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缓慢起来。
在十五殿下下令拖延中,北鲜卑的使者被冷落了。出现这种情况,要是他们真心前来谈和,也许还能起到作用,偏偏这些人也是狼子野心。
在一连三日的冷落中,这天傍晚,十五殿下的人突然发现,使者们不告而别了,与此同时传来的,还有云城方向出现的卫子扬部,根本是子虚乌有一事!
这两个消息一个接一下,令得十五殿下等人脸上的笑容刚刚绽开,便转成了乌云。
而弗儿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正与陈雅和那些贵妇们,参加一场午宴。
玉石铺成的地板,流溢的酒肉香,衣着华贵,姿态高高在上的贵妇们,这样的宴会,弗儿曾经是做梦也想参加。
蒙着面纱的她,脸上带着笑,她如冯宛惯常做的那样曼步而行,优雅而矜持地出入其中。享受着众人的追捧和恭敬。
这时,她的眼角,瞟到了向自己走来的赵俊和陈雅两人。这两人,在权贵层中,都是名头不好的。赵俊这人是高官中根基最轻浮的,至于陈雅,更是声名狼藉,看到他们走近,众贵妇有意无意避开,弗儿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厌恶来。
这时的她,浑然忘记了,其实在这些贵妇眼中,自己的名头,比这两人可没有好到哪里去。
眼见这两人笑容满面地越靠越近,弗儿很想避开。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样做。
在她烦恶到了极点中,赵俊夫妇两人来到了她身边。陈雅率先举起酒斟,笑声尖得有点假“这么美好的时刻,请容许阿雅敬弗姬一杯。”
面对陈雅明显地讨好,弗儿的脸上没有笑。她想,对陈雅这样的人,你不给她一点脸色,她便会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因此,她只是把酒斟晃了晃,随意地抿了两口,便与旁边的一个贵妇交谈起来。
看着这一幕,陈雅的脸色一沉,而她旁边的赵俊,脸色也有点难看。擅于与女人打交道的他,这阵子,很清楚地感觉到弗儿对自己不喜。开始,他以为那是错觉,可连遇到几次后,他已无法欺骗自己。
肯定自己的感觉的同时,赵俊满心都是不甘。他不明白,一个从自己府中出去的婢子,要不是自己甘愿把她放出,她哪里会有今天?
这样的人,为什么不感激自己,反而表现得这么厌恶呢?
此次也是一样,他站在一侧,冷眼看到弗儿满面的不悦。见她面对公主出身的陈雅,也摆这么大的谱。不知不觉中,他脸一沉,淡淡说道:“我们走吧,弗姬如今是贵人了,不待见我们,也是情理当中的事。”
他这话说得直接,不但直接,还尖刻得伤人。见四周一静,弗儿的脸色一沉。她想冷笑两声,反击一句,想到自己毕竟根基还浅,便强行忍住了。
就在这么难堪的时候,一个太监急急地走了过来。那太监径直走到弗儿的身边,凑近她低声禀道:“主子,那些使者不告而别了。”
弗儿眉头一蹙间,那太监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另外,据可靠的消息,出现在云城方向的卫子扬部”听到这里,弗儿腾地转头,张着耳朵一瞬不瞬地倾听。
她是今晚宴会上的主人之一,无数人在关注她的表现,此次见她如此,一时喧嚣大止,众人也都看向了那太监。
安顿中,太监停顿了一下后,声音极低的继续说道:“他们说,出现在云城方向的卫子扬部,并不存在!”
“什么?”
弗儿急呼出声,她朝四周看了一眼,压低嗓音急急问道:“你说什么?”
那太监垂着头,认真地说道:“说是出现在云城方向的卫子扬部,并不存在!”
“不可能!”
腾地一声,弗儿站了起来。也许是站得太猛,这一陡然起立,她的身子猛晃了几下。
一侧的宫婢急急伸手扶持时,弗儿镇定下来,她伸手拂开她们,沉声道:“回宫。”
“是。”
带着众婢,弗儿急匆匆向外走去,几个贵妇有心想上前问上一问,对上她的眼神却又不敢了。一直目送着她离去,四下议论声这才纷纷而起。
热闹中,陈雅在一侧幸灾乐祸地尖笑道:“肯定出了大事,你看这个贱婢急得。“哼,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活该!”
她在旁边笑得欢,一侧的赵俊已狠狠瞪来,低喝道:“闭嘴!”
见到赵俊这个样子,陈雅脸上有点挂不住,她忍不住轻叫道:“阿俊,你怎么帮起外人来了?你没有看到她刚才那轻狂劲吗?”
