿则是一身的紫衣罗裙,上绣凤舞九天。一龙一凤虽不是中规中矩的衮服凤袍,已然很是郑重,如此穿戴其意图不言而喻。
被冷杰叫来的南甫傲峰,已然知晓两人意图,无半分多言急命侍卫准备,他这个辅政王要护送天翔帝与帝后进宫。皇甫傲峰满面威严,却抵不过心中的坚决与大疑,一夜未眠苦苦思索,他一向无大气魄的父皇,在此事上反应的不但强烈,而且是太过强烈已然到了蛮横无理、无畏与天翔在此事上发生争斗的地步。而对于他的忠言恳劝,甚至是火气,不但不理不睬,更破天荒的怒斥他胆小怕事,更无视亲子的性命,不配做琦儿的父王。他心里虽是窝着大火回府,却不表示,他没有静心想,尤其想了一夜。
皇甫傲峰的马车在前,暗部护卫着御驾在后,未得圣意,辅政王就擅自带异国君主入皇宫,今日的凤栖朝堂必会云起风涌,甚至迎来狂风暴雨。小世子一事,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时如何解决,可大可小,可和更能以此燃起战火。百官担心,百姓更是人心不安,这就出现了当时,大队人马进皇城时那不同以往的感觉,没了热闹喧哗,没了人流涌动,有的只是聚集小议,有的只是越想越担心,心中可怜小世子身受此等大难,却更担心他们自己以后是否还会有好日子过,天翔大军的威力已是天下皆知的事实。
宫门外人流涌动,待见到辅政王的坐驾赶来,百官纷纷停下步子,正待要恭敬问候时,那气势威严,装饰豪华的御驾容不得任何人忽视,甚至有半分的不敬,恭候的人群中有了议论,前日就听说天翔帝进了皇城,更打探过后,不但进了皇城,更住进了辅政王的府邸。小世子也奇迹般的好了过来。眼下在宫门外看到天翔帝的御驾,凡是长脑子的都知道为了何事,看来,今日朝会不会安宁了。
“王爷,这不妥啊!”禁军有些为难的挡在了南甫傲峰身前。
“给本王让开!”没有原因,更不会解释,一句霸气更威严的话便是南甫傲峰给予的最好的答复。
“王爷,您这不是为难奴才吗,您?陛下未为旨意,奴才怎敢随意放外人入宫!”禁军做着最后的挣扎,不管结果如何,反正有众位大人在场作证,他们已然尽了自己的本份,真若挡不住,此事不但可推到辅政王身上,更有人证可帮他们辩解。
“拿本王的项上人头做保如何!给本王打开宫门,迎御驾进宫,本王项上人头随时等着!”冷硬到了极致的一句话,让禁军甚至所有在场的官员为之大惊,此事要闹大啊。
无人再拦,无人敢拦,红漆宫门在吱咔声中被全部打开,冷杰挥起右臂,马鞭在半空中炸响尖厉的声音,周围之人纷纷避让,皇甫傲峰随即跳了上御驾,因为他要用自己的项上人头,保南宫俊逸御驾畅行无阻。
一声苦笑出自皇甫傲峰之口,他做梦都想不到,堂堂辅政王,皇上最器重最疼爱的三皇子,竟然也会有今天这步天地,一个小小的禁军都敢质疑他,阻挡他,更别提他的父皇前后对他的天壤之别的差异。这期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明知琦儿已经痊愈,明知是天翔皇帝与帝后将其救回,为何还要一意孤行,对周猛定斩不饶。不查不问,为了斩人而斩人,这样的父皇让皇甫傲峰感到陌生,这难道又是他老人家突发奇想,接机威胁天翔?如若是这样的话,那就是世间最蠢最危险的举动,随之而来的大事会让其付出惨痛的代价。
对皇甫傲峰的苦笑叹息,御驾内的两人未做任何回应,也回应不得,是谁的事,谁就理所应当的顶下来,没人可替之。
一路有辅政王护行,天翔帝的御驾竟然驶到了金殿脚下,突然窜出的禁军将御驾围起。
“做何?是要拿下本王吗?还是要拿下天翔的皇帝与帝后!”威严的声音质问着。
“王爷莫怪,此是陛下吩咐,这是凤栖的金殿,容不得外人随意进入。请移驾皇家迎宾馆,陛下自有召见!”禁军如实禀报着。
笑,南宫俊逸的笑声压倒了皇甫傲峰的轻笑,南宫俊逸推开车门,冷夜手快心明的翻身下车,将马凳摆好,南宫俊逸稳步走下了马车,而那霸气的笑声却好似魔音一般,久久回荡于金殿外,更震荡在了所有人的心里。
