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伎一刀就向丁云毅刺了过去。
其实,对歌舞丝毫没有兴趣的丁云毅,却对歌舞伎产生了兴趣。尤其是当他发现其中的一个歌舞伎神色慌张,跳舞的步伐就连自己这个外行也能看出来总跟不上别人的节拍后,很快便产生了浓厚的好奇。
而当桦山久守开始介绍起歌舞伎时,丁云毅更是敏锐的察觉这个奇怪的歌舞伎正在悄悄的离自己越来越近......
出现这种情况无非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她是自己的崇拜者,寻找一切机会也要接近自己问自己要个签名......但这,显然在这里是不可能存在的......
另一种原因,那就非常简单的,她对自己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企图......
当歌舞伎掏出短刀,看准目标,一刀刺出后,这个歌舞伎自己看起来一气呵成的动作,在丁云毅的眼中却好像在那放慢动作一样。
丁云毅,一把就抓住了歌舞伎的手腕,夺下了她手里的短刀,然后将她一把推出。
歌舞伎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下一步的动作,段三儿和王威已经一左一右冲了上来,制服了这个歌舞伎。
桦山久守大惊失色,他根本就不知道居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家督大人,你,你......”松本太郎也慌了。如果丁大人在这里出现任何意外,那么这个责任谁也承担不了。
丁云毅喝了一口茶。却好像没事人一般,他点了点那个还在挣扎的歌舞伎:“擦去她脸上的份,让桦山家督看看认得不。”
歌舞伎还想挣扎,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几个字的王威一拳上去,便让她老实了下来......
当脸上的份被擦去了,桦山久守失口惊叫:“由理子!”
急忙把脸转向了丁云毅:“总镇大人,她是家臣山下优文的女儿山下由理子......”
“家督大人。不好了,山下优文率领一百多人叛变了!”
桦山久守面上一片惨白。
丁云毅淡淡地道:“王威,除了山下优文。暴乱者一个不留......啊,那个山下优文,打断了他的双腿带来见我......”
说着。淡淡的看了桦山久守一眼:“桦山家督,还有歌舞表演吗?”
“啊......有,有......”
里面的歌舞声重新响了起来,外面的刀枪碰撞声和喊杀声也同时传了进来......
丁云毅若无其事的品着茶,若无其事的看着歌舞表演,好像外面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和他一点关系也都没有一般......
桦山久守却是心神不定,一会便朝外面看上一眼。他怕,实在是怕,好好的。山下优文怎么就叛变了呢?
松本太郎也一样担心,他几次小心翼翼的建议丁云毅暂时离开,丁云毅却微微笑道:“好戏才刚刚开始,何必那么早急着离开呢?”
大约半个多时辰的样子,外面的动静一下消失了。接着。一个浑身是血,双腿都被打折的人,被王威大步拖了进来。
那些歌舞伎看到这血淋淋的场面,都发出了一声惊呼......
“总镇,叛乱者一个没有留下,叛乱首领山下优文在此!”王威大声说道。
“你越来越像一个大将军了。”丁云毅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指了下地上那个浑身是血的人:“桦山家督,这人可是你的家臣那?”
“是,是。”桦山久守胆战心惊的站了起来:“他正是我的家臣山下优文。”
丁云毅托着下巴看了会:“山下优文,我和你之间有何冤仇,以至让你居然不惜派自己的女儿来杀我?”
“父亲!”此时,山下由理子发出了一声悲哀的呼声,她想要冲上去抱住父亲,同生共死,可被捆绑住她根本就无法做到这一点。
山下优文悲哀的朝自己女儿看了眼,随即虚弱地道:“不这样,我怎么能够杀得了你?”
王威闻言大怒,一脚踩在了他的断腿上,一声惨叫,又从山下优文的嘴里发出。
丁云毅挥了挥手。制止了王威的进一步动作,山下优文喘息了会,惨笑道:“你侵略日本,侵犯桦山家的安部城,我就算拼着全家的性命,也一定要杀死你......可惜,可惜,老家督何等武勇,生个儿子却偏偏的那么不争气,可惜啊!”
丁云毅笑了笑:“带下去,好好审问......啊,对了,这里还有一个刺客。段三,你年纪也老大不小的了,一个人每天晚上怎么过?我看这个倭岛女子还有几分姿色,就赏给你了吧。”
“我不要!”段三儿大不乐意:“我要一个倭岛女子做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丁云毅笑道:“你想,郑芝龙的妻子尚是倭岛女子,你若也弄个倭岛女子,岂不和郑芝龙就平起平坐了吗?”
段三儿一想,这话似乎是这个道理......
山下优文眼看自己女儿要受苦了,不禁破口大骂起来。他央求自己女儿化妆成歌舞伎,寻找机会刺杀丁云毅的时候,本来就没有打算女儿会活着回来。但死,和遭受侮辱却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
可是,现在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又能有什么法子?
“松本。”丁云毅忽然说道:“本镇才进安部城,就遇到了刺杀,看来这安部城里不太平得很,桦山家督的家臣尚且谋反,我很为桦山家督担心那......松本,你仔细看好家督。一步也都不许离开......”
“是!”
丁云毅交代完,冷笑着站了起来,朝呆若木鸡的桦山久守看了眼,缓步离开了这里......
这一夜,丁云毅一晚上都没有睡好。隔壁屋子不断传来了女人的惨叫声。依偎在丁云毅身旁的方凤凰听了直渗人,缩到了丁云毅的怀里:“段三在做什么呢?”
