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醒来,神清气爽。
再看身边两女,昨夜一夜“征发”精疲力竭,还在那沉沉睡着。眼中见到两具白huāhuā,无限美好的赤裸身子,丁云毅心中又是大动,几乎又再睡下。
勉强忍住,起身穿好衣服,出门的时候见吕雪、吕慧两姐妹早就准备好早餐了,见到姑爷出来,一个个都在抿嘴笑着,想来昨夜的荒唐事没有瞒过她们。
看着她们清纯可人的样子,丁云毅心中直转念头早晚也把这两姐妹办了。
吃了早饭,丁云毅站起吩咐两姐妹:“我要出去几日,你们告诉夫人一下。”
交代完,叫过段三儿和阿湖:“走,到了台湾那么多日子,还没有好好转过,今天带你们去台中那里转转。”阿湖孩子心性,一声欢呼。
段三儿跟的大人久了,知道大人必然是不放心台中,要去看看苏杨求缘做得如何。
也不带什么随从,三人分乘三匹马悄悄的离开了金鹰城。
台中四季如春,最是适合居住。
郑芝龙对台湾的移民还是卓有成效的,这些年来,随着上万移民的到来,带来了先进各种技术,使得台中地区得到了很大的开发。当地移民和土著混杂,各取所需,相安无事。
只是诚如苏杨求缘说的那样,持续狗天灾,让当地的粮食价格极贵,丹乎到了普通百姓根本承受的地步。
若是明年继续歉收那么情况将会变得非常严重。
而天灾所带来的,也是市场的凋零。市场凋零,也使得原本靠小
生意过活的人根本无法赚取养家活口的银子。这便造成了一系列的恶性循环。
这是一个烂摊子,丁云毅实在想不出苏杨求缘应该如何收拾。
进了台中城,见到处都张挂着新任台中知县苏杨求缘的告示,上面写着不许私自抬高米价等等,但想来愿意理会的不会有几个人。
那些米商一个个都精明得很,看准了明年依旧会歉收,正想借着这个机会大发一笔谁会在此时拿出米来按照正常价格卖出?
“我听说在没有大规模移民前,这里生活原始,还是过着以物易物的方式。”丁云毅一边看着告示一边说道:“后来大陆过来的人多了,咱们的生活方式便也带到了这里,那些无处不在的商人也嗅到商机,闻风而来,这里也便渐渐的开化了。”在那说着眼睛盯在了告示最后。那上面写着在开春之前一律免征集市税,若三天未曾开张,台中县补贴十钱。
丁云毅知道这是苏杨求缘在那鼓励集市,十钱虽然不多,但对于那些小贩来说也是一种安慰,好歹也能派上一些用场。
只是看了一下,一路走来,这愿意走上街头重开集市的人还是寥寥无几。很显然这里的老百姓并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发生。
正在那里想着,远处传来“当当”的锣声,接着“肃静、回避”的声音传来。
顺着声音寻找过去,见是新任台中知县的队伍,前呼后拥好不气派。
丁云毅有些不悦,什么事情都明天办成,可才来到这里几天,苏杨求缘却把自己的派头弄得如此张扬?若给他再当个大些的官,那还了得?
也不做声,悄悄混在闻讯而来看热闹的百姓中暗中观察。
问起个当地人那人说道:“县太爷打从来了,谁都没有见过,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就出巡了这气派,啧啧……”队伍忽然停了下来轿子放下,苏杨求缘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边上是一个修雨伞的摊子,也不知道多少时候没有人光顾过了。
修伞的老汉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起来说话。”苏杨求缘语气非常威严,等那老汉起身:“你在这摆了多少时候了?”“回大人话,小人在这做了有三年了。”老汉哆嗦着道。
“买卖如何?”苏杨求缘漫不经心的问了声。
老汉叹了口气:“三十来天没有开张过了,大家口袋里都穷得很,谁还会光顾老汉这里?”
“为何不去做些别的?”苏杨求缘明知故问地道。
老汉苦笑一下:“大人,老汉除了这手艺,还会什么?再说了,想做别的哪有本钱?老汉本是从福州来的,在这呆了几年,眼看着实在过不下去了。想着把家里的东西都变卖光了,想办法再回到福州去吧。”这怕是这些移民一致的想法,眼下人心思动,人人都想着离开这里。
苏杨求缘忽然指了指不远处贴着的一张告示:“本县张贴的告示你可知道?”