“大胆,天,天翔?”帝字被禁军咬在嘴边就是不敢喊出来,不是他们胆怯,而是对面步步紧逼之人气势太过压人,让他们这些自认为威武的皇家禁军抬不起头,举不起刀,更说不出话来。
一身黑缎锦袍迎风而来,那用金丝绣出的九条飞龙,张牙舞爪、气势骇人,更好似活了一般要张开喷火的巨口,吞下所有胆敢阻路之人。
一阵淡香袭来,紫衣飞扬,青丝飞舞,那绝美的仙姿现于众人前,却容不得任何人有任何不敬的心思,那份气势与天翔帝相得益彰。
“天翔什么?天翔帝吗?凤栖陛下的意思,是让你们将我们驱逐出皇宫?最好驱逐出凤栖吧?哼,忘恩负义,这天下间忘恩负义的第一人,你们的皇帝是背定了!”轻轻淡淡的声音,却说得百官甚至是所有人脸红心狂跳。
没错啊,天翔的帝后说的一点没错,当年,若不是天翔帝与帝后,他们的辅政王早就一命呜呼,凤栖国不知还有否啊!
“这金殿,你们拦也好,不拦也罢,朕今天是进定了。既然有人如此无视两国的兄弟情谊,不惜燃起战火彻底毁掉来之不易的和平安宁,朕愿意奉陪到底,朕不在乎亲自开出血路!”南宫俊逸狠厉的话,听得众人心惊肉跳。
接下来的局势就变成了,凤栖明理的百官齐齐为天翔帝护驾,禁军在不断后退着,已退到了玉石阶上,凤栖的几位老王爷更是怒骂着禁军无礼。
一声尖厉的声音打破了眼下的尽崩之局,“皇帝陛下宣天翔帝与帝后进殿!”
金殿前一片哗然,宣?陛下糊涂了不成,如此一个字,意义天地之别啊!连他们这些为人臣的都体会出了不屑与挑衅,难道天翔帝那般的大人物会不知吗?人人无不在心中哀叹,陛下啊,您的那份客气谦逊哪儿去了,您知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做什么啊?真要看到两国针锋相对之时。您的那份亲和热情才会再表现出来吗,晚已,太晚已啊!
胆大的人无不偷看天翔帝的脸色,其神情依旧,嘴角扬笑,只不过那笑为何那般的邪媚,竟有噬血的味道,至于其心中如何想,想不出,也不敢深想,怕彻底吓破了自己的胆。
南宫俊逸笑,雪儿浑身的冷冽,南甫傲峰则是满脸满腔的怒火。
禁军各个无不吸了口大气,总算没他们什么事了,纷纷迅速让开,南宫俊逸牵着雪儿的手,步步沉稳而上,皇甫傲峰走在雪儿身旁,三人并肩同步而行,身后则是各怀心思的文武百官。
金殿外受被宣之辱,金殿内更受无座无位之耻,南宫俊逸傲然而立,邪媚的笑越来越深浓,雪儿则满目冰冷看着龙椅上,自己当年还认为可爱的九五之尊。未想到,当初那位亲和可爱的仁君竟会做出如此小人更愚蠢之举。自己的男人的笑意,雪儿心中了然,那是危险的开始,更是激怒逸的征兆,若大的金殿上,只有她一清二楚,当然被禁军用刀拦在殿外的冷杰与冷夜也一清二楚。
老皇帝到是一针见血,语气中明显的不满甚至是责难,天翔真是以大欺小,以强凌弱,就算无视凤栖小国规矩,也该明白,不可擅闯金殿的道理。可是,看着天翔陛下都做了些什么,不但将自己的御驾赶紧了皇宫,更赶到了金殿脚下,还意图与禁军动手直闯金殿,简直无理到极点,枉费他那么的善待之,更为其准备迎宾馆,供其舒适的入住。大串大串的话说下来,对正主来说,全是废话,丝毫不提周猛之事。
“凤栖帝,你知道朕此次为何而来,你为朕准备的那么多细心之事,待此事了结后再细说,朕,要见周猛!”毫不客气,威严压过老皇帝的话,响彻整个金殿。
“周猛?明后处斩!”不容反驳,真可谓君无戏言,凤栖帝双目如炬看向南宫俊逸。
“你斩得了吗?”南宫俊逸云淡风轻的反问道。
“你威胁朕!”老皇帝大斥一声,狠狠的一掌拍在御案上。
清脆没有温度的笑声,让老皇帝转换了盯看之人,雪儿扫过殿中百官,最后又看向上位之人,“威胁?是我们威胁,还是你做得决绝。凡事三思后行,你可有三思,你可有将此事查明。不管不顾将人抓起,更不理不睬一意孤行将其问斩,你可知要斩之人是谁,他可是天翔的虎啸大将军,他的主子,他的陛下就在你的眼前,难道不该让我们亲自处置,亲自将此事问个清楚明白?在场的列为大人心如明镜,天底下可有这样的事?”
