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她坐在窗台上,手指夹着一支屡屡燃烧的香烟,升起飘渺的白色烟雾尖锐的锁骨衬托着她尖削的下巴,望着镜头的眼神忧郁,说不出的落寞和孤单……
他注视着杂志上的女子,那张清秀的脸上,竟有几分沧桑的味道。
两年,整整两年他们没有见面,他有的时候似乎已经将她忘记了,即使再深刻的人,抽离生活的时间太久,总是无法避免的会被淡忘……
另一张照片上,是她的一个侧影,她的脖颈修长,眼神看着的窗外,整张照片给人一种莫名的迷茫感
两年在繁忙的生活里只是一瞬,然而,发生在人身上的改变足以让你惊叹时间的力量,亦或时过境迁亦或物是人非……
“你知道这些照片是谁照的吗?”他问坐在身边的叫花子的女人。
她看了一眼杂志,抚摸着怀里的吉娃娃,“是一个华裔法国摄影师拍的。”
“你看得出来这是在哪里拍的吗?”
“应该是在普罗旺斯。”
“好的,谢谢你。”他拿着杂志飞奔离去,“南枫,给我订一张今天飞法国的机票,时间越早越好!”
他找了她两年,好像寻找她已经成了生活里习惯存在的一部分,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没有信心了。
和他作对的人总是会莫名其妙的离奇死亡,这件事他已经习惯,他甚至相信只要和他作对的人,都得死!他的相信每一次都坚定的实现了,随着时间的远离,他渐渐不再怀疑是谁一直躲在暗处帮助他,因为,他已经习惯,习惯真是可怕。
他手里紧握着刊登出她照片的杂志,像握着希望,他恨不得现在自己长一双翅膀,立刻飞到法国,飞到她的身边,当欲望被再一次唤醒的时候,它的力量强烈得令人恐惧。
玉洁儿看着的端着相机的男人,他是她的邻居是她在这里唯一认识的一个人,她住在这里已经两年,但是,她很少出门,也很少和别人交谈,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直到他住到她的对面,她原本单调的生活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昕是一位华裔法国摄影师,从小在法国长大,喜欢摄影和一切户外运动,他们的相遇纯属巧合,是的,至今她都想不出一个比“巧合”更恰当的词语概括他们的相识。
几个月前,当她做完任务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门上夹着一张照片,后面用中文写着:亲爱的,邻居你好!(笑脸)
她看了一眼对门和楼上,住在这里很长时间里,邻居长什么样她都不知道,邻居送来的礼物更是没有收到过。
她取出钥匙插进锁眼,身后的门打开了,“你回来了?照片收到了吗?”一个男孩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真是难得,在这里居然能遇到一个中国人。
“是你拍的吗?很好看,谢谢。”她转身,欲进门。
“我煮了咖啡,进来喝一杯吧?”他看着她微笑。
在她的记忆里很久没有收到过别人的邀请了,而且又是新来的邻居,喝一杯咖啡应该没什么问题。
自从做了杀手,她做一切事情都是极其小心谨慎,这也是为什么她总是独来独往的一个重要原因。
“你是专业的摄影师吗?”她看着的贴满照片的墙壁。
“应该是吧,咖啡需要加奶吗?”
她转过头看着
站在桌子旁边的他,果然,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咖啡的香味。
“我这里简陋了些,希望你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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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环视着这间简单的房间,玉兰花,吊兰,雏菊……并不宽敞的阳台上摆着很多花,一盆盆器宇轩昂的繁盛着。零碎的照片贴满了整个墙壁,整个屋子充满了艺术气息。
“你住在这里多久了?”他从冰箱里取出了两块芝士蛋糕。
“不算太久。你呢?什么时候搬到这里的?”
“昨天,昨天搬来的这里的。”
“照片也是昨天照的吗?”
“嗯。”
照片里的自己穿着的黑白相间的格子衫,长长的发松散的扎在脑后,一支女士烟燃至一半。昨天她从花圃下班回家后坐在阳台上的窗户上,看来这张照片就是在那个时候照的。
“你煮的咖啡真好喝。”她端着杯子,喝完了最后一滴咖啡,将一块芝士蛋糕拉到自己的跟前。
“你还要咖啡吗?”
“还有吗?”
他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孩毫不客气的咀嚼着,好像忘记了身边的他。
待她吃饱喝足后,慵懒的坐在椅子上,“谢谢你,如此款待我。你煮的咖啡很好喝,芝士蛋糕也是你自己做的吗?”