赵俊沉着脸瞪着她,恶狠狠地说道:“别人能笑她,我们怎么可以这样做?难不成你忘记了,我们与她已经是一条船上的。她倒了霉,我们也讨不了好!”
他点得这么明,陈雅终于听懂了。顿时,她脸色一白,有点急地问道:“那,那怎么办?我们快去问问,看看出了什么事。”
赵俊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带着陈雅匆匆跟了上去。不过他们走的不是与弗儿同一方向。而是走近路直往皇宫。
坐在马车中,弗儿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就在刚才,她已经把那太监叫上马车,仔仔细细,前前后后地询问了几遍。直到再也想不出什么要问的,她才失神地挥退那太监。
太监一退,弗儿便慢慢向后缩奔。
不知不觉中,她已缩成一团,躲在了马车的角落里。这个动作,她小时候经常做的,便是在冯宛身边,为了博得她的怜惜,她也有意做过几次。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这一生,还会有这么无助的时候。
从太监的言语中,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上当了,彻底的上当了。
那个谣言,其实并不是天衣无缝,可它出现的时机实在太重要太重要了。正好是在自己和十五殿下走投无路时。那时的两人,得到这样的消息,无疑得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便是明知道还不确定,明知道应该多派些人手,详详细细了解清楚后,才能断定那事的真伪。可他们下意识中便抓住了,相信了。
咬着牙,弗儿一张脸青中转白,白中又转青。
几乎是突然的,她尖声命令道:“停一下。”
马车一晃间,停了下来。
弗儿咬牙说道:“驶向东门。”驶向东门?那取夫一怔,几个宫婢也是一怔。取夫回头,对着脸色苍白,似乎有点颤抖,身子缩成一团的弗儿,忍不住问道:“姬,我们不回宫?”
“对,去东门!”
几个相互看了一眼后,那取夫吆喝一扬,挥动马鞭,掉头向城门方向驶去。
因心中迟疑,那取夫走得很慢。
弗儿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喝令取夫驶向东门,只是她下意识地行为,常年卑微,1小命系于人手的她,在这时候,第一个冒出脑海的念头,居然是逃开,远远地逃开。至于出了东门又如何,万一遇到流匪又如何,她现在没有闲暇去深思。
她现在,只是想找到一个暂时安全的角落躲上一躲。
身子颤抖中,不知为什么,弗儿竟然想到了冯宛,想到无数次面临困难时,总是那般从容的,镇定的冯宛,她不由想道:如果换了夫人,她一定会有办法吧?
就在弗儿瑟缩成一团时,马车突然停顿下来。
弗儿抬头,尖着声音问道:“谁让你停下的?”
取夫一惊,连忙解释道:“主子,前面堵住了。”堵住了?弗儿伸手拉开车卒,无意识地朝前方看去。
便是这一看,她双眼瞬时瞪得老大。直直地看着左侧处,离自己仅有百步远的一辆马车。弗儿尖声叫道:“快,快上前,快上前。”因为激动,她的声音都有点巅抖。
取夫和四婢同时向她看来,那取夫叫屈道:“夫人,前方堵得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上前?”
他的声音一落,弗儿已跳下马车,挤入了人群中。
看到她风风火火地冲在人群中,四婢同时一惊,她们连忙跟着跳下,追向弗儿。不过,现在正是人山人海时,她们挤了几下,哪里挤得动?弗了好大的力气,也只挪动了几步。
弗儿疯狂地,颠颠撞撞地冲向人群中,也不顾踩着了何人,也不顾别人的喝骂。不过,她身上那显示身份的华冠金服,还是给她带来了极大的便利。不知不觉中,众人向外挤去,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气喘吁吁中,弗儿终于冲到了一辆马车前。来到马车外,她急急地伸出手攀着车辕,伸手把车帘一拉,她喘着气尖叫道:“夫人!”
她叫得急,声音因为欢喜,紧张而巅抖着。
听到她的叫唤声,马车中的妇人慢慢抬起头来。弗儿没有注意到,在这妇人抬头时,好几个高大的汉子向前走了走,用自己的身板挡住了四周投来的目光。
一对上这张雍容的,总是温婉带笑,总是让人如沐春风的脸,弗儿双眼一亮,激动而急切地叫道:“真,真是你?”冯宛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弗儿,看到她因为轻纱挡住了视线,而不耐地把它掀开一角,看到她狂喜的眼神,巅不成声的语调,嘴角一扬,微笑颌首道:“不错,真是我。弗儿,好久不见了。”罪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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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如下:修仙有三好,逍遥,长生,吃得饱。
韩吟自幼孤苦无依,满怀期盼的投入仙门,谁知左瞥,逍遥的是这腹黑师叔。
右望,长生的是那冷情师兄。
就连法宝都吃得比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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