“有何可查,他杀的是朕的皇孙,朕最心爱的皇孙,朕要他偿命,偿命!”
雪儿一声尖厉不屑的笑声过后,上前三步逼视着老皇帝,“偿命?琦儿现在活蹦乱跳的,何来偿命一说,周猛又要向何人偿命!”
“朕不得不怀疑,凤栖有意将此事闹大,更借此事之力,挑起战火,朕的想法如何?凤栖陛下!”南宫俊逸的话紧跟雪儿,更为其增添了十足的力度,殿上议论声已不能再用窃窃私语来形容。
几位老王爷最先进忠言,小世子既然无事,那虎啸大将军就斩不得,更没有那个理由斩一个外国的将军,更何况人家的主子就在殿上,哪有不让见之理。而几位大臣则直言不讳的道出此事的大害处,陛下英明更以仁义治天下,既然此事如此明了,哪有再押人的道理,大家坐下来好商好量的,两国间的兄弟情谊,决不能因此一事闹僵闹大,直到战火烧了两国边境,烧断建立不久更不易的友情。
待皇甫傲峰好言相劝时,雪儿退了回来,更站到一侧,将殿中的百官一扫过,她在找,找当初自己亲自提拔而今成了护国大将军的司马长空,一番扫视没有,再经仔细看过,此人果然不在朝堂,难道是告假吗?
一边是自己的朝臣众人呼声如此之高;一边是南宫俊逸威严与霸气,更不畏他的挑衅。原本气焰高涨、热血沸腾的老皇帝没了声响,手抚额头,久久无语,整个金殿也得以喘息,刚才真的是朝会有史以来最热议的一次,最关系生死存亡甚至当场翻天的一次。
未抬头,而是挥了挥手,知其意的皇甫傲峰速命禁军去带周猛将其送到辅政王府。
“慢着,将人带到殿上!”雪儿冷冷的声音命令着,虽不明其意,皇甫傲峰还是照做。
内侍得令为天翔星帝与帝后摆来大椅,雪儿不屑的笑声过后,在南宫俊逸身旁坐下。
过了许久,远处不断的叮嘱“轻点,轻点”的声音,让百官伸长了脖子,一看究竟,这一看不打紧,使得人心直冒寒气。
四名禁军用木板抬进殿来的,是天翔的那位威猛高大的虎啸大将军吗?不敢认,也认不得。但见木板上的人,满是衣袍不但无法见其本色,更破碎不堪,那身上斑斑血迹,那条条鞭痕下尽是皮开肉裂,暗红的脓血将破碎的衣袍粘在了伤口上,那双肩出黑乎乎的两个洞眼正往外冒着鲜血,蓬头垢面无声无息的仰躺着,生死不明!这人,是吗?