“嗯,如果不是很忙,我很喜欢在家里自己做一些食物。”
“我可以抽烟吗?”她说着从白色的帆布包里取出烟盒。
“可以。”
她熟稔的地上一支烟,深深地抽了一口,“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的时候觉得特别亲切,连最起码的拘束都没有了。”她淡淡的笑着。
“哈哈哈……真的吗?证明我是一个很有亲和力的人哦。我也有那样的感觉,我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比较随意的人,也喜欢随意的朋友。”
“你来这里做什么?打算待多久?”她浅浅的吸烟,轻轻地吐着白色额的烟雾,看上去她是一个不怎么懂得喧闹的女孩,即使吸烟,都带着安静的忧伤。
“我也没想好住在这里做什么,也没想过要住多久。我这样的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做什么,我只是跟着自己的心走,想做什么的时候就做什么啦。我不喜欢计划自己的生活。”他淡淡的笑着。
“原来你是一个流浪者?”
“可以这样说,流浪是我生命的状态,我喜欢到各种地方,去看不一样的风景。你呢?”
“我的生活不如你的那么诗意,我是一名园艺师,整天和植物待在一起,看着花花草草,看它们是否健康成长着。”她微微眯着眼,悠远深寂。
“园艺师?那可是一个很温馨的职业呢。我也很喜欢花草,我很喜欢在自己的屋子里养很多植物,不然即使再小的屋子也会觉得很空旷。”
女士烟散发着淡淡的红酒味道,她将烟蒂摁灭,抓起手边的帆布包,“谢谢你请我喝咖啡吃蛋糕,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好吧,我每天都会煮一壶咖啡,明天这个时候我煮好咖啡,你下班先来我这里喝咖啡吧。”
“谢谢,如果有时间我会过来的。”
他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进对面的屋子里。
玉龙天坐在飞机上,看着的窗外厚重的云层,他打开杂志,鹰眼凝聚紧锁着杂志上女孩的照片……
玉
洁儿和昕坐在昕家的阳台上,深秋的阳光惨淡稀薄,她手里捧着的一张报纸,他捧着的一本摄影杂志。
她仔细地看着的报纸上关于昨日发生在小镇东北部一家酒吧老板被杀的新闻,死者是一名中年女人……
在报纸上她是一个纯粹的受害者,和之前被杀的那几个人一样都是无辜的受害者而已。
她想起昨晚那个女人穿着的红色的连衣裙的,她坐在一群男人中间,放肆的大笑,那种神情像极了Anna也就是在那一刻,她手里的绣花针准确无误的穿透了她的喉咙,她睁大了眼睛,脸上放肆的笑意犹未尽的挂在她僵硬的脸上。
对付这种人,她根本不需要费太大的气力。
“昨晚有死人了,这个社会真是乱。”
“你不觉得有些人真的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
“的确,有的人的确该死。今晚你想吃什么?”
她合上了报纸,“我什么也不想吃,我先回去了。”她看了一眼时间,下午六点钟。
“为什么每次你都走的很急忙。我想叫一份披萨,待会儿我喊你。”
“好吧。”
普罗旺斯的秋天在很多网站的图片上美得像一幅图画,其实,当你在这里的住久了,你或许会明白:世界的每一个地方都是同样的模样那句话了。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风衣,带着一顶红色的骑术帽,白色的高跟靴,她早早来到位于小镇中心的西餐厅,不久以后她的目标就会出现在这里。
玉龙天急匆匆的奔出机场大厅,上了一辆停在机场门口的巴士,“去普罗旺斯!”
司机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神色冷漠的顾客,“对不起,我不去普罗旺斯。”
他愤怒的注视着坐在前面的男人,“要么现在载我去普罗旺斯要么死,你自己选择。”他深邃的双眼里迸射的凶光。
男人惊慌的发动了汽车,从镜子里一眼一眼偷瞄着坐在后面的冷酷的年轻男人。
他再一次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杂志,他比任何时候都想见到她,这一刻比两年的任何时刻都要漫长,漫长的看不到尽头,仿佛走到尽头的时候即使生命的尽头他都是甘愿。
“洁儿。”他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街景,不时看一下时间。
窗外的街道上华灯初上,暗蓝色的天空寂寥的悬着,时间随着车轮穿梭在拥堵的街道上,车轮带着时间,行驶在思念的荒漠上。
她坐在餐厅并不显眼的位置上,但是能清晰地听到隔着两张桌子的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谈话。
那个男人头顶微秃,碧绿色的瞳孔总是狡黠的瞟着四周,他是一家酒店的老板,有些黑道背景,略懂武功擅长跆拳道。
他的出行总是很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身边总是有十几个保镖跟随,此刻,就在他的左右两张桌上坐着四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他的保镖。
这个男人不爱女人,不爱女票赌,他几乎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他太懂得自律,要杀他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她拿起帽子从他身边走过,“啊!”她急忙扶住手边的桌子,表情十分痛苦,“不好意思。”她看着男人狡黠的目光急忙说道。
她瘸着脚艰难的走出餐厅,她知道此刻在她的身后有几对目光紧紧跟随。
(本章完)