丁云毅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啊......我今天把一个刺杀我的倭岛女刺客送给了他,我还真不知道办那事能有这样声音出来的......”
惨叫声到了后半夜才停止。一晚上没怎么睡好的丁云毅一大早便起来,出门见段三儿正神清气爽的在那和卫士说着话,丁云毅脸一板:“段三。你他娘的昨晚怎么回事?存心折腾老子是不?”
“昨天......”段三儿怔了下,随即恍然大悟:“啊,昨天那个倭岛娘们不肯听话。我就下了她双手双脚的关节......”
“你......你他娘的......”丁云毅哭笑不得。人才,人才,这些都是自己麾下的人才啊:“给她接上没有?这下久了可就真残废了。”
“接上了,现在被我绑在那呢。”段三儿大咧咧地道:“残废就残废呗。大人,倭岛那么多的女人,还怕找不到新的吗?”
丁云毅倒有些蒙了,段三儿这心思动的可比自己快多了......
“总镇!”这时候王威走了进来:“按照您的吩咐,山下优文完全依照您的意思交代完了......这是他的口供......好家伙,我可折腾了他一晚上,到了天快亮的时候。他实在坚持不住了这才招供出来的......”
丁云毅接过口供看了下,冷冷一笑:“有这份口供就好办多了。把桦山久守、松本太郎都给我叫到这里来。”
方凤凰给他搬出了一张椅子,丁云毅往上一坐,太阳光懒懒的照到了他的身上,丁云毅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今天是个好天气。杀人的好天气啊......”
桦山久守出现的时候,面孔苍白,怕是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提心吊胆的没有睡好。
丁云毅面沉如谁:“桦山家督,你做得好事啊!”
桦山久守硬着头皮强笑道:“总......总镇大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丁云毅努了努嘴,山下优文的口供被送到了面前。丁云毅冷冷地道:“这些人的名字你都认得吗?”
“认得,认得。”桦山久守急忙道:“都是我的家臣。”
“家臣,家臣......”丁云毅笑了笑,忽然猛然一拍椅子把手:“你个混帐东西,你所有的家臣都参加了山下优文的谋反,难道你身为家督,一点也不知道吗?”
这断然一声厉喝,桦山久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总镇大人,总镇大人,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那!我既然已经迎接大人进来,就绝对不敢谋反那!”
说着,转向松本太郎,语气近乎哀求:“老师,你救救我,救救我!”
松本太郎叹了口气:“总镇大人,我看家督怕是的确不知道吧......”
“有道理,有道理。”丁云毅居然非常认真地道:“我说桦山家督那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参与谋反呢?”
桦山久守这才悄悄的松了口气,这时丁云毅又缓缓地道:“只是这些家臣胆子实在太大了,居然在不通知家督的情况下参与谋反,我很为家督的安全担心那。我们终究是要离开安部城的,到了那个时候,谁来照顾家督的安全呢?”
桦山久守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丁云毅微微笑道:“所以,我必须要对家督负责......杀了,这些参与谋反的家臣,一个不留,全部杀了......”
桦山久守浑身一个哆嗦,几乎瘫倒在地。
杀了?那么多忠心耿耿跟随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家臣,难道真的会全部参加了谋反》难道真的全部都要死在丁云毅的手上了吗?
“松本啊。”丁云毅淡淡地道:“你对这里比较熟悉,带着我的人,去把这件事情办了。名单上的人只要漏网了一个,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哈依!”
“来人,给桦山家督搬张椅子来。”丁云毅淡淡笑着说道。
他要除掉桦山久守身边所有能够给予他帮助的家臣,然后将他软禁在他的居所中。以桦山久守的性格来说,没有了那些家臣的帮助,他是无论如何也都不敢有非分之想的。
安部城,就和未来的鹤丸城一样,都必须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傀儡,是达到这一目的的最好办法。
桦山久守是一个,岛津久雄也是一个,将来还会有越来越多的傀儡,加入到这一队伍的行列中......
今天是个好天气,杀人的好天气。
外面似乎传来了叫喊声和惨呼声,桦山久守的身子不断的在那哆嗦着。现在,丁云毅把屠刀伸向了自己的家臣,什么时候会伸到自己的脖子上?
也许,自己应该听山下优文的话拼死一战的,可是现在说这些都已经太晚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在流逝着,丁云毅甚至还请桦山久守吃了中饭,只是看桦山久守的样子,他是无论如何也都吃不下去的了。
到了下午,王威、海泥熊、一棵树和松本太郎终于回来了:“总镇,名单上所有参与叛乱者全部格杀,一共三百三十人,遭到轻微抵抗,我方海盗同盟死十九人,伤二十一人。虎贲卫阵亡三人......”
“你看,你看,那些叛乱者是何等的凶残。”丁云毅叹息一声:“我的那些部下啊,为了替你平定那些叛乱,死了那么多人,闻者伤心。桦山家督,我认为你的那些卫士也是同样不可信的。我的部下武装精良,忠心耿耿,我看就从中挑选一批替换掉你的那些卫士吧。”
“啊,是,是。”桦山久守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棵树!”
“在!”
丁云毅朝一棵树笑了下:
“从现在开始,你就负责桦山家督的安全。”
“啊。”一棵树好像不太相信会把这个任务派到自己身上。
丁云毅神色一正:“等到鹤丸城打下来,我会让松本来协助你的,记得,外面乱得很,不要让桦山家督随便出去走动,免得遭到伤害。”
“是!”一棵树大声应了下来。
丁云毅舒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