“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皇甫傲峰愤怒的质问着前去放人的禁军。
“王爷息怒,奴才不知啊,奴才去时,这位将军是被穿透了肩骨钉在墙上的!那双脚腕上应该还吊着铁球,不知为何掉了!”禁军如实报着。
场上顿时抽呼声不止,纷纷看向上位,如此酷刑皇上要是不知,那不是出鬼了,就是这皇宫要出大事了。
“父皇!”猛然转过身,皇甫傲峰大声喊着,他要答案,一个能灭掉他心火的答案。周猛受些皮肉刑罚,已在他意料中,可他做梦都想像不到,会是如此酷刑,会将人钉在墙上,将其鞭得体无完肤,还要硬生生的扯裂他的筋骨,更无法想像此种残忍的旨意会出自那面和心养之人的金口中。
“朕想请凤栖帝,帮忙确认,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是我天翔的虎啸大将军吗?朕不信,不敢信!”南宫俊逸已然起身。
“既然是禁军从天牢中带出来的,那绝不会有错!”凤栖帝声音沉沉回道,语气中毫无歉意。
“是吗?可朕却不认为,想那虎啸大将军何等神威想必在场的列位大人已然见过,而此人呢,满身上下没块好皮肉,连双肩都被穿透,试问他拿得起虎啸大将军的开天刀吗,是那位威风凛凛的粗壮英雄汉吗?朕,不太相信,还是请凤栖帝下来帮朕亲验吧!凤栖帝,请!”一个请字说得格外力度十足,老皇帝今日是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
人总不能那么直挺挺的摆着吧,那今日的朝会就别进行了,听南宫俊逸言下之意,往后的凤栖朝会也不要上了,辨不出此人是否是虎啸大将军,他是不会抬走的,明知是故意刁难,已骑虎难下的老皇帝还是顶着一张黑臭的脸,走下玉阶,行至木板前,弯腰俯首看了看,而南宫俊逸傲然立于其身后。
“凤栖帝可辨仔细了!”不冷不热的声音,却震荡金殿,更报了先前殿前殿内之辱。
凤栖帝很是肯定的给了答复,此人就是虎啸大将军,已毫无疑问了。南宫俊逸轻笑,点头称谢谢,对殿外大喊一声,冷杰与冷夜闪身而入,两人满身的冷冽齐力将木板抬起,大步而去,人已就下,南宫俊逸牵起雪儿的手,未跟任何人打招呼,昂首阔步而去,这笔帐才刚刚开始而已,没有人可以惹到他南宫俊逸就能草草了事,代价是一定要有的!
被如此蔑视,还哪来的好心情上朝听政,一声退朝让众人无不怀着颗沉沉的心,缓缓走出金殿,皇甫傲峰急步追出。
此时的辅政王府,待天翔帝的御驾回来那一刻就好似如临大敌一般。
“师傅,周将军可否能回复如初?”雪儿担心的问道。
神算子不语,而是看着周猛那渴望的眼神反问道,“如若将军再也好不了,或是说失去了双脚或是双臂,将军要如何?”
“先生!”周猛惊呼,不敢置信却也曾是自己想过的最坏的结果,紧紧闭目,直到再次睁开眼时,周猛满目坚毅,“没有脚,没有手,只要周猛还有一口气在,也要将这最后一口气留在自己的国家。”
“师傅,真的救不了吗?”雪儿的声音有些哽咽,琦儿都能从阎君手中夺回来,这些伤,为何就无法医治呢。
见自己的徒儿眼中发红,神算子哈哈一笑,弱带不满的说道,“你这个丫头,别人不知道师傅的倒行,你难道不清楚吗,只要留有一口气。师傅不但能将其治好,更能将其彻底痊愈。好了好了,我老人家不过随口一问罢了,你们放心好了,用不了一月,保准还你们一个健健康康的虎啸大将军。”
“师傅,你成心吓我!哼,为老不尊!”雪儿的抱怨惹来神算子无奈的轻笑,这人世间有何人敢如此数落他老人家,也唯独天凤玉雪了。
正待众人欣喜放松之时,神算子问皇甫傲峰,他的父皇可有用安眠香的习惯,一番细想,皇甫傲峰很是肯定的回道,没有!他甚至可以大不敬的说一句,他的父皇真的属于那种没心没肺之人,平日里吃得好睡得香,从不曾听他提起要用安眠香助眠。
神算子的问话,让雪儿猛然想起她在龙殿中带回的那米粒大小的东西,今日进宫前,是她亲手交给师傅验看,莫非那里出现了问题?
神算子给予了肯定的答复,的确是安眠香出了问题,而且是大问题,那里不仅有助眠安神的药草,更有一味不该加入,更不被世人知晓的厉害之物,锁魂木。
“锁魂木?何物?”皇甫傲峰追问道,一股不好的预感猛然心生,更让其与先前的怀疑联系到了一起,莫非他父皇前后反差如此之大,就是与锁魂木有关,就是这种东西将人的性情改变?
神算子的细细解释,将众人的心提了起来,更昭示着一个明确的答案,老皇帝如今的所作所为,绝非其本意,而是被人在背后控制,就连他自己也未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