“知道。”老汉老老实实地道!”不光是我,大家伙都知道,可说句不中听的话。大人恕罪。办集市不用上税,这谁相信?要是能做到买卖那还罢了,做不到呢?这税我看是还得交,历来都是如此,谁管你有没有做到买卖,不做不亏钱,做了倒贴钱。老汉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带着侥幸混个日子,实在交不上税,顶多是被殴打一顿,关几天也就是了。”
苏杨求缘皱了下眉头:“可你摆到今天,有人问你收过没有?”“之前有,您来了之后倒的确是没有。”老汉也是豁出去了:“可眼下这里谁来做买卖那?根本就收不到几个同伴。真要听了官府的话,买卖一旦做起来了,您看着吧,收税的官员一准就又得出现了。”老汉说话的声音异常响亮,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有些人还频频点头,显是老汉的话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
丁云毅大是奇怪,这个老汉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和县太爷如此说话?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苏杨求缘连连点头:“诸位乡亲,本县就是台中新任知县苏杨求缘,本县自从到任,到处张贴告示,鼓励集市,但却应者寥寥。本县是台湾五虎游击将军、轻车都尉丁云毅丁大人亲自委任的官,言出必行!今日这位老人家设摊,三十多天没有做到买卖那,这日子该怎么过?”
那些百姓都被苏杨求缘的话吸引住了,仔细听着这位县太爷说了下去:“虽说本县前任和本县一点关系没有,但为了奖励这位老人家,本县决定,所有日子都计算到未曾开张的时间里。三日不开张补贴十钱,三十日,那就是一百钱。本县为了奖励这位老人家,特赏银三两!来人,把银子给他。”
三两白huāhuā的银子放到了老汉手里,老汉的手都颤抖起来。
那些围观百姓也都无判日信自己眼睛,天,县太爷真的说到做到了?
也有的懊悔不迭,早知道有这么好的事情,那自己早就摆摊了,那可是三两银子那!
“苏杨求缘这是在效仿商鞍了。”丁云毅低声笑道。
“商鞍?谁是商鞍?”段三儿怔怔地道。
丁云毅仔细解释:“那是秦国一个有名的大臣,那长官秦国军政后,为了推行自己法度,让老百姓相信,就立了一个大木头,说谁能搬动它,就赏金五十两,结果有个人去搬了,商鞍真的赏了他五十两金子,从那时候开始,秦国的老百姓就开始相信他了。”
说到这,丁云毅也恍然大悟,怪不得苏杨求缘要如此有派头的出来了。他是特意这么做,告诉台中的所有老百姓,县太爷巡视了,然后借着这个机会树立自己的威信。
自己方才还险些错怪了他。
那个老汉手中捧着银子,哆嗦不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活命之恩,小人没齿难忘。”
“那本县的告示你信了吗?”苏杨求缘微微笑着问道。
“信了,信了!”老汉连声应道:“老汉一回去,一定要把大人的恩德广告乡邻!大人言出必行,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官,好官那!”“我等都相信了!县太爷言出必行,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官!”那些个围观的百姓齐刷刷的一齐大声呼道。
“好,我没有用错人。”丁云毅喜从心起。
苏杨求缘用了个最简单的办法,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取信于民。
从现在开始,只怕这位新任知县无论说出什么话来老百姓都是深信不疑的了。
有了这样良好的底子,苏杨求缘再推行新政将会把阻力减少到最低。
“大人,你看。”段三儿忽然低声道:“方才我好像看到那个老汉向苏杨求缘眨了下眼睛。”“是吗?你看清楚了吗?”丁云毅有些不太相信。
“是,我看得很清楚。”段三儿斩钉截铁地道。
“我说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正好出巡就有这么个老汉在等着他。”丁云毅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切想来都是苏杨求缘一早就安排好的,否则哪有县太爷正好巡视,正好一个三十多天没有开张,却还干巴巴坐在这里等着根本不可能的生意上门的老汉?
苏杨求缘的确是用了心机,也很好的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当官,
是要讲究一些诀窍的。
自己用这个人,用对了,把他放在这里,自己也可以基本上放心了。至于将来如何,想来这个人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全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